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席若雪打架

周五放学铃一响，席若雪就利落地收拾好书包，脚步轻快地走向校门。今天可是回家的日子！

然而，刚走到人声鼎沸的操场，下午那场冲突的女主角——富家千金林薇薇（以及她那群忠心耿耿的小跟班）——就气势汹汹地堵住了她的去路！

林薇薇双手环抱在胸前，下巴微扬，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哟，这不是咱们能说会道的江同学吗？怎么，急着回家找妈妈？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她身后那群打扮花哨的跟班立刻配合地发出一阵哄笑，几人默契地往前一围，瞬间将席若雪困在了中央。

席若雪脚步一顿，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清澈的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反而扬起下巴：“呵，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拦我？”

林薇薇上前一步，几乎贴上席若雪，压低声音，语气刻薄：“拦的就是你！今天非让你知道知道得罪我林薇薇的下场！识相点，乖乖给我鞠躬道歉，再把你身上所有钱、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我心情一好，说不定发发善心就让你滚了。”她眼神轻蔑，仿佛在看砧板上的鱼肉。

席若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道歉？你配吗？！别废话了，想动手就快点，别耽误我回家时间！”

林薇薇被彻底激怒，恶狠狠地一挥手：“给我上！撕烂她的嘴！”

几个跟班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席若雪眼神一凛，从小在总统府被格斗教练“额外关照”过的身手此刻展露无遗！只见她身形如灵猫般轻盈闪避，躲开迎面抓来的手指，侧身旋踢，精准地一脚踹在冲在最前面那个小太妹的小腿迎面骨上。

“哎哟——！”被踢中的跟班惨嚎一声，抱着腿就蹲了下去，疼得龇牙咧嘴。

其他几人被这干净利落的一脚震住了，动作明显一滞。席若雪却毫不停留，抓住这个微小的空档，主动出击！肘击、腕拿、擒摔……动作快如闪电，精准地打击在她们的关节脆弱处和发力点上，伴随着一阵阵惊呼和痛呼，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方才还气焰嚣张的跟班们已经东倒西歪地摔在地上，揉腿的、抱手的，疼得哼哼唧唧，场面狼狈不堪。

林薇薇眼见自己的“大军”顷刻间土崩瓦解，脸上得意的笑容早已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慌乱和恐惧。她看着解决了其他人，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席若雪，吓得连连后退：“你……你别过来！”

席若雪却步履未停，径直走到林薇薇面前。林薇薇退无可退，背脊抵住了身后的篮球架。

席若雪眼神冷冽如冰，毫不手软地抬手，“啪！”一声脆响，重重的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扇在林薇薇精心保养的脸上！

林薇薇被打得头一偏，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她捂住火辣辣的脸颊，惊怒交加，眼中含泪：“你……你敢打我？！”

“打你？”席若雪逼近一步，强大的气场让林薇薇几乎窒息，“不止！我还踹你呢！”话音未落，她猛地抬腿，狠狠一脚踹在林薇薇的肚子上！

“呃啊——！”林薇薇痛呼出声，整个人被这股力道踹得向后重重摔倒在地，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疼得蜷缩起来。

席若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边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吐出的话语带着十足的轻蔑：“就这点本事？连大姐头都不会当！”

此刻的林薇薇，在席若雪那仿佛实质般的威压下，才真正感觉到了刻骨的恐惧，那种上位者不经意间流露的压迫感让她牙齿都在打颤，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干什么……别……别过来……”

席若雪蹲下身，近距离地盯着她惊恐的双眼，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给你点终身难忘的教训。以后，但凡见到我江雪，自觉滚远点，听明白了吗？”不等林薇薇回答，席若雪闪电般出手，精准地扣住她的右臂肘关节，向一个极其刁钻的方向猛地一折！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脆响在操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啊啊啊啊啊——！！！”林薇薇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了操场短暂的寂静。

瘫在地上的小跟班们目睹这凶悍的一幕，全都吓得面无人色，大气都不敢出。眼前这位出手狠辣果决的“江同学”，彻底刷新了她们的认知——这根本不是什么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这是个眼神不对就敢卸人胳膊的活阎王啊！

“我的手……我的手断了！江雪！你……你给我等着！我家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林薇薇疼得涕泪横流，又惊又怒，只能用歇斯底里的尖叫发泄着恐惧和愤恨。

