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往生剑·剑灵觉醒

连绵冷雨如天河倾倒，冲刷着烟雨楼露台的断木残血。冰冷的青石板水洼里，那枚边缘蚀刻着紧闭骷髅眼瞳的黑色逆星骨片，仿佛一块凝固的幽泉寒冰，静静躺在沈清欢指尖触碰的泥泞之中。

每一丝顺着骨片纹理渗入指尖的冰冷幽冥气息，都像一根淬毒的细针，扎向她灵魂深处那道刚被烙下的、连接着苏硕残躯的血契锁链！针扎的刺痛骤然尖锐，沈清欢闷哼一声，撑在地面的左手猛然向内扣紧，指甲深深嵌入石缝泥浆！冰冷的雨水如同亿万细针，疯狂抽打在她右肩裸露的皮肤之上。那被暗金锁链符文死死箍住、在皮肉下缓缓游走青红流光的盘龙印记，如同被寒针反复穿刺的火炭！非人的痛楚瞬间席卷了她的神经末梢！

更大的混乱来自识海深处！

在黑色骨片幽冥气息侵蚀血契的瞬间！右肩龙纹深处那道冰冷的契约烙印轰然一震！原本被强行镇压的龙祖残念与神威，如同嗅到血腥的困兽，猛烈地冲击着暗金符文的禁锢！

哗啦——！

意识中的幻象被粗暴撕开！

眼前不再是冰冷的雨幕露台！而是无边无际、倒悬着巨大宫殿群落的漆黑深海！冰冷！死寂！绝对的黑暗中，沉重的水压碾碎骨骼般的剧痛无处不在！无数巨大、狰狞、却覆盖着华丽冰冷鳞甲的扭曲龙影在深不见底的渊壑中掠过，留下一道道撕裂意志的庞大恶意！

下一刻，赤火焚天！星辰在熔岩般的龙息中哀嚎坠落！燃烧的宫殿碎片裹挟着法则链条在虚空断裂的爆鸣！毁灭！纯粹的、燃尽一切有常之理的狂暴火焰！

接着是宇宙玄冰！绝对的静止！时空长河被冻结成冰蓝色的光滑镜面！冻结的星辰、冻结的神魔躯壳、冻结的每一次呼吸与念头！在永恒的冰封中，唯有彻骨的寒意如同亿万根冰针刺穿着每一缕意识！

冰与火！沉寂与狂乱！两种源自血脉最底层的本源冲突，因幽冥之气的刺激、因血契锁链的颤抖而再次沸腾！它们不再是肩头的烙印疼痛，而是化为了吞噬灵魂的风暴，直冲沈清欢的意志核心！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呼从沈清欢齿缝间挤出！她猛地弓起了身体！脊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左手死死抓住右肩的龙纹烙印，仿佛想用五指将那块灼烧着她血肉灵魂的印记从身体里硬生生抠出来！眼前景物剧烈晃动扭曲，冰冷的雨幕与识海中翻腾的冰火炼狱疯狂重叠！属于“沈清欢”的自我意志，如同怒涛中的孤舟，瞬间被滔天巨浪吞没！

嗡嗡——！！！

就在这时！

一股极其冰冷、极其尖锐，带着亘古不化的寂灭与轮转气息的剑鸣，如同破开混沌的初啼，毫无征兆地在她混乱意识核心处炸响！

并非来自外界！

那声音的源头……竟是她被剧痛淹没前、死死扣在左手掌心里、此刻也因主人剧痛而嗡鸣震颤的——漱玉剑柄！

嗡鸣声中，一道细微却又绝对无法被忽视的、至清至寒的玉髓剑气，如清冽冰泉，自剑柄与她血肉相连之处逆流而上，瞬间刺破层层叠叠的龙威炼狱幻象，精准无比地贯入了她快要被撕裂的识海深处！

这道剑气虽细若悬丝，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净”与“断”的意境！

被冰火煎熬的识海如同滚油中滴入了一滴寒水，喧嚣疯狂的幻象微微凝滞！沈清欢几欲沉沦的意识如同被一只冰冷坚硬的手狠狠拽了一把，猛地向下坠落！幻象裂开缝隙！

缝隙之外——

是冰冷的雨水！

是露台刺眼的狼藉！

是手边泥泞中那块散发着幽冥引力的黑色骨片！

还有……身体左侧一步之遥、那片被雨水冲刷得污浊不堪的血腥泥沼之中，那道彻底沉寂、如同背负着万古墓碑的躯壳！

苏硕！

那剑鸣……穿透幻象将她唤醒的最后一道寒针般的剑意……分明携带着一丝极其稀薄、却又同源共生、来自血契另一端苏硕残存意志深处绝境爆发的——轮回寂灭的剑之精魄！

沈清欢被剧痛和幻象撕裂的意识，借着这道来自漱玉剑与她灵魂相连、又同源血契的寒意针芒，险之又险地从龙祖冰火炼狱的深渊边缘挣扎回来！冷汗混着雨水，如同小溪般从她苍白的额角、发鬓不断滴落，砸进手边的污水泥坑。她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肋骨的抽痛，右肩那道龙纹因幽冥之气的刺激，青红流光在暗金符文下流动得更快，仿佛被压抑的活物在疯狂冲撞！

