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桌下的窃窃私语

午休的阳光晒得人昏昏欲睡，李继凯的圆珠笔在草稿纸上转得飞快，忽然“啪”地掉在耀星的素描本上。胖子挤眉弄眼地凑近，校服上还沾着食堂打包的糖醋排骨酱汁：“说！陈老师到底被你施了什么魔法？”

周围立刻响起压抑的笑声，前座女生举着手机晃了晃：“论坛都炸了！陈光耀星：父子变情人#的帖子都上热一了！”耀星的耳尖瞬间烧到通红，手里的炭笔在纸上洇开一块脏污，想起今早陈光站在教室门口递给他的保温桶，不锈钢表面还凝着水珠——里面是温热的南瓜粥。

“别胡说。”他压低声音，却在看见李继凯手机里的偷拍照片时顿住。照片里陈光正替他整理歪掉的书包带，阳光穿过香樟树的枝叶，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织出金色的网，男人垂眸时的温柔几乎要漫出屏幕。胖子突然拍桌：“还说没猫腻！哪个老师会给学生带爱心便当？”

教室后方传来咳嗽声，耀星慌忙转头，看见陈光抱着作业本站在门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似笑非笑。李继凯的手机“啪”地扣在桌上，胖子的耳朵瞬间红得比糖醋排骨还鲜艳。男人走过他们课桌时，指尖轻轻敲了敲耀星的素描本：“午休结束后，来办公室改速写作业。”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李继凯突然抓住耀星的手腕：“完了完了，老师这是要‘单独辅导’啊！”周围爆发出哄笑，前座女生递来薄荷糖：“加油哦，我们都等着看师生恋剧情！”耀星攥着素描本起身，却在经过窗台时，看见楼下的陈光正仰头望来，嘴角扬起一抹只有他能看懂的笑。

办公室的门合上时，雪松香水混着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陈光转身锁门，袖口露出的旧疤在逆光中清晰可见：“他们说我是你亲爸？”他忽然逼近，指尖挑起耀星的下巴，“那要不要告诉他们，亲爸不会想吻你？”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耀星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陈光的拇指擦过他发烫的耳垂，远处传来上课铃的轰鸣，而男人的唇已经落在他额角，轻得像片羽毛：“下次再让我听见有人说你坏话，”他轻声说，“就告诉他们，你是我余生所有的课题。”

走廊里传来李继凯的哀嚎：“完了！老师看耀星的眼神，分明是看儿媳妇的眼神啊！”耀星摸着额角残留的温度，忽然觉得，有些真相不必言说——比如此刻陈光递来的速写本，里面夹着的便签上写着：“你的每一笔，都是我心跳的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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