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想保护张秋水，却用了最笨拙、最伤人的方式——疏远。他以为只要拉开距离，让两人的关系回归到普通同事，那些潜在的危险和误解就会消失。他以为自己可以承受这份思念和痛苦，只要张秋水好好的。

但他错了。

每一次看到张秋水在直播间的低迷，看到粉丝们关切的评论，他都痛得无法呼吸。他知道张秋水在偷偷听他们以前合唱的歌，知道他取消了好几次原定的线下活动，知道他甚至连最喜欢吃的泡面都懒得去买。

那天晚上，他鬼使神差地去了张秋水的直播间。他没敢发言，只是默默地看着。张秋水唱了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歌，旋律悠扬却带着挥之不去的哀伤。歌词里没有指名道姓，但字字句句都像在倾诉一种被抛弃的迷茫和痛苦。

“我把心事写进歌里，你听见了吗？还是你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翔屿坐在电脑前，感觉自己的胸腔被巨大的悲痛和自责填满。他想冲过去抱住张秋水，告诉他自己错了，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想保护他。

但他不能。他还是害怕，害怕自己的出现会让张秋水更难过，害怕会把更多的麻烦带给他。

所以他选择了继续沉默，继续躲避。但他不知道，他的沉默，对张秋水来说，是比任何言语都更锋利的刀。

4

公司的年度庆典，向来是所有签约主播和艺人的盛会。张秋水原本是不想去的，他害怕在人多的地方见到翔屿，更害怕看不到他。但经纪人一再强调这是强制参加，他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会场里人声鼎沸，衣香鬓影。张秋水穿着一件宽松的衬衫，试图把自己藏在人群里。他远远地看到了翔屿，他正和几个相熟的主播笑着交谈，看起来轻松自在。

张秋水的心猛地一沉。原来没有了他，翔屿可以过得这么好。那些自己一个人熬过的漫漫长夜，那些听着歌流下的眼泪，那些食不下咽的日子，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可笑。

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胃里一阵翻腾。他想找个地方坐下，却不小心撞到了端着酒盘的服务生，冰凉的液体洒在了他的衬衫上。

他下意识地道歉，然后低头看着自己湿透的衣服，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他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让他快要窒息。

“秋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他猛地抬头，看到翔屿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这是他们近一个月来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翔屿看起来比以前更瘦了些，眼底带着淡淡的青色，并没有他刚才看到的那么轻松。

“你没事吧？”翔屿问，语气里带着他熟悉的温柔，但又多了一种小心翼翼的疏离。

张秋水摇了摇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衬衫湿了，去换一件吧。”翔屿指了指休息室的方向，“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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