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瓷砖上落着晨光的碎金,耀星盯着平底锅里旋转的鸡蛋,蛋白边缘泛起金黄的蕾丝边。陈光穿着围裙站在灶台前,袖扣换成了居家的银质圆扣,正用筷子轻轻翻动火腿片,动作精准得像是在做一场化学实验。
“十分钟。”男人忽然开口,铲子敲了敲锅沿,“水沸后转小火,鸡蛋煮六分钟是溏心,火腿煎四分钟刚好焦香。”阳光穿过他微卷的发梢,在围裙上投下跳动的光斑,“等待的时间要刚好,才能吃到最完美的早餐。”
耀星望着料理台上摆好的骨瓷盘,想起昨夜在陈光书房看到的日程表——每个时间段都精确到分钟,连午餐时间都标注着“蛋白质摄入需15分钟完成”。他忽然伸手按住男人正在调闹钟的手,触到腕间淡色的旧疤:“你每天都这么计算时间吗?”
陈光愣了愣,关掉手机屏幕。火腿的焦香混着鸡蛋的香气漫过来,他忽然握住耀星的指尖,放在自己胸口:“遇见你的那天,生物钟就乱了。”体温透过衬衫传来,耀星听见沉稳的心跳声,一下下敲碎他心里的壁垒。
“尝尝?”陈光将煎蛋盛进盘子,溏心在切开的瞬间缓缓流出,像团温暖的金太阳。火腿片上撒了少许黑胡椒,与记忆里便利店的速食完全不同。耀星咬下第一口,忽然明白,原来精心计算的十分钟,不是冰冷的刻度,而是有人愿意为你浪费的温柔。
“以后每天都给你做。”陈光用 napkin 擦掉他嘴角的蛋液,指腹停留得比必要时间稍长,“直到你习惯有人为你浪费时间。”窗外的鸟鸣忽然清脆起来,耀星望着男人围裙上沾的面粉,忽然觉得,这十分钟等待的早餐,比他过去十八年吃过的任何食物都要珍贵——因为每一秒里,都藏着未说出口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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