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见过那个死掉的阿姨...她还有个女儿,还在红楼...“
高柒感到自己的身体很沉,然后就晕倒了。
当她再次醒来时,意识像是从黏稠的黑暗里挣脱出来。
鼻腔被一股混杂着福尔马林、铁锈和腐烂布料的怪味猛地撞了一下。
呛得她胸腔发紧,几乎要窒息。
这味道太刺鼻了,像无数根细针往鼻窦里钻,不过闻多了,身体就适应了这股浊气。
她睁开眼睛,环视四周。
昏暗的光线里,霉斑在墙壁上洇出诡异的花纹,屋顶角落垂着蛛网,不知道是多少年没打扫的房间了。
这里比中转站的窝棚更暗,唯一的光源是门缝底下渗进来的一线惨白光线。
高柒没有动,只是调动起远超常人的夜视能力,让瞳孔在黑暗中缓缓收缩——
房间不大,像个废弃的储藏室。
右侧墙角堆着几个锈迹斑斑的铁桶,桶沿结着暗褐色的硬块,散发着酸腐的气味。
她隐隐闻到一股血的味道,不知怎的,她感到身体异常激动,甚至浑身都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
她强装镇定,继续调动感官。
左手边斜靠着一扇破木门,门板上用红漆画着模糊的符号,像是某种扭曲的图腾。
正前方的地面上散落着碎玻璃和沾着污渍的纱布。
靠近墙角的位置,还扔着几个印着一串符号的黄色塑料袋,袋口渗出不明的深红色液体。
房间中央那口金属台面上铺着油布,边缘垂落的地方凝结着暗黑色的颗粒——那是干涸的血迹。
台脚边滚着一个不锈钢托盘,里面几个金属器械在微光下泛着冷光,其中一把骨锯的锯齿间,似乎还卡着点灰白色的碎屑。
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和中转站“器官组”孩子身上的味道重合了。
她侧耳细听,门外传来规律的脚步声,还有隐约的金属碰撞声,像是有人在调试器械。
门外的金属碰撞声越来越清晰,像是止血钳夹在不锈钢盘上的脆响。
高柒发现自己抖的更厉害了,她的指尖在不受控制地发颤,从指节蔓延到整条手臂,连带着胸腔里的心跳都失了节奏。
这不对劲!
她心中警钟大作。
明明该冷静分析逃路线,计算看守人数,回忆那扇气窗的铁栏间距。
可此刻大脑却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那些原本条理分明的逻辑链断了,只剩下某种不明情绪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而且她发现自己,抖得更厉害了。
但不是因为恐惧。
她清楚地知道这点。
之前刀疤男用砍刀挑起尸体和高压电棍的蓝光在小男孩眼眶边炸开时,她都没这样失态过。
可现在。
门外器械调试的咔嗒咔哒,空气里那股混合着血腥与消毒水的怪味。
一种陌生的、近乎兴奋的战栗感正顺着脊椎往上爬。
她甚至……有点享受这种感觉?
这个念头让她猛地咬住下唇,舌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怎么会?
她不是该憎恨这些把人当货物切割的畜生吗?不是该为那些死在泥地里的碎尸感到愤怒吗?
可为什么此刻,伴随着颤抖的,是一种类似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
这有些类似于之前杀狼时,徒手撕开兽皮那瞬间,温热的血溅在掌心的灼热感。
“嗤——”门外传来打火机点燃的声音,接着是刀疤男的粗哑笑声。
“那批‘红楼’的货今晚就能到地头,老规矩,先挑几个‘品相好’的尝尝……”
“尝尝”?
高柒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那股不该有的快感如同退潮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怒意。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腥甜。
也许是……她瞥向墙角那几个黄色生物危害袋,目光落在袋口渗出的深色液体上。
那液体在微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隐约有股类似致幻剂的甜腻气味。
高柒闭上眼,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强行梳理混乱的神经。
指尖的颤抖还没完全消失,但大脑已经开始重新运转:门外至少两个看守。
但就在她集中精神规划时,心脏又猛地一跳,那股混杂着兴奋与战栗的异样感再次袭来,比刚才更强烈。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战鼓一样敲打着耳膜,伴随着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种近乎疯狂的冲动在脑海里炸开——
不如就趁现在,撕开这扇门,让那些调试器械的人,也尝尝被切割的滋味?
她的脑海里突然炸开一个猩红的画面,好像有人在蛊惑她。
杀掉这里的人吧,替天行道,杀个片甲不留,他们是坏蛋,他们该死!
他们杀了很多人,他们很恐怖,他们是暴力分子。
扭断他们的脖子,掐断他们的血管,捏碎他们的头骨,在发出尖锐的笑声吧。
这是独属于你一个人的战场。
这个念头疯狂得让她指尖发烫,甚至能想象到骨头被捏碎时的脆响。
但下一秒,理智像冰水般浇下来。
“不能这样……”
她低声警告自己,指甲掐进掌心的力道几乎要攥出血,但却感受不到一点疼痛。
必须趁看守不备从气窗爬出去,必须带着那些人一起走,必须端掉整个窝点——这些计划在脑中飞速盘旋。却抵不过鼻腔里越来越浓的怪味。
门外的脚步声停在门口,钥匙插进锁孔的咔嗒声像导火索。
高柒的瞳孔骤然收缩,最后一丝理智像一根紧绷的弦一样,在这一刻,在金属摩擦声中,彻底崩断。
“砰!”
铁门被硬生生从内侧踹开,生锈的合页迸出火星。
开门的黑瘦男人还没看清人影,脖颈就被一只发烫的手掐住,整个人被提起。
她的力气出奇的大,把那个人狠狠的摔在墙上,头骨撞碎发出沉闷的“噗嗤”声。
她的眼睛染上血色,他甚至用牙齿咬到那人的脖子上,猛吸了一口血。
高柒抢过他腰间的电击棍,蓝光在黑暗中炸开,速度快的直接捅进另一个持刀看守的腹部。
“啊——!”惨叫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她用膝盖顶碎了下巴。
软骨发出断裂的脆响,她夺过对方手里的砍刀,男人扑倒在地的瞬间,她已经踩住他的后颈,用砍刀撬开门边的铁柜。
里面滚落的不是器械,而是几瓶标注着“福尔马林”的玻璃瓶。
她抄起瓶子砸向墙角的铁桶,刺鼻的液体混着铁锈溅满地面,紧接着摸向黑瘦男人染血的口袋——那只打火机还温热着。
烧掉,烧掉,通通烧掉!
“滋啦——”火苗窜起的瞬间,她将燃烧的打火机扔向泼满液体的地面。
“轰!”
绿色的火舌瞬间吞噬了整个房间,有种诡异感,福尔马林燃烧的毒烟裹着血腥气冲上屋顶。
金属手术台在高温中扭曲变形,器械掉进火里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高柒踹开后墙的气窗,铁栏被她徒手掰断时溅起火星,她翻身滚出窗外,背后是冲天的火光和隐约的惨叫。
后院的杂草没过膝盖,她一脚踩碎一个废弃的标本瓶,脚被扎的满是血,但她浑然不知。
远处传来狗吠和急促的脚步声,她只是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眼神在火光映照下亮得惊人——她的脑子突然很疼。
非常疼,她感到自己浑身青筋暴起,血管要从身体里喷涌而出。
高柒低头看了看掌心,那里没有伤口,只有一片被火焰映红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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