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战场故事线——何塞的观察日记

何塞·巴登坐在军营窗边的木箱上，借着黄昏的最后一点光线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他的金发在夕阳下像融化的黄金，棕色的眼睛里盛满温和的笑意。

"又在写家书？"罗纳德从背后探头，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珠——他刚洗完冷水澡回来。

何塞合上笔记本："不全是。我也在记录一些...观察。"

"观察？"罗纳德挑起一边眉毛，水珠顺着他的鼻梁滑下，"像科学家观察昆虫那样？"

何塞笑着摇头："更像作家记录人物。特别是你和奈布之间...有趣的互动。"

罗纳德做了个夸张的鬼脸，甩了甩头发，水珠飞溅得到处都是："我和萨贝达？有什么好记录的？除了我单方面碾压他——"

"在梦里碾压。"奈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抱着一堆刚洗好的制服，黑发因为潮湿显得更加乌黑。

罗纳德转身，做了个舞台剧式的鞠躬："啊，我们尊敬的侦察兵先生回来了！要不要听听我今天在医疗队创造的奇迹？"

"不要。"奈布简短地回答，把制服挂在床边的绳子上。

何塞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微微上扬。他重新打开笔记本，悄悄写下："第47天：罗纳德依然试图用各种方法引起奈布的注意，而奈布依然假装不受影响..."

晚餐号响起，三人随着人流走向食堂。查克顿军营的伙食算不上好，但量足够大——炖菜、面包和偶尔出现的肉块，能让年轻士兵们填饱肚子。

"我打赌今天的炖菜又是那种灰褐色的不明物体。"罗纳德嘟囔着，伸长脖子看前面的人端着什么。

奈布出人意料地接话了："上周二是土豆炖牛肉，上周四是蔬菜炖羊肉。今天很可能是同样的配方，只是肉更少。"

罗纳德和何塞同时转头看他，一脸惊讶。

"怎么了？"奈布皱眉。

"你居然记住了菜单？"罗纳德瞪大眼睛，"而且听起来像个专业厨师。"

奈布的肩膀微微绷紧："只是观察而已。"

何塞敏锐地注意到奈布耳尖微微发红——这是他不自在时的表现。在贫民窟长大的经历让奈布对食物有着不同寻常的关注，何塞猜测。

晚餐确实如奈布所料——稀薄的炖菜，但里面意外地有几块可辨认的羊肉。罗纳德狼吞虎咽地吃完自己的份，眼睛却盯着奈布几乎没动的盘子。

"你不饿？"罗纳德问。

奈布把盘子推向他："吃吧，看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罗纳德欢呼一声，毫不客气地接过盘子。何塞注意到奈布看着罗纳德大快朵颐时，嘴角那抹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

饭后是难得的自由活动时间。一些新兵聚在营房角落打牌，另一些写信或整理装备。罗纳德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副扑克，灵活地洗着牌，纸牌在他指间飞舞。

"来吧，萨贝达，"他挑衅地笑着，"玩一局？输的人明天帮赢的人擦枪。"

奈布盯着罗纳德手中的牌，蓝眼睛里闪过一丝兴趣："你确定？"

"当然！"罗纳德自信满满，"我在剧院可是魔术师助手，玩牌从没输过。"

何塞明智地选择了旁观。二十分钟后，罗纳德目瞪口呆地看着奈布面前堆积的"战利品"——三次擦枪服务，一次代值班，甚至还包括罗纳德珍藏的一块巧克力。

"这不科学！"罗纳德嚷嚷着，"你怎么可能每次都猜对我的牌？"

奈布耸耸肩，小心地把巧克力放进自己口袋："贫民窟的孩子什么都得会一点。"

这是奈布的口头禅，何塞注意到。每当奈布展现出某种出人意料的技能时，他都会用这句话轻描淡写地带过。何塞不禁好奇，奈布在加入军队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熄灯号响起，营房逐渐安静下来。何塞躺在床上，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和偶尔的梦呓。月光透过窗户，在地上画出方形的光斑。

他悄悄拿出笔记本，继续写道：

"奈布今天又赢了罗纳德，这已经是第七次了。罗纳德总以为自己能在某方面胜过奈布，却不断发现奈布隐藏的才能。有趣的是，他似乎并不真的介意输，反而乐此不疲地挑战奈布..."

轻微的响动打断了何塞的书写。他抬头看见罗纳德的床铺空着。片刻后，奈布也悄悄起身，无声地离开了营房。

出于好奇，何塞等了几分钟，然后跟了出去。

军营后院有一小片草地，平时用来晾晒衣物。此刻，罗纳德和奈布并肩坐在草地上，仰头望着满天繁星。罗纳德正在指指点点，似乎在讲解什么；奈布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

何塞没有靠近，只是站在阴影处观察。他从未见过奈布如此放松的姿态——肩膀不再紧绷，甚至微微向罗纳德倾斜。而罗纳德的表情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生动，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星座的形状。

"...所以那个不是北斗七星，只是看起来像而已，"罗纳德的声音随风飘来，"真正的北斗七星在那边..."

何塞微笑着回到营房。他翻开笔记本新的一页，写下标题："论天体观测如何促进敌对双方关系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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