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战场故事线——认同

射击场上，两人轮流使用李-恩菲尔德步枪射击100码外的靶子。奈布先开始，五发子弹全部命中靶心。

"压力来了，坎贝尔，"训练官调侃道，"你的搭档可是神射手。"

罗纳德端起枪，手指微微发抖。他深吸一口气，扣动扳机。第一发偏出了靶心，但仍在有效环内。

"放松手腕，"奈布突然在他耳边说，声音低得只有罗纳德能听见，"你太紧张了。"

罗纳德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调整姿势再次射击。这一次，子弹正中靶心。

最终，他们以总分第二的成绩获得了外出许可。训练结束后，罗纳德追上准备离开的奈布。

"谢谢，"他真诚地说，"那个建议很有用。"

奈布停下脚步，微微点头："你的姿势有问题。没别的意思。"

罗纳德笑了："不管怎样，谢谢。周末想去城里喝一杯吗？作为队友？"

奈布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没料到这个邀请。就在罗纳德以为他会拒绝时，奈布轻轻点了点头："可以。"

周六下午，罗纳德、奈布和何塞穿着笔挺的制服走在伦敦街头。阳光明媚，街上行人如织，几乎让人忘记战争的存在。

"先去哪儿？"何塞兴致勃勃地问，"我听说皮卡迪利广场新开了家不错的咖啡馆。"

罗纳德刚要回答，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的父亲，正从金蔷薇剧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爸！"罗纳德不由自主地喊道。

老坎贝尔转过身，脸上的惊讶迅速变成了喜悦。"罗纳德！"他快步走来，紧紧拥抱了儿子，"你看起来不错。"

罗纳德向父亲介绍了奈布和何塞。老坎贝尔热情地邀请三人去剧院后台坐坐。

"我们正准备排演一部新剧，"老坎贝尔边走边说，"关于克里米亚战争的。"

剧院里熟悉的道具和油漆味让罗纳德鼻子发酸。才离开几周，却恍如隔世。

老坎贝尔带他们参观了新制作的战场布景，甚至让奈布试穿了一套军官戏服。奈布别扭地站在镜子前，蓝眼睛里的冷漠被困惑取代。

"很适合你，"罗纳德忍不住调侃，"也许你该考虑当演员。"

奈布瞪了他一眼，但嘴角微微上扬："闭嘴，坎贝尔。"

老坎贝尔看着两人的互动，若有所思。趁奈布和何塞去参观道具间时，他轻声问儿子："那个萨贝达，你们是朋友？"

罗纳德想了想："算是吧。我们...很复杂。"

"他看你的眼神，"老坎贝尔说，"像是既欣赏你又想揍你。"

罗纳德大笑起来："差不多就是这样。"

离开剧院时，老坎贝尔塞给罗纳德一包家里做的点心。"照顾好自己，儿子，"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为你骄傲，无论你选择什么道路。"

罗纳德紧紧拥抱了父亲，喉咙发紧。回军营的路上，三人安静了许多，各自沉浸在思绪中。

"你父亲人很好，"何塞最终打破沉默，"我父亲...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奈布什么也没说，但罗纳德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些。

周末很快结束，训练重新开始。随着时间推移，罗纳德在医疗训练和常规训练中都表现出色。他与奈布的竞争依然存在，但多了几分互相尊重；而何塞则成为两人之间不可或缺的桥梁。

十一月初的一个雨天，训练官召集全体新兵。

"先生们，"他的声音异常严肃，"你们的基础训练即将结束。根据表现，你们将被分配到不同部队。"

营房里鸦雀无声，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格外清晰。

"坎贝尔，"训练官念到罗纳德的名字，"医疗队。威尔逊医疗官亲自要了你。"

罗纳德既惊讶又不那么惊讶。他看向奈布，后者面无表情。

"萨贝达，侦察兵部队。巴登，常规步兵。"

解散后，罗纳德追上准备离开的奈布："嘿，至少我们还都在英国军队里。"

奈布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罗纳德。雨水顺着他的黑发滴落，蓝眼睛比平时更加深邃："我们可能会被派往不同前线。"

这个可能性让罗纳德胸口发紧。三个月的朝夕相处，他已经习惯了奈布的存在——他的冷漠，偶尔的幽默，出人意料的温柔时刻。

"那就珍惜现在的时光，"罗纳德伸出手，"战友？"

奈布看着他的手，犹豫了一秒，然后握住："战友。"

何塞走过来，将手放在他们的手上："无论去哪里，我们都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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