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深渊之影

银城，灵异局地下区域

青铜门在液压装置嗡鸣中开启，洛天依的作战靴踏在铅合金地板上发出清脆回响。乐正绫的赤霄刀鞘扫过感应器，幽蓝光线沿着墙壁上的饕餮浮雕逐一亮起。那些青铜铸造的兽首在冷光中显出獠牙，仿佛随时会从墙里扑出来撕咬闯入者。

“这些是局里几十年来收容的异常物品。”乐正绫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回荡。

在与乐正绫一同参观灵异局各类收藏品的过程中，洛天依也仿佛推开了一扇通往世界真相的大门。

生命源于元素，文明终将归于鬼魅。

鬼，仿佛是高悬在每个高等文明头顶的诅咒，难以逃脱。

在宇宙诞生之初，精神元素便如暗物质般充斥虚空。它们是意识的碎片、记忆的残响，是构成灵魂的“基本粒子”。

地球从一片熔岩炼狱到逐渐冷却的过程中，某些大分子有机物开始凝聚在一起，并尝试吸收周围游离的精神元素，第一个生命就此诞生。

此后，随着生物的不断进化，一些高维生命体降维后便以精魄的形式附身在一些高等生物体内，有了精魄对精神元素的吸收和固定，生物的进化进程大大加快，出现了连进化论也无法解释的寒武纪生命大爆炸。

至于僵尸和鬼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确切年代已经无从考证，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僵尸出现的年代是早于鬼的，灵异局曾挖掘出300万年前的猿人尸骸，尸骸已经出现了部分尸化特征，但僵尸基因终究还是没能重新激活机体，而且早期僵尸的畸变程度低，对当时的人类威胁并不大。

而鬼的出现似乎只是十几万年前的时候，这个时候人类已经进入了智人的时代，此时人类的精神元素已经极其丰富，使得部分死者精魄能强行吸附未消散的精神元素，形成初代鬼魂。标志着某种“非物理生命体”的出现。

而这个时候，僵尸的畸变程度也越来越高，部分僵尸甚至通过吸收精神元素具备了部分智力，进化成了尸王。

为了争夺世界的统治权，僵尸和鬼爆发了一场战争，鬼最终胜利，自封为“神”，而落败的僵尸被冠以“魔”的恶名，鬼肆意奴役着人类，并强迫人类进行活祭，每场祭祀都在批量制造新鬼，形成恐怖闭环。

直到距今数千年前，人类中终于有人觉醒了鬼瞳，并通过御鬼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御鬼师，此时的人类也终于具备了与神抗争的资本。

被神明压制数万年的人类在御鬼师的带领下彻底爆发，向神发起了挑战，经过一代代弑神者艰苦卓绝的战斗，人类杀神屠魔，最终推翻了了神的王座，由神的时代进入到了人的时代。

在神明陨落后，原本可以成为新神的御鬼师选择退居幕后，将世界交给了普通人治理，让文明进入“无神纪元”。

尽管鬼和僵尸已被击败，但仍会偶尔出现些邪祟危害普通人的安全，御鬼师总会及时赶到并将其绞杀，久而久之，人类也就忘记了鬼和僵尸的存在，只剩下坊间流传的灵异故事，各国的御鬼师也很默契地不再向普通人公布灵异世界的存在。

从鬼的出现到人类逐渐遗忘鬼和僵尸的这段历史，有很多故事流传后世，它们被视为神话，但只有御鬼师知道，这就是记录的当时那段历史，在这些上古神话中，还能找到那段历史的蛛丝马迹，而这段历史也被称为神话时代。

之前几章说过，人死亡后精魄会在升维后进入五维空间，通过升维、降维等方式维持着各维度的平衡，这就是所谓的“天道”，但鬼魂却强行滞留三维，自然就是打破了这种平衡，也是天道所不容的，御鬼师类似是“宇宙纠错程序”，负责清除超维存在。因此，御鬼师往大了说，就是维护天道和各维度平衡的人。

还有御鬼师所操纵的元素，在自然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拿最晚被发现的空间元素为例，相对论的发表引起了御鬼师内部的震动，空间元素也因此被发现，从本质上来讲空间元素是0维空间，也就是一个点，但就是这么一个点，构成了一个个不同维度的世界，并且作为一切元素的载体，空间元素也被称为元素之母。再以火元素为例，火元素的本质是一种名为燃素的物质，它广泛存在于各个分子和原子之中，当分子断裂时便会释放大量燃素，如果是原子碎裂，那释放燃素的量更是极其恐怖。

洛天依看着灵异局的这些收藏品，两人转过明代镇魂钟时，青铜钟突然无风自鸣。玻璃柜中的《永乐大典》残页自动翻动，泛黄的宣纸翻卷间，她看见两幅古画从展柜深处缓缓升起。

画像上分别绘着两名少女，其中一幅画的是一名梳着双马尾的持剑少女，身着墨绿色衣衫，双眼的鬼瞳闪烁着青蓝色的幽光，手中所持的武器，正是洛天依无比熟悉的霜月剑。而另一幅画中的少女，则是一身戎装，鬼瞳殷红如血，手中所持的武器，似乎正是乐正绫的赤霄刀。

“她们是……”洛天依看着两幅画像出神，似乎有种莫名的熟悉，仿佛在灵魂深处与这两位少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烛火和墨水，几百年前最强大的御鬼师。她们用霜月剑和赤霄刀斩杀的恶鬼，恐怕比地府百年收容的还多。”乐正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然而，作为好姐妹的她们终究在历史洪流之中走向对立面，成为了彼此的敌人。”

仿佛有心灵感应般，西汉铜镜映出她与古画人物同步举剑的身影，她没有再问，冥冥之中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这场悲剧。

“对了，我听说你还有个哥哥。”洛天依好不容易才从这股压迫之中缓和过来，试图转移下话题。

“乐正集团的总裁，龙牙。我想你应该听说过。”乐正绫冷笑一声，话语中满是不屑与厌恶。“不过我现在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说实话，我倒是希望他能早点死，不过很遗憾，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洛天依猛然一惊，乐正集团的总裁她自然是听说过的，年轻帅气又多金，放到任何剧本里都是霸道总裁的级别。

她还想劝一下乐正绫，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兄妹，虽然有些矛盾但也不至于就这么断绝关系吧。但看着乐正绫的眼神，话到嘴边又憋回去了。

再往深处就是一个名为深渊的诡异之处了，这里面是灵异局收藏的各种邪门玩意，灵异局自然也深知此地的危险，在深渊门口派遣了一支保卫队日夜防守。乐正绫带着洛天依来到门禁前，瞳孔认证通过的瞬间，通风管道的阴影中鎏金菊纹如幽灵般一闪而逝。

深渊门口。

“喂，你们几个，有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一名看起来像是队长的人低声问道。

“呵呵，我倒是想碰到几个不长眼的小毛贼给我练练枪法”

“凡事小心点准没错，对了，装备区那边排查过了没？”

“还没，等下顺路去一趟”

守卫地下区域深渊入口的保卫队头戴6B47头盔，身穿Gzhel突击防弹背心，手持AK74N或AKS74U，并使用60发大弹夹供弹，这帮疯子发现闯入者可根本不会给他们投降的机会，直接就是火力覆盖，据说上一个闯进来的人最后是在子弹堆里找到了些许尸体。

此时，地下深处，一道黑影正如同鬼魅般，悄然朝着深渊门口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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