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
北辽人近日骚扰边城愈发勤些,一众将士昼夜巡守,不敢深眠。
这日入夜,竟有小队人马不知从何处进了盼归城中。崔峟白领命出兵,不知他是因近日巡守没休息好还是因虞听晚退亲而感怀,于敌人搏斗中,竟出了神。
北辽军中一名小将持戟朝他刺来,他躲时已是来不及了,只见那戟穿过崔峟白的胸膛,崔峟白忍着剧痛长剑一转,见血封喉,那小将应声倒地,崔峟白才昏了过去。
崔临白赶来时,崔峟白已倒在血泊中,意识全无,他疯了似的喊他名字,没听到一句回答。
崔临白取剑砍断戟身,扛着崔峟白往医馆去,浑身被染了血,到医馆时已然没有了气息,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崔临白红了眼按着大夫的肩,一定要救他!
(上京)
虞听晚一众人从人群中走出,寻一处稍微僻静处落座。
宁幼苔煮茶,宁幼荀和虞子规在讨论政事,虞听晚和宁幼薇在悄声低语,时而发笑,时而小闹。
“姐姐的蘅字是哪个?”宁幼薇问道。
“草头蘅。”
“这般巧,我也是草头芜!”宁幼薇转而对宁幼荀说:“三哥哥三哥哥!竟这般巧,我的字与虞姐姐的字合起来就是蘅芜花的蘅芜!看来我和虞姐姐合该是亲姐妹的!”
此时在做茶的宁幼苔开口,“虞姑娘,我这妹妹顽皮吵闹得很,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哪有这般说自家妹妹的,二哥哥好生讨厌!”
宁幼薇的话总是能让大家开怀大笑。
“二哥哥你瞧人家哥哥,对虞姐姐只有夸赞,从无二话,三哥哥都比你好些!哼!”
“你和虞姑娘可不能同论,人家娴静温婉,你,咋咋呼呼的,哪像个女儿家。”宁幼苔又开始毒舌。
“世间女子本不该一般模样,我倒羡慕阿芜这般性子,不矫揉造作,开心时便笑,不开心哭一场也就过去了,也挺好的。”虞听晚少见会搭话。
这时,主家邀请大家到前面去看打马球,众人起身。
虞听晚看一男子球进时的欢快模样,竟有一瞬看到了崔峟白的面庞,继而她的心突然疼了一下,虞听晚捂住胸口,再抬头时一眼便看到了朝她走来的上官澜之。
今日上官澜之一改往日的装着,穿了与虞听晚同色的外袍,也把白玉簪换成了冠,虞听晚就这样盯着他,上官澜之也没移开眼,一不留神踢到地上的打捶丸的球,眼看就要摔了下去,虞听晚毫不犹豫的上前去扶,虞子规先她一步,这一举动又是让好多少女惊叫连连。
“天呐!你们看虞公子刚刚扶的那位公子是谁啊!竟然比虞公子还生的俊俏些!”
“是呀是呀!我从未在上京见过这般人物!”
呵女人,喜新厌旧。
宁幼薇见虞听晚出神,她戳了戳她的手臂,“姐姐认得那位公子?”
虞听晚好一会才回答,“不认得。”虞听晚本想答认得,但想到之前虞子规与她说的伦理纲常,她也便不想多生事端。
不知虞子规同上官澜之说了什么,上官澜之并未过来与虞听晚打招呼,只应和着主家的话,寒暄客套了几句,选了空余位置坐下,偶尔浅浅看一眼虞听晚,而虞听晚看向他时,只见他与那些世家贵女谈笑,也不算谈笑,但是上官澜之嘴角是上扬着的,两人视线没有交错过,上官澜之看到的也是虞听晚与宁二公子说话的时候,这下都有点醋味了。
“虞姐姐,你说那个公子是谁啊?生得好俊秀,从没在上京见过呢。”
虞听晚似是没听到宁幼薇问她,没有答话。
“虞姐姐!”宁幼薇又戳了戳虞听晚,“虞姐姐!”
“嗯?”
“姐姐你怎么了?我方才同你说话都不回答我。”
“阿芜,我有些倦了,便先回府了。”
“可是”
“阿芜!虞姑娘既然乏累了,你就不要再烦闹她了!”宁幼苔打断宁幼薇的话。
“还要劳烦季二公子告知我长兄一声,有劳了。”虞听晚行礼,不等他们回复自顾地往外走。
上官澜之再瞧虞听晚时,已找不到她的踪影,眼神四处寻,未果,轻叹一声,起身,往最后看到她的地方去。
刚到金明池边的崔夫人在不远处看到虞听晚,她不紧不徐地走着,只看着路,没瞧其他,当然也没看到正在瞧她的崔夫人。
与崔夫人同行的还有几位夫人,她们都催着崔夫人走了,崔夫人见虞听晚走得不远,就有一位年轻男子追了出来,心里倒有些落寞,不过现在虞听晚也与她没有什么瓜葛了,她也该放下了。
虞听晚刚上马车,上官澜之就追了出来,虞听晚并未掀帘。
“上官公子是有何事吗?”竹摇问。
“吾想同阿……虞姑娘说几句话。”
“姑娘说,上官公子有什么话可以让我们大公子代传,我们姑娘有些累了就先回府了。”绾笛来传虞听晚的话。
马车行至上官澜之身旁时,虞听晚还是叫停了。
“上官公子,你我已不再年少,我云英未嫁,公子未娶,行事自当谨言慎行,望公子珍重。”
“可吾心”上官澜之才说三个字,就被虞子规打断了。
“上官公子!”虞子规语气似有警告,“上官公子,方才我与公子谈论之处还多有疑惑,还望公子解答,这边请。”“竹摇绾笛,你们好生照顾姑娘!”
“是!”竹摇绾笛行礼。
虞子规是半拉半拽地拖着上官澜之走了,虞听晚这才掀帘望去,看了两眼,放下帘,径直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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