青铜人像的石质眼珠在夜色中泛起诡异的青光,雪鸢右肩的伤口突然灼烧般疼痛。谢必安的无常锁链横挡在她身前,链条上的金光与城隍庙方向射来的镜光相撞,迸溅出刺眼的火星。
"它们专攻你右肩。"谢必安的后背贴上她的脊梁,无常服下传来的心跳。三具青铜人像正从不同角度包抄而来,关节转动时发出涩的"咔咔"声,每具石像的右手都保持着相同的攻击姿势——食指与中指并拢如剑,直指肩胛位置。
雪鸢的判官笔在掌心转出青芒。八百年前被种下诅咒的记忆突然清晰——成为判官那夜,闺蜜递来的庆功茶里浮着细小的金色骨屑。当时只当是茶杯的裂纹,此刻孽镜台的碎片却将记忆映得分明:那些骨屑正来自后来被篡改的契约文书。
第一具青铜人像的指尖已刺到眼前。雪鸢侧身避开时,第二具的指剑正戳向她右肩旧伤。谢必安的锁链缠住那截石臂,链条却突然发出龟裂的脆响。金光黯淡的刹那,第三具人像的指尖已抵住她锁骨下的契约印记。
"别看镜面!"谢必安突然捂住她的眼睛。但太迟了——孽镜台的碎片在青铜人像眼中旋转,八百年前的闺房景象扑面而来。梳着双鬟的闺蜜正将染血的骨片按进契约文书,茶盏倒映着她嘴角得逞的冷笑。画面切换得极快:雪鸢成为判官那夜,骨片正顺着茶进她右肩伤口。
青铜人像的指尖突然暴长三寸。雪鸢急时判官笔划过自己右肩,阎王血脉特有的金黑色血液喷溅在最近那具石像脸上。被血沾染的青铜立即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人像攻击的动作顿时僵住。
"契约反噬要开始了。"谢必安突然拽开自己的立领。他锁骨下的契约纹路正疯狂蠕动,那些金色符文如活蛇般钻向胸口。城隍庙檐角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前世闺蜜的转世者突然捂住心口,孽镜台碎片从她指缝间迸出青光。
雪鸢的判官笔突然自行飞向那片青光。笔尖触及镜面的瞬间,八百年前被篡改的契约原文浮现在空中:【天罚转移条款:缔约方谢必安自愿承担全部反噬风险】。每个字都渗出金黑色的血,与谢必安此刻胸前蔓延的纹路一模一样。
"你早就知道?"雪鸢的指尖触到他后背。无常服下的皮肤布满凹凸不平的刻痕,那是八百年间天罚留下的印记。谢必安没有回答,他的锁链突然绞住三具青铜人像,链条上的金光与契约文字产生共鸣。人像表面的青铜开始剥落,露出内里刻满咒文的骨片。
前世闺蜜的转世者从檐角跌落。她挣扎着要抓住飞散的孽镜台碎片,那些镜片却像认主般飞雪鸢。最大的一块碎片悬停在雪鸢眼前,映出当年更隐秘的画面——少女时代的闺蜜在契约文书上做了双重手脚:不仅转移了天罚,还在雪鸢右肩埋下可远程操控的诅咒媒介。
"现在破咒还来得及。"谢必安的声音混着血腥气。他胸前的契约文字已爬满脖颈,无常锁链的金光正在急速消退。雪鸢突然将判官笔倒转笔尖对准自己右肩的旧伤狠狠刺入。阎王血脉的金黑色血液喷在孽镜台碎片上,那些碎片立即燃烧起来。
城隍庙方向传来建筑物倒塌的轰鸣。诅咒被破的瞬间,所有青铜人像集体爆,藏在内部的骨片化作金色火雨。前世闺蜜的转者在火雨中翻滚,她每处伤口都浮现出契约反噬的条文。雪鸢的判官笔突然剧烈震颤,笔杆浮现出八百年来谢必安独自承受的天罚记录——那些密密麻麻的刻痕正是无常锁链每日都要重新镇压的裂痕。
谢必安突然单膝跪地。他试图用锁链撑住身体,链条却在触地瞬间碎成金粉。雪鸢接住他下滑的身体时,掌心突然传来异样的脉搏跳动——不是来自谢必安,而是自己腹中突然觉醒的生命气息。那种血脉相连的震颤与契约金光产生奇妙共鸣,城隍庙废墟上飘散的骨灰突然凝成一道金桥,直通地府深处的王殿。
"你......"谢必安染血的手指悬在她上方。他锁骨下的契约纹路正在褪色,那些金色符文如归巢的萤火般飞向雪鸢的判官笔。笔杆上的天罚记录开始重组,最终凝聚成全新的契约条文:【缔约双方血脉共享天罚豁免权】。
雪鸢突然按住小腹。孽镜台的残片在她脚边拼出最后画面——王殿深处的面墙壁正在龟裂,裂缝中渗出与青铜人像眼中一模一样的青光。谢必安的无常锁链突然自动修复,链条绷直指向王殿方向时,雪鸢袖中的青玉簪发出尖锐的蜂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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