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菩提泪·佛门介入

石槽旁那粘稠药泥凝聚的恐怖“泥偶”，其按在药人胸膛上的双臂骤然一僵！

那没有五官、只有深陷眼窝和咧口的面部“朝向”沈清欢藏身的骨骼隘口！一股混合着腐朽药渣和极致怨毒恶意的冰冷意念，如同无形的毒刺，瞬间穿透幽暗冰水，狠狠扎入沈清欢的感知之中！

被发现了？！

沈清欢心脏猛地一缩，如同被一只冰手攥紧！暴露在如此诡异存在面前的恐惧瞬间压过伤痛！她几乎想也不想，残存的求生本能驱动身体，就要向后暴退！

呜…吼——！！！

一声非人非兽、更似无数破碎灵魂被强行糅合挤压发出的低沉嘶吼，猛地从那泥偶咧开的漆黑“口”中炸开！震得周围粘稠的暗红药水剧烈翻腾，气泡疯狂上涌！

随着嘶吼，泥偶按住药人胸膛的粘稠手臂猛然向下一压！噗嗤！药人那如同枯骨般的胸腔传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闷响！大股大股的暗红粘液混合着内脏碎块从他大张的“嘴”里喷涌而出！

同一时间！

泥偶庞大的身躯如同融化的蜡像般瞬间坍塌！但并非溃散！而是化作一股更加汹涌粘稠、散发着滔天怨气和药腥气的暗绿色“泥流”！这泥流如同活物，贴着巨大骨骸铺就的地面，闪电般朝沈清欢藏身的隘口激射而来！所过之处，那些散发着幽幽绿光的骨苔瞬间被污浊的暗绿覆盖、吞噬、熄灭！

快走！

沈清欢瞳孔骤缩，强行催动刚刚恢复了一丝的真气，顾不得牵动全身剧痛，猛蹬后方一根倾斜的巨骨，借力向后急掠！冰冷的污水仿佛成了最粘稠的泥沼，每一步都阻力重重！身后，那蕴含剧毒和吞噬之力的暗绿泥流速度却快得惊人，距离急速拉近！空气中弥漫的腐朽药气几乎让她窒息！

完了！根本逃不掉！重伤之躯在这诡异泥流面前如同待宰羔羊！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涌上沈清欢的心头！

就在那暗绿泥流的先锋部分，如同无数只狰狞粘稠的触手，即将卷住沈清欢脚踝的刹那——

嗡！！！

一声低沉、宏大、却又仿佛穿透万古时空的悠扬钟磬之音，毫无征兆地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厚重水体与骸骨！并非来自耳边，而是直击灵魂深处！

这钟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澄澈与祥和力量！

如同在粘稠污秽的泥沼中心猛地投入了一块无形的圣洁磁石！那股吞噬一切的剧毒邪气和侵蚀沈清欢心神的怨念恶意，如同被强光照射的雾气般，瞬间发出了刺耳的“滋滋”声，被猛地涤荡开去一大圈！

那眼看就要抓住沈清欢的暗绿泥流像是被无形的屏障狠狠灼烫了一下！猛地倒卷收缩！

沈清欢只觉得心神一清，那股如影随形的冰冷窒息感和灵魂上的污秽感骤然减轻！身上的伤痛似乎都得到了瞬间的缓解！一股源自血脉深处，几乎要被遗忘的温暖感觉悄然流淌开来。那是……对温暖和光明的本能渴望？

紧接着！

一道纯正、浩瀚、金光灿然的佛力洪流，如同黎明撕破黑暗的初阳之光！霸道无比地从这水下骸骨遗迹的上方——仿佛凭空撕开了一扇通往佛国净土的大门——轰然降临！

金光照耀之下！

暗红色的浑浊药水被染上一片神圣的赤金色，冰冷阴森的幽冥气息被佛力疯狂驱散！那些依附于骸骨之上、散发着幽绿鬼火的骨苔，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变得暗淡无光，瑟瑟发抖！

沈清欢惊疑不定地抬头望去！

只见头顶上方数十丈高的无尽幽暗水体中，不知何时，竟然悬浮着一团丈许方圆、散发着温暖柔和、却蕴含着无边威能的灿灿佛光！

佛光中心，并非任何飞行法宝！而是……一个身披陈旧浆洗得发白的粗布僧袍，身形消瘦如枯竹的老僧！

老僧面容枯槁，布满了岁月刻下的深刻沟壑。两条长长的雪白眉毛垂至胸前，随风（水？）微微拂动。最令人震撼的是他的双眼！并非睁开，而是仿佛陷入永恒的入定般紧闭着！但在他那光洁如白玉般的额头正中央，却裂开了一道细细的竖缝！其中并非血肉，而是一枚金光流转、仿佛蕴藏一方微型佛国世界的竖瞳——佛眼！

