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琬苦思之时,房门突然被猛地撞开,一个浑身浴血的身影踉跄着跌入屋内,与她四目相对。
那一身熟悉的舞衣令凌琬心头一震。
没有丝毫犹豫,她立即高声呼喊:“来人啊!有刺客!”
然而,那刺客却丝毫不慌,反唇相讥:“喊吧,如今外头乱成一片,到处都是喊声,没人会注意到这里的。”
说罢,她径直替凌琬重新关紧房门,还不忘将门闩牢牢栓死。
如此嚣张无赖之举,让凌琬瞠目结舌,一时间竟愣住了,只觉得舌头发僵:“你……”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几人的低语。
“好像跑到这附近了!”一名御前侍卫说道。
“那刺客身中数剑,重伤垂危,绝不可能跑远,必在这附近,咱们把这一片仔细搜查一遍。”另一人附和道。
“咦?血迹到这里就断了,这宫里住着的是谁?”片刻后,又有人疑惑地开口。
“不管是谁,抓住刺客才是当务之急。”一名侍卫果断答道,紧接着,碎步声渐近,最终停在了凌琬的门前。
“里面可有人在?还请开门一查,劳烦了。”一道清朗的声音悠悠传来,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
凌琬刚欲开口,却骤然感到身后一股力量猛然袭来,一双冰冷的手牢牢捂住了她的嘴。耳边传来女子嘶哑而危险的低语,温热而令人战栗的气息洒在她的耳畔,“你若……把我供出去……只会让那些侍卫更加怀疑你。”
“而且,”那声音略微一顿,低沉中带着威胁,“我不信凌大小姐会不清楚当今圣上对你们凌府的态度。凌老将军功高震主,若你将我交出去,便是给了那些人对付你们凌家的机会。”
“别出声……别说见过我……我马上,自己离开。”她的声音断续而虚弱,每一个字却咬得格外清晰,如同利刃般刺入凌琬的耳中。
凌琬试图稳住心神,低声反问:“我为什么就一定会被怀疑?”
“没有为什么,就凭那狗皇帝的品性,他一定会借题发挥,借机打压凌府。外面的人有办法让你洗不清罪名,”女子冷笑一声,威胁之意溢于言表,“而我,同样有的是方法让你百口莫辩。”
外头的侍卫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再次催促道:“里面的再不开门,我们可要硬闯了!”
那女子却仿佛没有听见外头的动静,只是更用力地贴近凌琬,声音冰冷如刀:“你别看我现在手无寸铁,但只要你敢跟外出的人说一句我在这里,我就先取你性命。”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耳畔是赤裸裸的威胁,门外是不断逼近的催促。
凌琬尚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却已被女子强行拉向一旁的书格。只见她伸手在书堆间快速摸索,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吱呀”响动,一道隐蔽的暗门缓缓开启。
不待凌琬多想,她被狠狠一推,身子失去平衡,径直跌入暗道之中。待二人进入后,暗门轰然关闭,周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背后的呼吸声变得更加急促,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伤痛。
凌琬微微一震,心中暗自惊讶,“这人竟连宫中寻常殿宇的隐秘暗道都如此熟悉,究竟是什么人?”
“跟着我走,”那人低声说道,“一旦被发现,我们都得被抓进天牢。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
她特意加重了“我们”二字,仿佛已经将凌琬视作同伙一般。
“谁跟你‘我们’?”凌琬冷冷一笑,手中已悄然拔下头上的一根发簪,“我还有更好的方法。”
话音未落,她猛地转身,毫不犹豫地用力将发簪狠狠插入那人的伤口之中。
“比如说,带着你的尸体出去领赏。”
女子瞳孔骤缩,伤口上的剧痛令她发出一声闷哼,满脸难以置信的说道:“呃……你、你这是……灭口?”
“嗯,杀人灭口总比被你牵累,背负洗不清的罪名要强得多、好得多。”凌琬点了点头,说道。
本就失血过多的女子再也支撑不住,在剧痛中昏死过去。凌琬屏息凝神,耐心等待片刻后,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呼吸已经彻底停止。
一瞬间,凌琬的心跳骤然加快,仿佛连黑暗都随之震动起来。
深吸几口气平复情绪后,凌琬擦了擦手,转身准备朝暗道上方攀爬。然而,就在她迈出一步时,脖颈处忽然传来一阵刺痛,一道锋利的小刀已然在她的肌肤上划开了一道细小的伤口。
“嘶!”凌琬吃痛低呼一声。
随即听见背后那女子阴冷的声音:“凌小姐,我警告过你了,不要跟我耍任何花招。否则,我会第一个取你的性命。”女子的声音阴冷而虚弱,带着垂死挣扎的狠厉。
凌琬感受到刀尖依旧紧贴在自己的颈间,寒意渗入肌肤。她的手被臂强行架起,被迫跟随对方一路深入暗道。
二人一路前行,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终于浮现出一丝月光,脚下的路在微弱的光芒中渐渐清晰,周围的空气也随之变得清新起来,夹杂着夜晚特有的凉意。
她们从暗道中走出,竟是来到一处冷清的小巷。那人长舒了一口气,松开了凌琬,扶着墙壁踉跄前行。
她每挪动一步,便有鲜红的血迹滴落在地。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马蹄声。那女子停下脚步,似乎已经无力再躲避,只是静静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唇边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没想到……还能追到这里。”她呢喃道。
一匹白马踏月而来,稳稳拦在她们面前。
马背上的男子面容冷峻,目光如冷刃般扫过凌琬,声音淡漠且带着一丝咄咄逼人的质问:“凌小姐,擅闯禁地之事都尚未查清,如今又与刺客勾结,莫非真以为本王不会追究?”
话音刚落,又有两骑陆续赶至,分列其左右,凌琬定睛一看,右侧之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脱口而出:“父亲!我是清白的!”
此时,凌望正眉头紧锁,神情复杂地注视着前方那浑身是血、与刺客一同现身的女儿。
马背上的男子侧过头,看向凌望,语气依旧:“凌大将军,你女儿先前无意间擅闯皇宫禁地,如今又与刺客同行。我希望,你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交代。”
凌望闻言,神色一凛,当即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行礼:“厉王殿下,臣必定严查臣女所作所为,给您一个交代。”
随后,他站起身,走到凌琬面前,双手稳稳搭在她的肩上,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你怎么浑身是血?可有受伤?”
不等凌琬开口,他的目光便上下打量,一眼便看见了她脖颈处那道伤口,“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可是那刺客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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