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自上官澜之来了上京后,她出府的时间越来越多,不光是去见上官澜之,还有为他寻医访药,笑容都比往日多了些,连洒扫的小厮都看得出她的反常,当然,除了她那昼夜忙于公务的爹。
这日午后,虞听晚刚从上官府出来就被虞子规逮了个现行。也怪他们两家隔得太近了些,想不遇着都难。
“大公子。”竹摇先行礼道。
“阿兄”
“半月前给你送字帖就没见着你人,前日去沧澜居给你送樊楼新出的蟹粉酥你也不在,下人们说你出府去了,不知妹妹这些时日都在忙些什么?”
“秋日后就没出过院门,觉得烦闷得很,如今已入春,外头天气也好,故而近日出府多了些,阿兄寻我可是有事?”
“我近日因政务也忙得头昏脑胀,所以想问问妹妹是如何除烦解乏,喜笑颜开的呢?”
“我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无非是多走动走动,若是天气好就寻上三五好友出游,赏花也好,曲水流觞也好,总能让阿兄轻快些的。”
“原来如此,那我倒更想见见妹妹这好友是何方之人了,如此能耐。”虞子规说着便往上官府里走,虞听晚喊着也没拦得住他,在亭子里煮茶读书的上官澜之听着外面的动静往这边看,只见得虞子规来势汹汹的样子,他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行礼道:“虞公子见礼。”
虞子规有些诧异,“你认得我?”
“虽未见过,但公子眉眼与阿蘅颇为相似,故而猜得。”
“阿蘅?你倒是叫得挺顺口得!”虞子规站得离上官澜之又近了些,“公子可知上一个如此称呼家妹的外男是何下场?”
“阿兄。”虞听晚总算是追上来了,“阿兄,上官公子与那季云礼不同,并非对我轻蔑,阿兄莫要为难他。”
“上官公子,在下可有为难你吗?”虞子规反问。
“自是没有,虞公子不过是口渴了来府上讨杯茶喝,阿蘅,你别担心,我没事咳咳。”
“还说没事,你这又咳嗽了,外面风大,你还是进内屋吧,里面暖和些,别又着凉了。”
上官澜之咳了好几声后,看了虞听晚一眼又缓缓看向虞子规,虞听晚转而拉着虞子规走了几步小声对他说,“阿兄想知道什么,等回府后,我定一一告知,但上官公子真的与其他男子不同,阿兄可信我?”
“我自然信你,我并非想为难他,只是怕你受伤害。”虞子规看着上官澜之咳嗽的样子,“罢了,我去沧澜居等你。”说完,转身而去。
虞听晚帮上官澜之热了汤药,吹冷后端给他,看着他喝完了药,咳嗽好转了些才离开。
虞子规还在沧澜居等她。
虞听晚屏退了下人们,给虞子规做了一碗茶。
“阿兄想知道什么?”
虞子规喝了一口茶,说:“全部!”
“他叫上官澜之,家中排行十四,郴州上官家阿兄应当有些印象,与外祖家是世交,特别是上官公子的母亲与阿娘相交甚厚,当年我随阿娘回郴州后,上官夫人时常来探望,故而我便和他相识至今。”
“他,是有什么怪疾吗?”
“他幼时溺水而落下的寒疾,同我一样受不得冷,但我比他稍好些,他连夏日里的晚风都是吹不得的,这次来上京,就是为了寻名医而治。”
“如此体弱!”
“他虽体弱,但他的学识见闻并不比阿兄少,只是他没法做官,若是他科考,可能也与阿兄一样,状元及第呢!”
“你倒是对他如此高看!”估计虞子规有点点醋味。
“并非我胡言,阿兄,你若与他相识,定会欣赏他的才华的。”
虞子规放下手中茶盏,深呼一口气,“是因为他吗?”
“阿兄何意?”虞听晚明知故问。
“你知道我问的什么。”虞子规直言。
“我与崔家退亲与他没有关系,只是因为我当真无法心悦崔二,我原本想就这么盲婚哑嫁,遵守承诺嫁到崔家,我怕世人嘲骂,也怕会影响虞家,可阿兄,祖母,虞家都希望我能为自己而活,我才有勇气做我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崔家已是往事,往后我再也不提,那如今你是不是对他心仪呢?”
“我也不知道是与不是,只是觉得与他是无话不谈的好友,我也不知这算不算心悦。”
“那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于你是何心思?”
虞听晚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既如此,那便是没有,往后少与他来往,祖母已经起疑心了,若是祖母知道他如此境况,定是会斥责你的,你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不可与外男私交过甚,祖母那我替你打打掩护,但往后若有事一定要往来,让小厮丫鬟们代为传达,不方便的,我也可代劳,这样便不会被人闲话,有损你清誉。” 虞子规真是操碎了心。
“那往后我是再也不能见他了吗?”
“你说呢!”
“幼时在郴州,外祖家的兄长姐姐们都大我好些,我们玩不到一处,只有他,愿意和我一起玩闹。现在他只身一人来到上京,我也只是想像知交好友一样陪他晤谈,读书,煮茶 ,无关风月,但世俗不容,可悲可笑。”
“蘅儿,孩童时你们什么样没人在意,但如今你们已不再是年幼无知,行为举止都要合乎伦理纲常,不可僭越,明白吗?”
“阿兄教诲,定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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