强大的、若有实质的、仿佛能净化世间一切污秽邪祟的佛力威压，正是从这枚金色的竖瞳之中，源源不断地散发开来，笼罩四方！

老僧悬浮于暗流汹涌的幽冥水底，如同镇压地狱的明王！那些阴寒的暗流在接触到他身体三尺之外时，就自动变得温顺平静，仿佛在朝拜！

而老僧那紧锁的、如同千年古木般的枯瘦双手，正以一种玄奥莫测的姿态在胸前结印！

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由纯粹金色梵文佛咒构成的古钟虚影正将他自身笼罩在内，隔绝万法！而他正在凝结的印诀上方，虚空之中，一个更加庞大、更加凝实、威能更盛的“卍”字佛印正在缓缓旋转生成！无尽佛力正汇聚其上，即将发出雷霆一击！

“呔！”

一声并不洪亮，却如同醍醐灌顶、蕴含无上威严的佛号，再次穿透水波，直接响彻在水下所有意识存在的灵魂深处！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清冷的佛音禅唱之下，带着一丝洞悉世情的悲悯和叹息。

“痴物！尔等孽力滔天，行此邪魔之道，夺生魂灵魄，逆乱阴阳！此处非尔等容身之地，更污秽了这远古亡灵安息之所！当以佛焰，焚尽尔等罪业！”

话语既出，如同法令！

那悬浮在老僧头顶的巨大“卍”字佛印陡然金光大作！其旋转速度瞬间提升到了极致！佛印中心爆发出足以焚天煮海的灼热佛光！不是火焰形态，而是一种纯粹到了极致的、净化一切污秽的能量洪流！

嗡——！！！

佛印携带着净化万邪的恐怖力量，如同金色的天罚陨星，撕裂层层幽暗水体，精准无比地朝着下方那暗绿色药泥重新汇聚成型、并发出凄厉尖啸的泥偶所在位置，轰然砸落！

金光所过之处，冰冷浑浊的暗红药水瞬间被蒸发气化！巨大的骸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附着其上的骨苔直接枯萎化为灰烬！

“嗷吼——！！！”

那泥偶感受到了灭顶之灾！发出更加凄厉扭曲的尖啸！它庞大的身躯疯狂蠕动，无数粘稠的药泥触手向上刺出，试图阻挡那毁灭的金光！

触手在接触到佛光的刹那，就如同投入熔炉的冰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剧烈消融！大股大股的黑绿色烟雾伴随着恶臭升腾而起！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力量！

轰隆——！！！！！

如同地动山摇般的巨响在水底猛然炸开！整个巨大的水下骸骨遗迹都在剧烈颤抖！巨大的冲击波卷起海底淤泥，浑浊一片！

金色佛光彻底淹没了那片区域！耀眼的光芒刺得沈清欢几乎睁不开眼！只能听到泥偶那绝望的尖啸戛然而止！空气中弥漫的腐臭药腥气被炽盛的檀香和火焰净化后的清气替代！

佛光持续了整整数息时间才缓缓消散！

当浑浊的水流稍微平静，沈清欢望向那片区域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巨大的、由无数骸骨堆砌的“殿堂”一角，连同中央的那个浸泡着药人的恐怖石槽，此刻已经彻底消失！原地只留下一个直径数丈的、被烧灼得焦黑发亮、边缘闪烁着点点金色残余佛火的巨大坑洞！

坑洞内残余的骨骼都呈现出琉璃化的晶结状态！

那药泥组成的泥偶……已然彻底蒸发，连残渣都不剩！被锁在石槽里那不成人形的药人……自然也一同化为了灰烬！

这……便是佛门大能的手段？！举手投足，净化邪秽，威能至斯？！

沈清欢心中震撼无以复加！她挣扎着靠在冰凉的巨大骨壁上，努力抬头看向上方那沐浴在纯净佛光中的老僧，一种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然而，正当她准备开口向这位救命恩人求救，或者至少询问对方身份时——

异变陡生！

那悬浮在巨大坑洞底部残余金色佛火之中，骤然射出一道细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灰白色骨影！速度比闪电更快！

并非射向上方的老僧！而是……如同拥有某种特殊的感应指引，直指上方——苏硕最后消失、坠入的那片更底层黑暗区域的穹顶方向！

不！那不是攻击！更像是一种……信号的传递？！

沈清欢瞳孔骤缩！那骨影划过水流的轨迹，让她体内刚刚沉寂下去不久的引星入命诀烙印再次滚烫了一瞬！那是……与苏硕身上残留的“焚尽八荒”之力同源的气息？！有人在利用被净化的药人残渣，传递苏硕的位置信息给更深层的那个……“聚合巨怪”？！

