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警车上,陈警官不断从副驾驶回头打量他们:"你们怎么知道凶手会选择这里?"
夏瑜星和傅琛同时沉默。车窗外,朝阳正从黄浦江上升起,将傅琛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夏瑜星注意到他左手小指有道陈年疤痕,形状像被什么精密仪器烫伤的。
法医鉴定结果令所有人震惊:DJ耳道损伤模式与前三起案件完全相同,但这次凶器是次声波而非匕首。更诡异的是,管风琴上采集到的指纹与二十年前一桩悬案完全吻合——而那起案件中,声学教授傅明远死于实验室爆炸。
"你父亲。"夏瑜星在临时休息室拦住傅琛,"当年的事故报告说..."
"是谋杀。"傅琛突然转身,将夏瑜星逼到墙角。他们近得能交换呼吸,夏瑜星闻到他衣领上淡淡的雪松气息。"但最有趣的是——"傅琛从平板调出一份档案,"你去年出版的小说《白噪音》,详细描写了根本不存在的案发现场,连瓷砖花纹都和当年一模一样。"
夏瑜星如坠冰窟。书中那些他以为是虚构的细节,此刻正清晰地显示在警方现场照片上——孔雀蓝的实验室地砖、通风管道的特殊弧度、甚至受害者手腕上的电子表停在了03:47...
"我查过你的出生证明。"傅琛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平板边缘,"爆炸发生时,你母亲还没怀孕。"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郑岩队长拎着两杯咖啡,目光在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上头决定成立特别调查组。考虑到嫌犯针对的是夏先生的特殊能力..."他将钥匙扔给傅琛,"你们暂时住一起。地址发你手机了。"
傅琛接过钥匙时,夏瑜星注意到他手腕内侧的月牙胎记在微微发红,就像在呼应自己腕间突然灼热的星形疤痕。
新公寓比想象中宽敞。夏瑜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傅琛从行李箱取出专业隔音棉,仔细贴在客房每面墙上。
"不必这么麻烦。"夏瑜星说。
傅琛头也不抬地继续测量:"你每次侧写后都会偏头痛。次声波防护能减少32%的触发几率。"他顿了顿,"而且我晚上要练声。"
夏瑜星正想追问,手机突然收到陈警官发来的资料。点开瞬间他浑身血液凝固——二十年前的死者名单里,赫然有个叫俞琛的实验室助手,照片上的青年与眼前人有着完全相同的下颌线。
"怎么了?"傅琛抱着一摞隔音材料走近。
夏瑜星迅速锁屏:"没什么。"他指向客房,"我需要那间。采光好。"
傅琛挑眉:"那是西晒。"
"我喜欢夕阳。"夏瑜星撒谎道。其实是因为那间房有全市唯一能屏蔽特定频率的防震结构——他在触碰管风琴的幻象中亲眼见过这个设计。
夜深时分,夏瑜星偷偷登录警方数据库。当他输入"傅明远 声波实验"时,屏幕上跳出的加密标志让他手指发抖。更诡异的是,系统显示他的视网膜识别码居然有最高权限,就像...他本来就是专案组成员一样。
浴室传来水声。夏瑜星鬼使神差地走向傅琛的行李箱。在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下方,藏着个老式磁带录音机。当他触碰播放键时,沙哑的童声突然在寂静中响起:
"小星星,别怕黑..."
夏瑜星的心脏突然停跳一拍。这声音...他绝对在哪里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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