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星看着傅琛打开声纹分析软件,屏幕上跳出几条彩色波纹。"普通人说话时会有6-8个共振峰。"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出几道线,"但这个凶手..."一段扭曲的波纹被放大,"他能控制到12个以上。"
"就像这样。"傅琛突然换了种声音。夏瑜星背后汗毛倒竖——这分明是今早郑队长的声音!"共鸣腔前移,舌根抬高..."声线又变成陈警官的女中音,连气声停顿都一模一样。
夏瑜星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傅琛的喉结。正在变换的声音戛然而止,房间里只剩下空调的嗡嗡声。
"所以凶手可能是专业配音演员?"夏瑜星迅速缩回手,假装在研究声纹图。
傅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或者是声乐老师、播音员..."他突然用本音说了句台词:"'亲爱的,你锁门的声音真像枪上膛'。"
夏瑜星的钢笔啪嗒掉在地上——这是他新书里杀手角色的台词。
"抱歉,昨晚看了你的小说。"傅琛弯腰捡起钢笔,指腹不经意擦过夏瑜星的手腕内侧,"这个角色...很有意思。"
夏瑜星突然抽回手。不知为何,傅琛靠近时他手腕上的星形疤痕会隐隐发热。那是他醒来就有的旧伤,但最近才开始发痒。
深夜,夏瑜星被噩梦惊醒。梦里反复播放着一段没有画面的声音:少年哭泣、玻璃碎裂、某种仪器尖锐的警报。他光脚走到客厅找水喝,发现阳台亮着微光。
傅琛背对着客厅,正在练习某种呼吸节奏。月光给他披上一层蓝灰色的轮廓,肩胛骨随着呼吸起伏,像一对收拢的翅膀。夏瑜星听了几秒就认出——这是能让他放松下来的特定频率。
"睡不着?"傅琛突然转身,手里拿着录音笔。夏瑜星这才注意到阳台茶几上摆着十几盘标注日期的磁带,最早那盘写着「星眠曲-实验12」。
傅琛按下播放键,一段混合着海浪与心跳的白噪音流淌而出。夏瑜星膝盖一软,不得不扶住门框——这声音直接作用于他的骨髓,像钥匙打开了锈蚀多年的锁。
"三年前给失眠症患者录的。"傅琛关掉录音,"巧合的是,正好对你有效。"
夏瑜星盯着那盘磁带。标签上的日期是他第一部小说出版前三个月,那时他们根本素不相识。
"傅琛。"他第一次直呼其名,"我们以前见过吗?"
声优的手指在录音笔上停顿了0.3秒。这个细微的延迟没逃过犯罪侧写师的眼睛。
"或许在某个平行世界。"傅琛突然用日语说了句话,声音温柔得让夏瑜星心脏刺痛。更诡异的是,他居然听懂了这句从未学过的语言:
——"那时候你的枪法可比现在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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