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云舟上,松子与晨露的香气交织。
灰云扒着松子袋的边沿,后腿在空中乱蹬:
“加蜂蜜!多加点!上次偷喝的那坛子还剩……”
它突然捂住嘴,圆溜溜的眼睛心虚地转了两圈。
云舟晃晃悠悠升空。
白猫不知何时已蹲在旗杆顶端,银白的毛发在晨风中舒展如绸。
“坐稳了!”
太微猛地灌了口酒,云舟突然加速。
灰云“嗷”地一声被甩进松子堆里,爪子还死死抓着半片松子壳。
沈云帆扶住船舷,忽然发现叶听澜正望着云层下的药庐。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瓶
——那是昨夜收集的雷火冰晶。
“师姐要配新药?”
他递过一包用油纸裹着的松子。
叶听澜接过松子,指尖在油纸上轻轻一划。
冰晶顺着纸缝渗入,松子表面立刻凝出细密的霜纹。
“寒髓丹的改良。”
她将松子抛向空中,白猫凌空接住,叼着落到旗杆上慢慢啃。
灰云急得在甲板上转圈:
“给我留点!”
它突然扑向桅杆,却在半空被太微的葫芦绊倒,骨碌碌滚到沈云帆脚边。
“急什么。”
太微变戏法似的摸出个陶罐,
“尝尝老夫特制的——”
他掀开盖子,浓郁的蜜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灰云的鼻子疯狂抽动:
“桂,桂花酿!”
它突然警觉地后退,
“等等……上次喝醉我啃了半截雷击木,牙疼了三天!”
“活该。我先走了。”
白猫在旗杆上发出嗤笑,尾巴尖甩下一缕银毛。
那银毛飘到陶罐边,突然化作青烟消散
——竟是道分身幻影。
真正的白猫此刻正蹲在药庐屋顶,面前摆着三尾活蹦乱跳的银鱼。
云舟降落在太清峰后山时,晨露还未散尽。
灰云第一个蹿下去,却突然刹住脚步,耳朵竖得笔直:
“有东西!”
松林边缘,一株通体紫莹莹的灵芝正在晨光中微微颤动。
更奇特的是,它的菌伞边缘生着圈金线,随着颤动发出风铃般的脆响。
“居然是你!”
灰云差点冲上去咬碎它,因为他昨天说的那一株会跳舞、喷了它一脸孢子的紫灵芝就是他。
“紫霄铃芝!”
太微的立刻拦住灰云,
“这这么珍贵,你现在吃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叶听澜已闪身到灵芝前三尺处。
她没急着采摘,而是从玉瓶中倾出一滴雷火冰晶。
冰晶落在灵芝周围,立刻结成个透明的冰罩。
“聪明。”
太微搓着手凑近,
“这宝贝得用寒玉盒……”
他话音未落,灵芝突然剧烈摇晃。
金线迸发出刺目亮光,菌伞下喷出大团紫色孢子。
灰云离得最近,顿时被喷了满身,绒毛都染成了淡紫色。
“阿嚏!”
灰云打着喷嚏原地转圈,
“我的眼睛!气死我了。”
灰云气得三瓣嘴直哆嗦,后腿“咚咚”跺地:
“又是这招!昨天就喷我一脸!”
它突然人立而起,小爪子掐腰对着灵芝大喊:
“你以为染个色就是彩虹兔了吗!”
紫色孢子还在它鼻尖打转,灰云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
它猛地转身,后腿冲灵芝方向一蹬
——“看我的霹雳无敌兔兔蹬!”
结果腿太短没够着,反而把自己摔了个跟头,在紫色孢子云里滚了三圈。
等它晕头转向爬起来时,浑身的毛都炸成了蓬松的紫球,活像颗长耳朵的蒲公英。
“噗……”
沈云帆赶紧用袖子捂住嘴。
灰云耳朵“唰”地竖起:
"你在笑!”
它委屈巴巴地抖毛,紫色孢子簌簌落下,它伸出舌头舔了舔它的灰毛
“这玩意儿黏得很。”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捂住嘴,惊恐地看向太微。
太微正举着酒葫芦的手顿在半空:
“你舔它干嘛?!”
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拎起灰云后颈,
“吐出来!那孢子会……”
“嗝~”
灰云突然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喷出一串紫色泡泡。
每个泡泡里都裹着半颗金线孢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叶听澜默默掏出玉瓶,把漫天飘散的孢子泡泡全收了进去。
瓶子里顿时传出“噼里啪啦”的轻微爆炸声,像是下了一场微型雷阵雨。
正午,太清峰厨房里热气蒸腾。
沈云帆正在处理那株紫霄铃芝,雷光在指尖凝成细丝,小心地剥离菌褶中的金线。
灰云蹲在灶台边,紫色绒毛已经恢复成灰色。
它眼巴巴望着蒸笼:
“松子糕好了没?”
“急什么。”
太微往灶膛里丢了块雷击木,火苗顿时窜起三尺高,
“这火候得到位知道不。”
灰云性子急,立刻跳到太微手边。
“嗤嗤。”
灰云“嗷”地一声跳起来,后腿上的毛被火苗燎焦了一小撮,散发出阵阵焦香。
它疼得在厨房里乱窜,最后一头扎进了水缸里,溅起大片水花。
“噗通!”
水缸里的腌萝卜被它撞得东倒西歪。
灰云顶着片萝卜叶子浮出水面,三瓣嘴委屈地瘪着:
“我的毛!我的毛!”
太微举着酒葫芦哈哈大笑:
“叫你兔急!这下成烤兔子了吧!”
沈云帆赶紧把灰云捞出来,用布巾心疼地裹住。
灰云在他手心瑟瑟发抖,湿漉漉的毛贴在身上,显得格外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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