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影

程叙蜷缩在公寓沙发上，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他苍白的脸。沈烬发来的新消息像毒蛇般缠绕着他："明天陪我参加拍卖会，穿我送你的那件衬衫。"衣柜里，那件深蓝色衬衫正静静悬挂着，和周野生前最爱的那件款式一模一样。

拍卖会现场金碧辉煌，程叙跟在沈烬身后，听着他与各界名流谈笑风生。突然，沈烬停在一幅油画前，画面上是两个少年在樱花树下相拥，其中一人的侧脸与程叙有七分相似。"这幅《镜中恋人》，我要了。"沈烬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竞拍开始，价格一路飙升。程叙看着沈烬眼中疯狂的占有欲，突然想起周野说过："以后我要把你的每一面都画下来。"那时他们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周野举着画板对他傻笑，颜料蹭了满脸。

"程先生似乎很有感触？"身边突然传来阴恻恻的声音。程叙转头，对上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对方眼底闪烁着恶意，"沈烬最近可不像他自己了，都是因为你这张脸。"

不等程叙追问，男人已消失在人群中。沈烬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冰凉的手指扣住他手腕："离那些人远点。"拍卖会结束后，沈烬将程叙抵在保姆车后座，扯掉他的领带，"你刚才在看什么？在想他？"

程叙被掐得喘不过气，却倔强地直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你到底和周野是什么关系？"沈烬的瞳孔骤缩，下一秒，唇重重压下来。这个吻充满了惩罚意味，直到程叙尝到血腥味，沈烬才松开他。

"你没资格问。"沈烬别过脸，喉结滚动，"记住，你只是我的所有物。"回程路上，程叙望着车窗外的霓虹，突然发现沈烬无名指上的尾戒内侧刻着一行小字——"CX & ZY"，是他和周野名字的缩写。

深夜，程叙被一阵响动惊醒。黑暗中，沈烬站在床边，月光勾勒出他戴着面具的轮廓。"程叙..."他的声音低哑得可怕，"我快控制不住了。"程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进一个带着绝望的拥抱，沈烬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为什么要回来..."沈烬的低语混着温热的呼吸落在他耳畔，"为什么不恨我..."程叙想推开他，却摸到对方后背狰狞的疤痕——那是车祸时为了保护他留下的伤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程叙的眼眶瞬间湿润。

然而，沈烬突然粗暴地扯开他的睡衣，在他胸口咬下一个又一个印记，仿佛要将什么彻底占为己有。程叙在疼痛中挣扎，听见沈烬沙哑的呢喃："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

黎明破晓时，沈烬早已离开。程叙看着镜子里满身的痕迹，想起昨夜的种种，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沈烬发来的照片——周野的水晶棺前，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要是敢背叛我，我就亲手解剖他。"消息后面跟着定位，正是程叙此刻所在的公寓。程叙攥着手机跌坐在地，终于明白，这场游戏里，他从来不是掌控者。而沈烬，这个戴着面具的爱人，正在将他拖入更深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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