席若雪施施然站起身，顺手掸了掸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尘，眼神冷漠如看蝼蚁：“我叫江雪，记清楚点。至于放狠话？”她轻嗤一声，“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拿真本事说话。光靠一张嘴嚷嚷，只会显得你更废物。”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小跟班瑟瑟发抖，带着哭腔求饶：“江……江同学，对对……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您……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

席若雪冷冽的目光扫过地上这群欺软怕硬的货色，如同寒风吹过：“今天就到这。都给我滚！记住，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再敢欺负别人，”她的目光重点落在惨叫的林薇薇身上，“就绝不止断一只手这么简单了。懂？”

“懂！懂懂懂！我们再也不敢了！”小跟班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七手八脚地扶起痛晕过去的林薇薇，如同丧家之犬般，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眨眼就消失在操场尽头。

席若雪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眉头微蹙——要耽误回家了。她不再耽搁，加快脚步直奔校门。

刚走出校门，就看到一辆低调而奢华的黑色轿车静静地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一位西装笔挺、神情肃穆的年轻男子快步上前，恭敬地躬身道：“小姐，奉老爷子吩咐，接您回疗养院。”

席若雪认出是外公身边的得力保镖之一，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辛苦你了。”她利落地弯腰坐进舒适的后座。车子平稳驶离，她靠着椅背，回想着今天这场无聊又荒谬的冲突，心里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车子很快驶抵幽静的军山疗养院别墅区。席若雪一进门，就感觉客厅气氛不太对。外公席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主位上，手里紧紧攥着他那根象征着威严和岁月的乌木手杖，脸色铁青，显然压抑着巨大的怒气。外婆席老夫人坐在一旁，神色担忧。

席若雪心里打了个突，立刻蹭到外婆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外婆……发生什么事了？外公怎么气成这样？”

席老夫人叹了口气，拉着外孙女的手，声音很轻，带着无奈：“还能因为谁？你在学校……打架的事，不知怎么就传开了。老爷子知道了，自然……生气得很。”

席若雪刚想开口解释缘由，席老爷子已霍然起身，目光如炬地扫了过来，声音低沉却蕴含着雷霆之势：“若雪！跟我去书房！”说完，不再看她，拄着手杖，脚步沉沉地率先向二楼走去。

席若雪见状，连忙想跟上。席老夫人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低声迅速叮嘱道：“若雪啊，进去好好跟外公说，态度放软些，该认错就认错！外婆已经给你哥打过电话了，他正赶回来！千万千万，别顶嘴！”

席若雪看着外婆眼中真切的担忧，无奈地点点头：“外婆，我知道分寸了，您别担心。”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朝那间承载着无数家族决策和风雨的书房走去。

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席老爷子已然端坐在宽大的书桌后。书房里光线略显沉暗，厚重的深红色丝绒窗帘半掩着落地窗。外公的身影在台灯的光晕里显得异常高大而严肃，紧握着手杖的手背上，青筋都微微凸起。空气中弥漫着沉郁的压抑感。

“外公。”席若雪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怯意。

席老爷子抬起眼，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直直锁定她，那目光充满了审视、失望和不容置疑的严厉。整个房间寂静无声，只有时钟的滴答声敲在心上。

席若雪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强烈的忐忑感让她手心微汗。想到之前收拾林薇薇时的毫不留情，再看眼前这山雨欲来的情景，巨大的反差让她心头更添慌乱。脸上强装的镇定也维持不住，眼神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闯祸后的惊慌和对接下来未知惩罚的恐惧，更深处，还有一丝属于少女特有的迷茫。

外公的目光太沉重了。他是军旅出身，历经宦海浮沉，素来以铁腕和严厉著称，对待下属的过失从不留情。席若雪深知这点。但此刻，外公反常地没有立即暴怒训斥，只是沉默地盯着她，这无声的压力反而比任何疾言厉色更让她不安。因为眼前这位威严的总统，更是她最敬重也最亲近的外公，而他疼爱的这个无法无天、整天招惹是非的外孙女，似乎正挑战着他容忍的底线——堂堂一国尊贵的公主，怎能像个街头小太妹一样天天打架闯祸？！

终于，席老爷子沉重的声音打破了书房令人窒息的沉寂：“若雪——”他的声线低沉，并未拔高，可那缓慢而清晰的字句，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重重敲在席若雪的心上，“你太让我失望了！”

