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季 3.故障与默契

ESA终面当天，程砚提前半小时到达了测试中心。

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外，晨光正洒在新加坡的城市轮廓上。他低头整理着领带——这是林安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深蓝色底纹上绣着细小的星辰图案。

"紧张？"

沈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今天穿了正式的西装套裙，头发利落地扎成高马尾，手里拿着一个厚重的资料袋。

程砚摇摇头："只是在想测试内容。"

"据说是模拟空间站紧急维修。"沈昭推了推眼镜，"我的消息源说，会故意设置一些非常规故障。"

程砚刚要回应，广播突然响起：

**"请所有终面应聘者前往3号实验室，测试即将开始。"**

3号实验室比想象中更接近真实太空环境。

半球形的穹顶模拟着星空投影，中央悬浮着一个1:10的空间站模型，周围环绕着各种监测设备。六名考官坐在环形控制台前，其中一位站起身：

"欢迎各位。今天的测试很简单——"他按下遥控器，空间站模型突然闪烁红光，"这个模型正在经历太阳能板故障，你们有30分钟找出问题并设计解决方案。可以自由组队。"

其他应聘者迅速开始两两组队。程砚正准备独自工作，沈昭已经站到他身边：

"合作吧。"她递给他一份数据表，"我黑进了ESA的模拟系统，这是这个模型的原始设计图。"

程砚挑眉："这是作弊。"

"不，"沈昭的镜片反射着冷光，"这是提前准备。"

林安坐在马普研究所的咖啡厅里，手指不停敲打着笔记本电脑。

霍夫曼教授刚刚发来的研究数据让她兴奋不已——如果她的星链算法能应用到ESA最新的深空探测器上......

手机突然震动。是程砚发来的消息：

**「测试临时改成团队合作，和沈昭一组。」**

林安盯着那个名字看了三秒，回复道：

**「她是不是很厉害？」**

消息刚发出，霍夫曼教授就端着咖啡坐到了她对面："林小姐，有兴趣提前参观我们的观测站吗？那里有欧洲最先进的光学望远镜。"

林安的眼睛亮了起来："现在就可以吗？"

"当然。"老教授微笑着，"不过有个条件——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你对仙女座星系特别着迷？"

林安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因为......那是我和某个人的'归航坐标'。"

"不是电路问题。"程砚检查完第三组数据，"是散热系统异常导致的连锁反应。"

沈昭正在调整模拟参数："但温度传感器显示正常。"

"所以是传感器本身故障。"程砚指向设计图的一个角落，"这里，备用传感器的线路被简化了。"

沈昭突然笑了："有意思。ESA故意设置了一个'不会出错'的环节出错。"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始计算修正方案。程砚负责结构重组，沈昭编写应急协议。当其他组还在争论时，他们已经完成了初步设计。

"你知道吗，"沈昭突然说，"我研究过所有关于你的学术报道。"

程砚手上动作不停："为什么？"

"因为你放弃NASA选择ESA。"沈昭的声音很轻，"这不符合常理。"

程砚没有回答。倒计时十分钟时，他们的解决方案已经显示在中央屏幕上——不仅修复了故障，还优化了30%的能源效率。

主考官们交换着惊讶的眼神。

测试结束后，程砚在休息室收到林安发来的照片——她站在巨大的天文望远镜旁，笑得灿烂。

**林安 17:32**

「霍夫曼教授说，如果我的算法测试成功，可能被用在ESA的下个深空项目上！说不定能和你设计的探测器联动！」

程砚正要回复，沈昭推门而入："结果出来了，我们第一。"

她递给他一杯咖啡："不过有件事我很在意。"

"什么？"

"你的设计里，"沈昭指向他的笔记本电脑，"这个能源分配模块明显是为长期太空任务优化的，但ESA近期并没有这类计划。"

程砚沉默了一会儿："因为那不是为ESA设计的。"

"那是为谁？"

程砚合上电脑："为一个承诺。"

当晚，程砚和林安的视频通话持续到凌晨。

"所以你们真的拿了第一？"林安抱着枕头，声音因困意而软糯，"那个沈昭没再刁难你？"

"她说很期待和我共事。"程砚看着屏幕里昏昏欲睡的女孩，"你呢？观测站怎么样？"

林安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程砚！我看到了仙女座星云！比高中时在天台看到的清晰一百倍！"

她兴奋地比划着，差点打翻手边的水杯。程砚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突然说：

"林安。"

"嗯？"

"等我去欧洲，"他的声音很轻，"我们一起去看看真正的极光吧。"

屏幕里的女孩怔了怔，随即绽放出比星辰还亮的笑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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