与此同时！

悬浮于高处佛光中的无相老僧，眉心那枚金色的竖瞳佛眼骤然闭合！枯槁的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

“阿弥陀佛……”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并未追击那道骨影信号，而是缓缓低头，那双紧闭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眼睛似乎穿透了浑浊水流和层层阻隔，“看”向了正艰难支撑着身体、满身血污狼藉的沈清欢。

目光平静无波，却又仿佛蕴藏着深邃的星宇和洞穿人心的力量。

“女檀越身具龙魂星力，却为何染尽幽冥血污，深陷此等阴煞绝地？” 一个苍老、温和却带着无尽威严的声音直接在沈清欢的脑海深处响起，并非声音传播，而是……神念交流！

沈清欢心头剧震！对方一眼就看穿了自己体内隐藏最深、尚未觉醒的龙魂？还点出了引星入命诀的星力？这老僧……究竟是什么来历？！

地底更深层·骸骨与腐藤的炼狱

砰！！

苏硕残破的身躯重重摔落在尖锐的碎石上，如同被丢弃的破布娃娃。他甚至连咳血的力气都没有了，意识在无边剧痛和冰冷麻木的深渊边缘沉浮。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只剩下胸口那道核心烙印传来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微弱温热，提醒着他还没有彻底消亡。

嘶……嘶……

前方高大骸骨堆砌的“王座”之上，那团由腐泥、骨渣、腐烂藤蔓和无数孩童般断肢残躯强行聚合而成的庞大、臃肿、散发着无尽邪祟与贪婪气息的怪物主体——姑且称之为“药魔巨怪”——胸口的巨大腐烂口器无声地翕张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的腐烂药气和尸臭骤然变得浓郁粘稠。

嗡！！！

数十颗镶嵌在它躯干各处、如同装饰品般的惨白人类头骨，眼窝中的幽绿色火焰瞬间如同被注入了强心针！剧烈的摇晃着、燃烧着！所有的“视线”——那些冰冷的、没有瞳孔的绿火——贪婪地、死死地锁定了碎石滩上那具如同尸体般一动不动的……“宝藏”！

仙神的气息！纵使残破！纵使微弱！对它们这些依靠掠夺生命精粹和污秽力量维持存在的“垃圾聚合体”而言，那也是无上的美味和进化的契机！那是本质的诱惑！

那巨大腐烂口器深处，黑暗如同沸腾般涌动起来！一股恐怖的吸力瞬间酝酿！

然而，就在那足以吞噬精铁巨石的磅礴吸力即将喷吐而出，将苏硕彻底吸入那无底腐烂深渊的刹那——

噗！！

一道细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灰白色骨影，如同闪电般穿透了这层空间的顶部——那片如同血管般蠕动纠缠的暗红妖藤穹顶！骨影似乎无视了空间的阻碍，带着一丝极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如同苏硕本源的毁灭力量气息，精准无比地射入了药魔巨怪庞大的、正在酝酿吸力的胸口腐烂巨口之内！

骨影入体！

药魔巨怪庞大的身躯如同遭受雷击般猛地一震！仿佛瞬间被打断了进程！胸口的巨口剧烈地开合了一下，喷吐出的并非吸力，而是一股混合着药渣和腐烂气息的浊气。

但下一秒！

嗡——！！！！

所有镶嵌在它身躯上的惨白头骨眼眶中的幽绿火焰，瞬间爆燃！亮度提升了数倍不止！如同几十盏疯狂的鬼灯！火焰中传递出比之前强烈十倍的、近乎疯狂的贪婪与饥饿意志！

所有的绿火“视线”，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与精准，再次死死锁定碎石滩上的苏硕！这一次，锁定的不再是他整个人，而是他身上遍布的、那些细微的、如同蛛网般还在缓慢扩张裂开的……大道伤痕！以及伤痕深处艰难流动的、微弱却纯粹的赤金暗红光泽！

骨影信号带来的，是精确的坐标……和清晰的“美味标注”！

“吼……吃……要……吃……！” 混乱、重叠、仿佛无数嘶哑灵魂共同咆哮的意念碎片，疯狂地冲撞着这片死寂的空间！

药魔巨怪巨大的腐烂口器再次张开！这一次，不再是酝酿吞噬一切的磅礴吸力，而是……猛地从口中探射出几十条黏滑、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粘液、顶端生着锋利骨刺的惨白色长舌！这些长舌如同捕食的触手怪，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射向苏硕四肢躯干上最深的那些赤金色裂口！

它要直接刺入伤口！吞噬其中残存的神血！撬动那不灭的烙印核心！

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的腐臭浓烟，瞬间将苏硕彻底笼罩！

上方幽冥水底骸骨遗迹

“药人傀儡…仙元烙印…大悲梵音…还有…混沌侵蚀的气息…”悬浮佛光中的无相老僧，通过神念传递的声音低沉下来，如同在解读世间最晦涩的经文，“女檀越，你卷入的这场因果…比老衲所想的……更深，更乱。”