席若雪心头猛地一颤。

“是不是……我平时太过纵容你？太过溺爱你了？”席老爷子痛心疾首地继续，“让你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一国总统的亲妹妹，堂堂席家的掌上明珠！不思进取也就罢了，整天就知道打架惹是生非，像个野蛮的孩子一样！哪里还有半点女孩子的端庄娴静？哪一点像个……一国的公主？！”

席若雪愣住了。她看着外公眼中真切的失望，鼻子有点发酸。她立刻快步上前，在外公身边蹲下身，毫不犹豫地拉住他紧握着手杖的大手，使出百试不爽的撒娇杀手锏，声音软糯委屈：“外公——！您消消气嘛！您就我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外孙女，您不宠我、惯我……那还能宠谁去呀！是不是？”

席老爷子看着外孙女依赖的模样，心中虽不忍，面上却依然严肃：“若雪！你是大姑娘了！该懂事了！你是我们国家唯一的公主！代表着国家的门面！你想想，整天惹事生非，脾气还这么火爆，以后……还怎么找得到合适的男朋友、好的归宿啊！”老总统的担忧，终究带着老一辈最朴素的关怀。

席若雪不以为然地眨眨眼，笑容狡黠：“外公啊！找不到就不找呗！反正有哥哥养我一辈子呢！他才不会嫌弃我！”她说的理直气壮。

“胡闹！”席老爷子忍不住用手杖轻轻顿了一下地板，“你今年都十八岁了！已经是成年人了！你哥哥再宠你，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把你护在羽翼底下！有些路，终究要你自己去走！风雨，也得你自己去面对！”他的话语重心长。

席若雪听出了外公话语中的严厉与关切，脸上的俏皮笑容终于收敛了几分，浮现出一丝真切的失落，低声应道：“……外公，我知道了。”

“快放暑假了吧？”席老爷子语气稍缓，但目光依旧犀利。

“嗯，还有大概两周的课。”席若雪老实回答。

“那正好，”席老爷子斩钉截铁地安排道，“等暑假一开始，你就收拾东西，去市区找份正经工作！一来实习，体验下社会的真实样子；二来，最重要的是——给我好好磨一磨你这无法无天的性子！我会和你哥商量，如果需要，可以在市区给你买套安全便利的房子。记住，在外面，就用‘江雪’这个身份，管好嘴巴，绝对不准轻易泄露你自己的真实身份！我们不会主动去找你干扰你。休息日你可以回这里来。多交些背景干净的新朋友，对你没坏处！”他严厉地再次强调，“我再说一遍——不准再闯祸！惹是生非！”

席若雪一听要离开外公外婆去独自生活，立刻不乐意了，一边殷勤地给外公捶腿，一边嘟着嘴抗议：“外公！放暑假多难得的休息时间啊，我想留在家里多陪陪您和外婆嘛！外婆做饭可好吃了……”

席老爷子不为所动，甚至没有看她，只是将犀利的目光再次锁定她，无形的威压让席若雪捶腿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外公……真的……真的非去不可吗？就不能……不去？”声音带着试探和祈求。

“你觉得呢？”席老爷子眼皮都没抬，那平静却毫无商量余地的反问，彻底断绝了席若雪的念想。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熟悉而沉稳的脚步声，接着是席靳寒清朗的声音：“外公，我回来了。”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席靳寒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目光先是落在蹲在外公脚边、一脸写着“委屈巴巴”和“快来救我”的妹妹身上，眼中掠过心疼，正欲开口解围——

席老爷子的声音已响起：“若雪，你先出去吧。我正好和你哥哥聊聊。”

席若雪如获大赦，赶紧应声：“……好，那你们聊。”她飞快地起身，几乎是溜出了这间令人窒闷的书房。沉重的木门在身后轻轻合拢，留下席老爷子和新任总统席靳寒两人相对。

“靳寒，一会儿就要启程出国访问了吧？几点的航班？准备工作都安排妥帖了？”席老爷子率先开口，语气恢复了平和，但眉宇间仍有挥之不去的忧色。

“晚上八点起飞。一切行程和安保部署都已就绪，外公放心。”席靳寒回答道，沉稳的声音里是运筹帷幄的笃定。

“嗯，”席老爷子疲惫地点点头，目光看向窗外沉沉暮色，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唉……靳寒啊，外公老了……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早已力不从心。政坛的风云际会，我能帮衬你的地方，怕是越来越少……你舅舅志在医学，醉心于悬壶济世，在政事上对你的臂助也有限……”他顿了顿，目光再次移向外孙，忧虑更深，“偏偏……家里还有个不让人省心的惹祸精妹妹！我怕你……公务繁重，千头万绪之际，还要为她分神劳心，真是分身乏术啊……”这番话说得语重心长，充满了一个迟暮老者对后辈的心疼与无力感。

