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柒低头看了看掌心,那里没有伤口,只有一片被火焰映红的皮肤。
她的大脑非常混乱,浑身抖的更厉害了。
“呼……呼呼”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身上一股无名火,在全身乱窜,像是在寻找宣泄口。
眼前越来越晕,她感觉自己头重脚轻,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在地。
“哒…哒…哒”
她眯起眼,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个高挑身影,脑后一团黑影,是个长头发女人。
女人身后跟着几个人,站在自己刚刚烧掉的实验室前。
来人了……
高柒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地往后缩。
可腿肚子直打颤,刚退两步就差点栽倒。眼看跑是跑不掉了,她一咬牙,干脆伏低身子钻进草丛深处,借着许多枝叶起来。
那边的女人突然骂开了,声音温柔,但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温柔。
“反了天了!这片地是谁的地盘?敢在老娘头上动土!”
高柒听得清楚,这骂声显然是冲她这个始作俑者来的。
她悄悄拨开草叶,数了数——一共八个人,中间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最扎眼,周围几个男人点头哈腰的。
那女人看上去地位很高,这么多男人都听她的。
正看着,高柒发现草丛里有响动,极轻微,像有人踮着脚在走。
这声音不对劲,是冲她来的!她心一紧,左手慢慢摸向腰间的折叠刀,拇指顶开了卡扣。
“小妹妹,躲着有意思吗?”
声音就在身后。
高柒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黑皮鞋的男人站在两步开外,三十多岁,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她反手握住刀把,刀刃“咔嗒”弹出半寸,眼神也跟着狠起来。
男人却笑了,指了指对面的女人:“景娜姐的手术室,是你烧的?”
“手术室?”高柒心里冷笑。
这种随便给她个没事人开刀的地方,也配叫手术室?
“是我烧的又能怎?”
“别这么凶嘛。”男人收起笑,语气突然认真,“我跟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如果做得好,我会给你很多很多钱”他用双手比划了个厚度“怎么样?”
“没兴趣。”高柒想都没想就拒绝。跟这些人扯上关系,能有什么好事?指不定又要叫她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男人叹了口气,像是很失望:“我只是想让你保护我妹妹。”
高柒一愣,刀没放下,眼神却有些疑惑。
“保护你妹妹?”
“对。”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递过来。
“我妹妹叫白佳艺,现在才14岁,这边势力很多,我们家族为首。”他说着,脸上有一抹自豪之色。“但我怕有人绑我妹妹威胁我啊!”
照片上是个年轻女孩,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穿着白色长裙,跟眼前这个男人有几分像。
高柒盯着照片,心里有些动摇。
如果她能深入了解这里,也许能救出那些和她走散了的被拐人员,说不定能救出更多。
“你要我怎么保护?”她没接照片,还是警惕地问。
“她在南阳中学,我希望你能做她的跟班,保护好她,并每天向我汇报她的一切情况。”
高柒犹豫了一下,“我又不在那学校,怎么保护?”
“这你倒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
“记住,明天下午三点,码头仓库见。”男人说完,转身就消失在草丛里,动作快得像只猫。
高柒又趴了一会儿,直到远处景娜的叫骂声渐渐模糊,才撑着胳膊肘慢慢起身。
她活动了下酸麻的手脚,刚想猫腰溜走,却瞥见方才那个男人消失的方向。
草丛深处有条被踩出来的窄径,此刻湿热的风裹着腐叶味扑面而来,远处隐约传来闷响。
她攥紧折叠刀,顺着那道痕迹钻进密林。
脚下的红壤混着苔藓,踩上去直打滑,藤蔓像蛛网似的缠在脚踝,带刺的棕榈叶划得胳膊生疼。
忽然,头顶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高柒心里一紧,连忙伏低身子。
她贴着棵粗壮的柚木树干喘息,耳朵捕捉着四周的动静:除了虫鸣和远处的溪流声,还有一种更让她心惊的声音——金属碰撞的轻响。
是景娜的人追来了!她猛地抬头,看见密林上方飘着几缕青烟,那是对方打信号弹的痕迹。
信号弹的绿光在树冠间一闪一闪,高柒不再犹豫,手脚并用地往坡下滚。坡地覆盖着厚厚的蕨类植物,她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火辣辣地疼,但还是咬着牙往前爬。
突然,脚下一空,她掉进了条干涸的河床。
河床两侧是陡峭的岩壁,长满了攀援的野藤。
她顾不上疼,抓住一根手腕粗的藤条就往上拽,指甲缝里全是泥。刚爬到一半,就听见上方传来脚步声和骂骂咧咧的中文。
“在下面!”一个粗哑的声音喊道。
高柒心一横,掏出折叠刀砍向身边的藤条。
“啪”的一声,藤蔓断裂的弹力把她狠狠甩向对岸岩壁,她连滚带爬地钻进河床尽头的石缝里。
石缝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通的她摸着黑往前爬,膝盖被碎石划得血肉模糊,可她浑然不知。
爬了大概十几分钟,前方忽然透出一丝光亮。
她扒开挡在洞口的枯枝,发现自己竟然爬到了另一片山谷。
山谷里长着成片的罂粟,粉红色的花朵在暮色中像一片燃烧的云。
这一片地确实好看,但却种植着令人心惊的植物,罂粟!
她记得只有缅甸部分地区种植罂粟是所谓“合法”的。
此刻望着眼前粉白艳红的花海,才后知后觉。
自己竟一头扎进了骗子扎堆的天堂、刽子手横行的地界、毒品交易的暗市。
那些花很美,清风一吹,随风飘荡成一片白色海洋,如果单单抛开毒性不说的话。
高柒蹲下身,指尖刚触到花瓣就猛地缩回——那柔软的触感下,仿佛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她曾听陈警官说,罂粟果被划开后流出的白浆,那是提炼鸦片的源头。
此刻这片花田在阳光下舒展,每一朵都像在无声招摇,炫耀着这片土地上滋生的罪恶。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瞥见不远处的竹楼墙根堆着几个发黑的麻袋,袋口露出半截割罂粟的弯刀,刀刃上还沾着暗褐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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