但她的视线，已然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锐利，死死锁定了身侧泥泞中苏硕那张被雨水冲刷、毫无生气的脸！

嗡——！！！

就在她目光锁定苏硕的刹那！

苏硕胸前皮肤上那道沉重死寂的暗金古塔烙印，毫无征兆地发出了第二声，比方才更剧烈、更尖锐的震颤嗡鸣！

嗡鸣声中，塔身印刻清晰！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那塔影烙印深处，那条被无数暗金符文锁链缠绕、镇封其下、本应只是细小纹路的挣扎青影……其双眼的位置，骤然亮起两点细微如尘、却又清晰无比的金红火光！

如同沉睡的亡者猛地睁开了充满怨毒与疯狂的眼睛！死死盯着俯身的沈清欢！

一股源自血脉最深处的、被同源囚禁者临死反扑的滔天恶意，混合着古塔印记的镇压之力，如同烧红的巨锥，顺着血契锁链狠狠凿入沈清欢的识海！

噗——！

沈清欢浑身剧震！眼前一黑！鲜血从口鼻之中狂涌而出！右肩龙纹处的暗金符文锁链骤然亮起刺目的光芒！那龙影眼瞳燃起的暴戾金红仿佛要顺着血契烙印反灌入她的灵魂！将她一同拖入这被诅咒被封印的永寂深渊！

千钧一发！

嗡！！！

沈清欢左手中的漱玉剑终于彻底爆发！

不再是逆流而上的清寒剑意！一道凝聚到极致、纯净到空灵的霜白剑罡，如同破茧而出、斩断一切尘缘的冰蝶，在幽冥气息与同源龙怨的双重刺激下，自主从三尺剑锋之上轰然绽放！

剑尖并未指向任何敌人！而是笔直向上！

那道凝练的霜白剑罡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呼唤！一种标记！一种向这片天地宣告、此身此心唯剑是归的纯粹绝念！

剑意升腾！

霜白剑罡冲天而起的刹那！异变陡生！

噗嗤——！！！

一道极其沉闷、仿佛朽木终于被巨力硬生生撕开的破裂声，突兀地从苏硕的胸腔深处爆响！

他的身体在泥水中猛烈地弹动了一下！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一道深邃狰狞的裂缝，毫无征兆地在他心口那道暗金古塔烙印的正上方猛然炸开！

暗红粘稠如同胶冻的污血混杂着腥黑的脏器碎块、碎裂的暗金色古塔符文残片以及丝丝缕缕令人作呕的墨绿枯槁诅咒之力，如同喷射的腐泉，从那道深可及骨的伤口中狂涌而出！

这污秽浓稠的血光并非无序喷溅！就在那粘稠血光喷涌而出的瞬间——

一截事物，裹挟着无尽污秽腥风，竟破开了那裂开的胸腔皮肉与污血碎骨，硬生生向外……缓缓刺出！

那是一截剑柄的末端！

通体黯淡，材质非金非石非木，仿佛沉淀了亿万载时光、历经无数次葬埋又被人骨打磨抛光过后的惨败灰色！剑柄的形状极其古怪，不似任何已知形制，棱角如同无数细小骸骨拼凑打磨而成，扭曲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平衡感！

剑柄末端原本应该是剑首的位置……赫然镶嵌着一颗如同人眼大小的、椭圆形的……眼珠！

不！那根本不是一个完整的眼球！而是一颗被某种残酷仪式活生生撕去了外层血肉、只剩下半透明的琉璃状晶核核心的……眼球残留！剔透的核心深处，无数针尖大小、散发着令人灵魂冻结的暗金色的细微符文疯狂闪烁旋转！如同亿万死魂怨毒诅咒的浓缩！此刻，这颗“眼珠”剑首正中，一条冰冷的、没有丝毫情感的暗金色竖立瞳孔，已然睁开了一半！半开半阖的冰冷视线，漠然穿透雨幕，精确地锁定在那道冲天而起的霜白漱玉剑罡之上！带着贪婪的吞噬欲！

正是之前胡济源以污秽诅咒引燃苏硕生机、欲强行污染这柄剑时，在其柄端一闪而逝的金瞳！

此刻，它被沈清欢的纯念剑意刺激，被血契另一端的同源龙怨暴动冲击，更被喷涌而出的苏硕体内积压亿万年的污秽诅咒黑血冲刷浸染……终于主动撕破了最后的封印外鞘，显露狰狞之姿！

