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耀星蜷在检查床上,迷彩裤管卷到膝盖,露出军训匍匐时磨破的擦伤。陈光的指尖沾着碘伏,在伤口周围轻轻涂抹,忽然听见少年闷声开口:“老师,疼就该忍着。”
碘伏棉签猛地顿在半空,男人抬头,看见耀星咬着下唇,眉头皱得死紧——像极了他第一次在咖啡厅见到的模样,浑身是刺却又带着易碎的脆弱。“谁告诉你的?”陈光放柔声音,指尖抬起少年的下巴,“疼就说出来,这不是软弱。”
窗外的蝉鸣突然尖锐起来,耀星望着陈光眼底的认真,想起母亲每次打他时说的话:“男孩子哭什么?忍着!”碘伏渗进伤口的刺痛里,混着男人掌心的温热,竟让他眼眶微微发酸。“你妈妈那是性别偏见。”陈光扯掉脏棉签,扔进垃圾桶时带着几分怒气,“凭什么男生就要当钢铁?钢筋混凝土还有裂缝呢。”
纱布缠到第三圈时,耀星忽然听见自己说:“其实……很疼。”话音未落,便被轻轻按进一个带着雪松香气的怀抱。陈光的下巴蹭过他发顶,声音低得像是在哄一只受伤的小兽:“这就对了,疼就要喊出来。”他顿了顿,指尖擦过少年后颈的旧疤,“以后我会帮你记住,你的感受永远值得被听见。”
走廊传来刘教官的哨声,陈光替他放下裤管,动作自然得像是在整理自己的袖口:“记住,忍着不是美德,是对自己的霸凌。”他忽然从白大褂口袋摸出颗水果糖,塞进耀星掌心,“疼的时候就含着,甜能盖过苦。”
阳光穿过医务室的窗户,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织出金色的格子。耀星咬开糖纸,草莓味在舌尖炸开,忽然发现陈光替他处理伤口的手始终在微微发抖——那是心疼的震颤。原来真正的强大从不是压抑情绪,而是有人愿意在你说“疼”时,温柔地告诉你:“我在。”
“以后不管是擦伤还是心碎,”陈光收拾医药箱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都不准忍。”耀星望着男人挺括的背影,忽然觉得迷彩服下的伤口不再灼痛,因为那些被压抑多年的“疼”,终于在这个男人的掌心,化作了可以流泪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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