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中篇小说-骨-年下-无脑狗血剧情-三观不正-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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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国际机场的玻璃幕墙外，铅灰色的云层正在积聚。

叶衿贴着VIP通道的围栏，冰蓝色挑染的黑发在空调风里微微颤动。他今天特意穿了浅蓝色衬衫，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比冷白的大理石墙面还要脆弱几分。右眼角的泪痣随着眨眼没入睫毛阴影，像粒随时会坠落的星子。

“应白！看这里！”

尖叫声从通道尽头炸开时，叶衿的助听器发出尖锐啸鸣。他摸索着调整接收器的频率，视野里突然漫过银白色的雪。季应白单手插着破洞牛仔裤的口袋走来，铂金色短发用发胶抓出凌乱的造型，oversize牛仔外套下露出缠满银色链条的脖颈——像头披着月光的美洲豹。

粉丝抛出的玫瑰擦过他膝头，叶衿踉跄着后退。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季应白左耳三个并排的钻石耳钉，正随着步伐折射出冷光。九年前被推进手术室时，那个趴在他病床前痛哭的少年，耳垂还只有两个渗血的耳洞。

“哥哥。”季应白突然摘下墨镜，异色瞳在镁光灯下妖冶得惊人。左眼是琥珀色的蜜糖，右眼却是遗传自母亲的灰蓝，如同封冻的贝加尔湖。叶衿的喉结在对方虎口的红痣下滚动，发现季应白新纹了荆棘刺青的手指正捏着自己眼角的泪痣。季应白突然抬手，修长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虎口处的红痣擦过皮肤，那是叶衿在病床上昏沉时无数次描摹过的印记。“这么想我？”拇指恶意地按在喉结，“抖得像个发情的兔子。”

机场广播的余音在助听器里扭曲成怪异的嗡鸣。叶衿看着近在咫尺的薄唇开合，那些恶毒的字句却突然失了真。他想起季应白十五岁生日那夜，少年醉醺醺地咬住他手腕，犬齿刺破皮肤的疼痛里混着咸涩的眼泪。

“怎么染发了？”拇指重重碾过那颗褐色小点，季应白歪头时耳钉晃出残影，“学那些廉价MB勾引人？”他说话时露出的舌钉闪着银光，与叶衿扣到顶的衬衫纽扣形成残酷对比。

机场广播的杂音突然消失。叶衿的助听器被体温烘得发烫，视网膜残留着季应白锁骨处的玫瑰纹身——与九年前车祸时扎进他肩胛的玫瑰花枝惊人相似。记忆里的血腥气突然具象成眼前人身上的广藿香尾调，混着机场消毒水钻入鼻腔。

“季先生，车在B2。”保镖撑开黑伞时，季应白突然揪住叶衿的冰蓝色发尾。头皮传来的刺痛让他仰起脖颈，这个姿势恰好将泪痣完全暴露在对方视线里。他看见季应白喉结上的蛇形纹身在滚动：“穿这么严实...”指尖挑开第一颗纽扣，露出里面淡粉的掐痕，“昨晚那些客人没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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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口袋里微微震动，"烘焙"群里弹出一条新消息：[老板，您设计的星空马卡龙色素比例需要调整吗？]叶衿蜷起被踩得泛红的手指，隔着衣料轻轻触及肋骨处的旧伤——那是十五岁时季应白用棒球棍留下的痕迹。如今，这隐隐作痛的伤疤仿佛正与季应白腰间那枚Gucci镶钻皮带扣遥相呼应，透出一种说不出的讽刺意味。

“季老师摸那个接机的人了吧？”“肯定是工作人员啦，戴着助听器好可怜......”

暴雨砸在玻璃穹顶的声音像密集的鼓点。季应白突然将什么塞进他口袋，转身时牛仔外套的铆钉划过他手背：“见面礼。”压低的声音裹着薄荷烟的气息，“回去再看，我亲爱的...哥哥。”

叶衿站在出租车等候区，看着那抹银白色消失在加长林肯里。他摸出兜里的东西——是枚生锈的助听器电池，边缘刻着歪扭的"BY"，那是十五岁的季应白在手术同意书上偷塞给他的。雨水顺着冰蓝色发梢滴进衣领，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第二颗纽扣不见了，断线处还挂着季应白外套上的铆钉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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