他枯槁的手指缓缓松开结出的那个威力浩荡的“卍”字佛印法诀，双手合十于胸前。金色的巨大古钟虚影并未散去，将他护持得固若金汤。眉心那道竖纹悄然裂开一丝缝隙，金色的佛眼并未完全睁开，却隐隐有光华流转，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沈清欢心中焦急如焚！刚才那道射入深层的骨影，苏硕濒死的危机！这老僧明明强大如斯，却为何不立刻出手？！她强忍着伤痛和内心的急迫，尝试用意念沟通：“大师！地底更深处还有一重伤垂死之人！那怪物正在…他危在旦夕！求大师……”

老僧微微摇头，那条垂落的长眉纹丝不动，神念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打断了她：“佛度有缘，亦救可救之人。然力有未逮，天机亦有倒悬。”

他合十的枯瘦手掌间，不知何时捻住了一枚半寸长短、温润晶莹、内部仿佛流淌着金色佛露的玉质菩提叶！

叶片碧翠欲滴，脉络清晰，散发着浓郁的勃勃生机和强大的净化之力！

“此‘净世菩提泪’，可暂封你内腑伤势，抵挡此间幽冥秽气侵蚀一个时辰。至于更深层那位身具‘大破灭’源流的檀越……”

无相老僧那紧闭双目的面容上，仿佛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如同参悟不透佛理的微澜。他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权衡，或者说，在对抗某种无形的阻力。

终于，他捻着菩提叶的手指微微一动！

那枚蕴含磅礴生机的菩提叶并未飞向沈清欢，而是化作一道柔和的碧绿流光，朝着她藏身的隘口旁一根巨大的骨柱顶端落去。

咚！

一声轻响。并非落在骨柱顶端，而是悬浮于其上数寸之处，缓缓旋转，碧绿色的柔和光晕散开，形成一个小小的、约莫丈许方圆的净化庇护结界，恰好将重伤的沈清欢笼罩在内。温暖的生机立刻涌入她冰冷的四肢百骸，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和窒息感大为缓解，连意识都清明了几分。

“一个时辰内，此结界当保你无恙。” 老僧的声音再次在沈清欢脑海中响起，依旧平和，却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催促，“趁此间隙，女檀越仔细体悟引星入命诀真意，或可激引龙魂星力，寻得一线破局契机。至于更深层…那里的因果，非老衲此刻所能强涉。或有…其它缘法未断。”

言毕，无相老僧合十的双手间，悄然换了一个印诀——一个更加古老繁复的“大悲印”！金色的佛光在其身周开始向内塌陷收敛！那巨大的金钟虚影也迅速黯淡、缩小！

他竟是要离开！

“大师！等等！” 沈清欢心中一沉，急忙在结界内喊道：“还未请教大师法号！恩情何以为报？” 她需要一个名号，一个指向。苏硕生死未卜，这可能是唯一的线索。

收缩的金光包裹着老僧枯瘦的身影，变得朦胧不清。只余下最后一道虚无缥缈、却又如同洪钟大吕般震响在沈清欢心间的神念：

“老衲…自无相天而来。法号…枯荣。”

话音落下！

嗡！

金芒骤敛！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悬浮老僧的位置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幽冥水流！那股净化天地、镇压万邪的浩瀚佛威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带着刚才被他净化驱散的邪气秽气，似乎又有了重新弥漫回来的征兆！只有沈清欢身边这个小小的菩提叶结界，散发着柔和的碧光，维持着最后的庇护。

无相天？枯荣禅师？！

沈清欢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佛门何时还有这样一处天？如此强大的存在，为何对苏硕见死不救？那句“或有其它缘法未断”又是什么意思？

无数疑问和浓浓的担忧如同冰水，再次浸没了她刚刚升起一丝希望的心。而下方更深层的黑暗中，苏硕生死未知！她必须在菩提叶失效前找到生路！

她盘膝坐在小小的碧色结界中，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和身体的伤痛，尝试按照枯荣禅师所言，凝神沉入血脉深处，捕捉那一丝几乎要被遗忘的龙魂力量…

而她没有看到的是，就在无相老僧枯荣离开之后不久，一根靠近菩提叶结界的巨大骸骨顶端，一丝微不可查的、如同水波荡漾般的细微涟漪悄然浮现，紧接着，一个模糊的、仿佛由影子构成的人影轮廓，如同幽灵般无声地“站”了起来，深不见底的目光，无声地穿透碧绿的结界光幕，“凝视”着盘坐其中的沈清欢…

在那影子轮廓的腰侧，似乎……悬挂着一枚样式古朴、非金非木、刻着奇异星痕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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