席靳寒闻言，脸上浮现出温和而坚定的笑容：“外公不必忧心。小妹她……虽然性子跳脱了些，但绝非不明事理。她是我唯一血脉相连的亲妹妹，是我从小就发誓要守护的人。无论她闯出什么祸事，后面都有我扛着。”他的话语斩钉截铁，带着兄长如山般的担当。

“你呀！”席老爷子摇摇头，既是无奈又是感慨，“也罢！若雪的婚事，本就该由你这长兄做主，我这老头子也操不了那么多心了！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重新变得严肃，“让她出去历练一下，磨炼性格，这件事还是非办不可！一个姑娘家，终归是要成熟稳重点。你整天惯着她，把她护得密不透风，对她也未必是好事。”

“外公的意思，我明白。”席靳寒正色应承，“您多保重身体才是根本。小妹的事情，我会妥善安排，您不必过于忧虑。”

“我能不担心吗？”席老爷子又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深沉的痛惜，“她终究是我唯一的嫡亲外孙女！当初……”声音有些哽咽，“当初没能护住自己的女儿（江姗），是我毕生的遗憾。如今，说什么也要……护住若雪平安顺遂……”

“外公……”席靳寒感受到老人话语中的沉重，轻唤一声，想宽慰几句。

席老爷子摆摆手，疲惫地靠向椅背：“好了，你待会儿还要赶国际航班，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先去忙吧。不用在这陪我这老头子了。”

席靳寒站起身，恭敬道：“外公，我妈的事……请您也一定保重，别太难过了。那……我先去准备出发事宜？”

“去吧。”席老爷子点点头，闭上了眼睛，仿佛要暂时隔绝这世间的纷扰忧思。

席靳寒轻轻退出书房，果然看到席若雪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正耷拉着脑袋在门外墙边等候。他快步上前，大手自然而然落在妹妹柔软的头发上揉了揉，声音带着一贯的宠溺：“小妹，你呀……”

“哥……”席若雪抬起头，眼圈还有点微红，声音闷闷的，充满了愧疚，“对不起……总让你因为我为难……还要被外公说……”

“傻丫头，”席靳寒笑容温和，又捏了捏她的小脸，“外公只是关心你，说得重点，哪里是为难我？只要你开心，一切都值得。对了，哥马上要去赶飞机。你今晚是回总统府住，还是……”他顿了顿，考虑到她要回市区，“还是去市里的住处？”

“哥……”席若雪的声音顿时被失落填满，“你这次……要去多久啊？”她仰着脸，眼里满是依赖和不舍。

“归期还定不下来。”席靳寒看着妹妹不舍的样子，心也跟着柔软了几分。

“哦……”席若雪低下头，声音闷闷地，“那……我还是直接去市里的住处吧，明后天都没什么安排。”旋即又补充道，“周一一大早还有课呢，住那边方便些。”

“好。”席靳寒温声叮嘱道，“不过，哥不在国内这段时间，你给我安分点。乖乖在学校待着，少惹事端，嗯？”那语气，仿佛她还是当年那个需要跟在他屁股后面照顾的小丫头。

席若雪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抗议：“……我哪有那么爱闯祸嘛……”话虽如此，哥哥即将远行的空落感却是实实在在的，让她心里像缺了一块。

席靳寒看着她这口是心非的小动作，忍不住失笑，又伸手习惯性地捏了捏她那白里透红的脸颊肉：“你呀你！从小到大闯的祸还少了？哥哥能不天天替你悬着心？”

“哎呀别捏了！我都十八了！是大姑娘啦！”席若雪拍开他作乱的手，佯装生气地鼓起腮帮子。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摔了跤会哭鼻子找我、闯了祸会躲我背后需要保护的小妹妹。”席靳寒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收敛了笑意，“好了，真的得走了，不然赶不上飞机了。记住让保镖送你回去，多带几个人！”他强调着安全。