嗡……嗡……嗡！

惨败灰色的奇异剑柄在苏硕那炸裂开的皮肉与污血中剧烈震颤着！每一次震荡，都伴随着剑首那颗半睁暗金瞳孔中流转亿万死魂符文的加速旋转！一股凌驾于凡尘生死之上、却又浸透了诸天万界无边怨毒与寂灭的恐怖剑意，如同被强行灌入朽木枯井的冥河之水，正在那惨败剑柄的深处，被污秽黑血浇灌着，疯狂地滋长！剑柄下方与苏硕血肉相连的伤口处，无数细密的灰色骨刺触手如同活物般疯狂扎进周围破碎的胸腔骨骼与器官深处，疯狂汲取着宿主的养分与死气，加速着这柄凶物的最后成型！

这柄怪诞凶剑每一次从血肉中向外刺出一分，苏硕胸前那道巨大的裂口就被撑得更加狰狞！更多的污血混合着破碎脏器喷涌而出，连带着他本就被暗金古塔与血契锁链耗尽生机的残躯，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最后的精血！皮肤肉眼可见地干瘪枯槁下去，彻底化为枯骨覆盖着朽皮的色泽！心跳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每一次微弱的起伏，都像是在为这柄正在他尸骨上生长的凶器提供着最后的养料！

露台中央，那因胡济源湮神针穿身而彻底死亡的枯槁尸身上，那根仅余尾部在外、兀自嗡鸣的暗金色湮神针，如同感应到了同源污秽凶煞之气的诞生，竟猛地剧烈震动起来！细长的针身发出刺耳的嘶鸣！一缕缕混合着枯槁诅咒本源与湮神气息的墨绿带金污秽气流，如同被磁石吸引的毒虫，从针身脱离，穿过雨幕，疯狂涌向苏硕胸前那柄正汲取其血肉生机的惨败剑柄！

吼——！！！

一声非人能发出的、饱含了极致痛苦、怨毒与毁灭欲望的灵魂咆哮，猛地贯穿了雨幕！

并非来自苏硕！而是来自他胸前那柄深植于血肉枯骨之中、已被墨绿污秽湮神之力侵染、表面开始浮现诡异紫黑纹路的惨败剑柄！

剑首那颗半睁的暗金瞳孔猛然睁至最大！冰冷瞳孔中的死魂符文燃烧出暴戾的黑红光芒！那原本缓慢汲取宿主血肉向外生长的过程骤然加速！

噗嗤嗤——！！！

一连串密集得如同撕裂破布的爆响！整把惨败剑柄裹挟着淋漓血肉与枯骨碎茬，彻底脱离苏硕的胸腔！仅余十数根灰败细密的骨刺触须仍旧深深扎入苏硕心脏上方那枚摇摇欲坠的暗金古塔烙印深处，如同狰狞的藤蔓寄生其上！

完全暴露于雨水中的剑柄疯狂震颤！剑首金瞳冰冷俯视着倒伏在地、彻底成为枯骨的苏硕，又转向暴雨中单膝跪地、正死死压制着血契暴动与龙纹冲击的沈清欢，瞳孔深处亿万死魂符文如同旋转的黑洞！

它并非无主之物！它感受到了！

它感受到了沈清欢体内那道被封印的九渊龙魂！那是烙印在它寂灭本源最深处的诅咒与食物！

它感受到了沈清欢手中那把纯净霜白的漱玉剑！那是另一条剑之极道的美味本源！

它更感受到了沈清欢灵魂深处与这具枯骨容器之间那道冰冷坚韧的血契锁链！那是它扎根于寂灭、吸食痛苦、最终斩断宿命的……绝佳燃料！

呜——！！！

风雷之声骤然低沉！露台上空，悬停的亿万雨珠不再是受龙威凝固，而是被这柄凶器初醒时散发的、无形无质却又足以撕扯一切生灵魂魄的寂灭剑意强行牵引！亿万水滴如同被无形的亿万剑气穿透、锁定，瞬间化为了亿万枚微型的无形透明剑冢！带着冻结魂魄的寂灭杀意，沉重地悬于虚空！整个露台如同被投入了一片由亿万万微型丧剑构成的亡者剑域！

