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网络主播

1

“我是不是不够好，所以他才不愿意再靠近我？”

“我只是想保护他，可为什么每次都搞得一团糟？”

2

张秋水坐在堆满未拆封快递的椅子上，屏幕上是他最新的单曲播放页面。那首歌，副歌里藏着他小心翼翼写下的那些对翔屿难以言说的依赖和渴望，但评论区里，除了惯常的“秋水声音好好听”之外，也开始冒出一些不协调的声音——“秋水最近是不是失恋了啊？歌里满满的Emo”、“感觉秋水状态不太好，声音都瘦了”、“这歌听着心疼，屿哥你听了吗？”

屿哥。

这个称呼像针一样扎在张秋水心上。他已经快一个月没听到翔屿在直播间里喊他“崽崽”了。上一次连麦，还是在一个多月前，他兴冲冲地问翔屿能不能一起唱那首新写的歌，翔屿却只回了一句冷淡的“最近比较忙，没空。”

张秋水看着那条只有短短几个字的回复，指尖在屏幕上颤抖，最终还是把打好的那句“很重要的歌，能不能听听看？”删掉了。他不想让翔屿觉得他在纠缠，也不想让粉丝看出什么端倪。

但心里的空洞却越来越大。他开始失眠，直播的时间越来越短，话也越来越少。粉丝们开始担心，他的超话里也弥漫着一种低迷的气氛。有人猜测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有人则直言是不是和屿哥闹矛盾了。

张秋水不敢看那些评论，也不敢回复。他只是默默地关掉直播，一个人坐在黑暗里，一遍遍听着那首藏着心事的歌。副歌里他竭力压抑的哭腔，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是不是我太依赖你了，所以你觉得喘不过气？”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眼泪无声地滑落。

3

翔屿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直播界面，画面里的张秋水明显瘦了一圈，眼神飘忽，勉强笑着和弹幕互动。他知道张秋水状态很差，每一次强颜欢笑都像一把钝刀子割在自己心上。

这一个月来，他像躲避瘟疫一样躲着张秋水。不回消息，不连麦，甚至连公司的线上会议都找借口避开。他知道这样很伤人，知道张秋水肯定很难过，但他无法停止。

原因很复杂，源于一次意外的对话。那天他在和公司的高层开会，无意间听到他们讨论他和张秋水在粉丝群体里的CP热度，言语中带着几分轻蔑和利用的意味，说他们可以借此炒作一波，为即将到来的音乐节预热。然后，他又听到了一个让他心惊肉跳的词——“合约”。

“等合约到期，或者热度下去了，捆绑关系自然也就解除了。”一个高层漫不经心地说。

翔屿当时如坠冰窟。他知道他和张秋水之间的感情绝非简单的CP捆绑，但外界怎么看？如果他的感情被公司利用来赚钱，如果他们之间的亲密被解读为合约的逢场作戏，那对纯粹而敏感的张秋水会是多大的伤害？更重要的是，他害怕自己的感情会成为张秋水的负担，害怕如果有一天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张秋水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粉丝的议论，还有来自公司甚至更广阔世界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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