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辰的公寓位于城市最高端的滨江豪宅顶层。当秦语菲走出电梯时,林煜已经在门口等候。
"秦大师,祁总在书房等您。"林煜接过她的外套,目光在她手腕的玉镯上停留了一瞬,"这镯子很特别。"
秦语菲下意识摸了摸温润的玉镯:"家传的。"
"祁总今天状态不太好。"林煜压低声音,"昨晚回去后他就开始发烧,医生说是惊吓过度。"他说这话时嘴角微抽,似乎觉得"祁墨辰被吓到"这件事本身就很荒谬。
书房门半掩着,秦语菲轻轻叩响。
"进来。"
祁墨辰的声音比平时沙哑。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晨光为他高大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和一丝中药的苦涩。
"你病了。"秦语菲说。这不是问句。
祁墨辰转过身。他今天穿着深灰色家居服,没做发型,黑发自然垂落,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几岁,也脆弱了几分。眼下淡淡的青黑显示他昨晚并未安眠。
"低烧而已。"他走向书桌,动作比平时迟缓,"查到什么了?"
秦语菲没有立即回答。她注意到祁墨辰左手一直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腕内侧——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细白疤痕。昨晚在黑暗中她就感觉到那里有异常能量波动,现在在日光下更明显了。
"你手腕上的伤,怎么来的?"她突然问。
祁墨辰动作一顿:"小时候的意外,不记得了。"
"让我看看。"
没等他回应,秦语菲已经上前抓住他的手腕。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时一震——秦语菲的玉镯突然变得滚烫,而祁墨辰的疤痕处泛起诡异的红光。
"这是什么?"祁墨辰试图抽回手,但秦语菲握得更紧了。
"别动。"她低头仔细观察那道疤痕,手指轻轻描摹其走向,"这不是普通伤疤,是封印。"
"什么?"
"玄学封印,而且是非常高级的那种。"秦语菲抬头,直视祁墨辰的眼睛,"有人——很可能是玄学高手——在你小时候封印了一段记忆。昨晚的灵体刺激,导致封印开始松动。"
祁墨辰的表情从怀疑逐渐变为震惊。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似乎第一次真正"看见"这个伴随自己二十年的疤痕。
"我十岁那年确实住过院。"他声音低沉,"父亲说是骑车摔伤,但我完全不记得事故经过。"
秦语菲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滴透明液体在疤痕上。液体迅速被吸收,疤痕表面浮现出细微的金色纹路——一个复杂的符咒图形。
"九宫封魂印..."她倒吸一口冷气,"这是禁术,用来封存极度痛苦的记忆,防止当事人精神崩溃。"
祁墨辰脸色发白:"你是说,我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很可能是与昨晚那个怨灵有关的事。"秦语菲松开他的手,"我需要查阅一些资料。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
"官方说法是心脏病突发。"祁墨辰走到书架前,取下一个相框,"但我一直怀疑没那么简单。那天晚上我在家,记得听到尖叫声,然后就是医院...醒来后手腕就多了这个疤,而母亲已经不在了。"
秦语菲接过相框。照片上是年轻的祁墨辰站在一位优雅女士身旁,背景是祁家老宅。女子面容温婉,但眼神中有种说不清的忧郁。
"你母亲..."秦语菲突然皱眉,"她戴的这个玉佩..."
"祁家传家宝,据说有护身作用。"祁墨辰苦笑,"显然没起作用。"
秦语菲心跳加速。那块玉佩的纹样她再熟悉不过——与她祖母常绘制的一种古老符咒几乎一模一样。
"我需要回工作室查些东西。"她放下相框,"今天下午我能去祁家老宅看看吗?"
祁墨辰略显惊讶:"老宅空置多年了。为什么?"
"灵体往往与特定地点绑定。如果怨灵与你母亲有关,老宅可能有线索。"秦语菲没提玉佩的事,"另外,我需要你1999年前后的家庭照片,尤其是你母亲佩戴不同首饰的那些。"
回到工作室,秦语菲直奔最里间的古籍书架。她从最高层取下一个檀木匣子——这是祖母去世前留给她的,里面全是老人毕生的玄学研究笔记。
"希望我想错了..."她喃喃自语,手指轻抚匣子上精致的莲花纹。
匣子打开后,熟悉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秦语菲小心翻动着发黄的纸页,寻找与玉佩相关的记录。翻到三分之一处时,一张照片从笔记中滑落。
她弯腰捡起,瞬间如遭雷击。
照片上是一个婴儿被一位优雅女子抱在怀中。女子戴着那枚熟悉的玉佩,而婴儿手腕上清晰可见一个红色胎记——形状如同一个未完成的符咒。
照片背面,褪色的毛笔字写着:"血咒之子,祁家幼童,摄于庚辰年五月初五。"
秦语菲的手开始发抖。庚辰年就是2000年,五月初五是端午节,也是传统中的"毒日"——一年中阴气最重的日子之一。而那个婴儿,毫无疑问是幼年的祁墨辰。
更令人震惊的是,抱着他的女子并非祁家人,而是秦语菲的祖母。
"这不可能..."秦语菲翻遍笔记,终于在后半部分找到相关记载:
"庚辰年五月初五,应祁家之请,为幼童施封魂印。林氏怨灵已伤其母,恐将索子性命。此子身负血咒,乃祖上杀业所致,寻常符法难解。唯封其记忆,待有缘人解之。"
笔记中还夹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吾孙语菲亲启"。秦语菲用颤抖的手指拆开:
"语菲吾孙:
若你见此信,说明因果已至。祁家血咒非寻常怨灵,乃百年积怨所化。当年我力有未逮,只能暂封。此咒与吾家亦有渊源,他日若遇'血咒之子',当慎之又慎。玉佩为信物,可护你周全。切记,解铃还须系铃人。"
信纸从秦语菲指间滑落。她终于明白为何第一次见到祁墨辰时就觉得莫名熟悉,为何栖凤阁的怨气会与祁氏大楼相连,为何她的玉镯会对他的封印产生反应。
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秦语菲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作为玄学师,她深知"血咒"意味着什么——那是最恶毒的诅咒之一,代代相传,不死不休。而祖母的信暗示秦家与这诅咒有某种关联。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是林煜。
"秦大师,祁总让我通知您,老宅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另外..."林煜的声音突然压低,"祁总今早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盘录音带,听起来像是...他母亲的声音。他现在状态很奇怪,您能尽快过来吗?"
秦语菲握紧手机:"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她重新看向祖母的笔记和那张老照片。玉镯再次变得温热,仿佛在发出警告。
她知道自己正站在某个巨大谜团的入口处。而谜底,很可能就藏在祁家老宅尘封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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