剑首冰冷金瞳猛地锁定沈清欢！剑柄之下，尚未凝聚成型的虚空剑锋之处，一股无形的、足以将灵魂直接吸入轮回尽头碾碎的寂灭引力，骤然爆发！

沈清欢的左手漱玉剑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

并非恐惧！而是一种纯粹剑性感应到同阶绝顶存在时所激发的、焚尽一切阻碍也要斩杀对方的毁灭战意！霜白剑罡暴涨，锋锐的剑意几乎要撕裂空气！

但沈清欢的右手，却在血契另一端那寂灭剑意拉扯的剧痛中，猛地攥紧了泥泞中那块黑色逆星骨片！

就在那双魂寂灭剑即将撕扯沈清欢魂魄，而漱玉剑也要爆发决死反击的刹那——

嗡……嗡……呜……

一阵极其低沉、幽咽、如同万千亡魂在永夜寒风中哭泣的“呜呜”声，竟穿透了沉重的雨幕、穿过了那柄凶器爆发的剑冢死域，清晰无比地……自沈清欢紧握黑色骨片的右手掌心里……悄然响起！

那枚漆黑光滑的逆星骨片，不知何时已被沈清欢指尖刺破的伤口渗出的、混合着泥污与自身灵性的血珠沾染浸润！那冰冷纯净的幽冥之力被她的血引动！中心蚀刻的紧闭骷髅眼瞳图案微微亮起！

骨片如同被唤醒的活物！在沈清欢的掌心疯狂嗡鸣震颤！幽咽的风哭声正是由此发出！

这纯粹幽冥之力的召唤，在这柄诞生于污秽枯骨、正处破封最关键时刻的同魂凶物上空，骤然化为了一道强行扭曲时空法则的引渡坐标！

就在那双魂寂灭剑即将彻底锁定沈清欢的千钧一发之际！

露台上方虚空之中，一片极不起眼、毫无法力波动的扭曲涟漪突然出现！涟漪中心，如同被撕开了一道指甲盖大小、内里翻滚着粘稠如胶质般灰雾的空洞！

“呜——”

一声更加凄厉、更加饥饿、更加贪婪、仿佛来自九幽最底层的锁链拖曳碰撞的嘶嚎声，猛地从那虚空灰雾小孔中爆发出来！

嗤——！！！

一道色泽灰暗、形状介于扭曲光流与实体蠕虫之间的半凝固物，速度快逾闪电！如同锁定了腐烂尸臭的蛆虫之王，从灰雾空洞中激射而出！并非攻击，而是精准无比地扑向了下方苏硕身上那柄仍在震动抽长寂灭剑意锋刃的惨败剑柄！

其目标——剑首那颗冰冷睁开的暗金瞳孔！

灰雾流质与暗金瞳孔接触的瞬间，滋啦——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寒冰投入热油的声音炸响！灰雾流质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试图啃食包裹那颗蕴含了磅礴死魂本源的剑首金瞳！而金瞳中疯狂旋转的亿万符文则爆发出强烈的防御与反击光辉！

这来自幽冥深处的未知存在，竟是要在它破封之初，强行吞噬其最珍贵的核心本源！

“吼——！！！”

那双魂寂灭剑彻底暴怒！剑首金瞳中的黑红光芒暴戾地燃烧！原本锁定沈清欢的寂灭引力猛地收回！整柄悬停在虚空、裹挟污秽湮神之力与亿万雨滴死剑领域的惨败剑柄剧烈震荡！其下尚未成型的虚空剑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寂灭剑芒，猛地绞向扑在金瞳上的灰雾异物！

噗！

如同滚烫的匕首刺入蜡像！

那道灰雾异物被骤然爆发的寂灭剑芒瞬间贯穿！灰雾流质的后半截发出一声尖利痛嘶，如同受创的毒蛇般猛地收缩抽回！但它包裹着金瞳的前半段却在被剑芒切割的瞬间……竟猛地化为亿万根细如发丝、坚韧无比的灰黑丝线！如同活着的蛛网，死死缠住了整个剑首眼球！

“嘶——嘶嘶——”灰雾异物发出黏腻的狂喜嘶鸣！那亿万灰丝疯狂收束、切割！竟硬生生从金瞳表面切割剥离下丝丝缕缕金红混杂的黏稠光液，如同吮吸琼浆般疯狂吞噬！

剑首金瞳剧震！亿万死魂符文发出近乎崩溃的哀鸣！那寂灭剑的愤怒与痛苦，沿着血契锁链，如同万剑穿心般灌入沈清欢的识海！她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后踉跄一步！

露台之上，雨声似乎被屏蔽了。

唯有无形剑意切割虚空发出的低沉嗤响、灰雾吸食金魂的黏腻滋滋声、以及那柄凶剑发出的痛苦震鸣混合成诡异的乐章。

那枚在她掌心疯狂震动悲鸣的黑色骨片，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掌心皮肉滋滋作响！冰寒入骨，又在剧痛深处灼烧灵魂！

幽冥引路，剑灵相噬。

这被血催动的骨片，引来的究竟是破局的鬼魅？还是更大的灾殃？露台的倾塌边缘，破碎命运中仅存的喘息，正被更庞大的阴影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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