席若雪心里那点失落被放得更大，但她也知道不能耽误哥哥的国事，只好强打精神点头：“嗯，我知道啦。你路上一定注意安全！到了那边……不管多忙，也要记得给我发消息报平安！”

“知道啦，哥哥的小管家。”席靳寒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最后不舍地看了一眼这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妹妹，转身走向门外早已整装待发的专车护卫车队。

席若雪站在原地，痴痴地看着哥哥挺拔的身影坐进车后座，看着那队黑色轿车缓缓启动，汇入林荫道的夜色，最终连车尾灯都消失不见。一种强烈的孤寂感弥漫开来，想到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要独自一人，鼻头忍不住又是一酸。这个世界上最宠爱她的人离开了，虽然只是暂时。

席老夫人这时才从客厅里走出来，看到外孙女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地上前，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安慰道：“若雪啊，心里舍不得吧？要不……今晚就留下来陪陪外婆？外公他……说过了，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席若雪吸了吸鼻子，靠在外婆温暖柔软的怀里，摇摇头，声音带着鼻音：“不行啊外婆，我在市区还有课，明天……明天也还有点事。我不能留宿。”她抬起头，努力挤出笑容，“不过我答应您，等过两天放暑假，我一定立马收拾东西回来！在家里住好久好久！到时候外婆您可得天天给我做好吃的啊！我要吃糖醋小排、番茄炖牛腩、狮子头……”

席老夫人看着孙女努力逗自己开心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的失落，但很快便被更深的慈爱覆盖，她宠溺地刮了下席若雪的鼻梁：“好好好！只要我的乖孙女儿回来，想吃什么外婆给你做什么！你这孩子，学业要紧，外婆懂。但在学校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别太累了，别让我们担心挂念。”她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像无数平凡的外婆一样。

“外婆您就放心吧！我都多大啦！能照顾好自己的！”席若雪努力表现得轻松，撒娇地蹭了蹭外婆的肩，“倒是您和外公，要健健康康的！等我放假回来，咱们一起出去走走，好不好？”

“好好好，外婆就盼着我的小太阳回来呢！”席老夫人慈爱地笑着，眼中满是对儿孙环绕的期许。“不过……”老人家不放心地皱起眉，“你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回市区，外婆这心就悬着……不行，让你李叔多派几个人跟着！”她转头就要招呼保镖队长。

“哎外婆！”席若雪赶紧拦住，“真不用那么大阵仗！我自己带了保镖的！”她指了指门外。

席老夫人却坚持道：“那怎么行！多带几个人外婆才安心。让你李叔再安排一辆护卫车跟着！”她对外孙女的安全问题，从来都是最高规格，不容妥协。

席若雪拗不过外婆的坚持，知道这是老人深沉的爱，只好无奈点头：“好吧好吧，外婆大人说了算！我保证让他们跟着就是了。不过您也答应我，别太操劳了，府里那么多事儿，都让他们去做就好。”

“知道啦！你这小丫头片子，还管起外婆来了！”席老夫人笑着嗔怪，眼圈微红，“对了，你哥哥出国的事，你别太挂心。他做事周全稳重，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

提到哥哥，席若雪刚扬起的笑容又淡了下去，低声说：“嗯，我知道。就是……就是一下子身边没他唠叨了，有点不习惯……”少女的依恋毫不掩饰。

席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安慰道：“傻孩子，你们的感情多好啊，外婆都看在眼里呢。他是为了工作，是大事。等他公事办完，自然就回来了。”

“……嗯。”席若雪点点头，再次打起精神，笑容也明媚了些，“外婆，您放心！我在学校的事情……我能处理好的！不会给外公和哥哥丢脸的！”她保证道。

没过多久，保镖队长李叔已经安排好车辆。一辆负责护卫的车停在后面，前车的后排车门恭敬地为席若雪打开，前排坐着两名精干的贴身保镖。车队的配置无声诉说着席家对这位“江雪”小姐的重视。

席若雪紧紧拥抱了外婆一下，才坐进车里。

黑色的轿车缓缓驶离疗养院静谧的山道。席若雪趴在车窗边，回望着暮色中，别墅门口外婆那越来越小、却始终伫立挥手的身影，鼻尖一酸，心中默默祈愿：外公外婆，一定要健康平安！暑假，我一定早点回来陪你们！下一次团聚，不会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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