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席家得知席若雪遇袭

“呵，”宫夜辰冷笑一声，带着无尽的嘲讽，“拿不出来？刚才大义凛然说赔偿的气势呢？耍我玩？”他眼神陡然转冷。

席若雪心一横，破罐破摔地抬起头，索性豁出去了：“我不管！我现在就是没钱！你逼我也没用！”那点公主脾气也压不住地冒了出来。

看着席若雪炸毛又无奈的样子，宫夜辰反倒觉得有点好笑。他目光在她狼狈却掩不住清秀的脸上掠过，心思电转。今晚虽然惊险，但也因此“捡”到了个有趣的小东西？他压下心中那点不合时宜的念头，开口道：“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肯的……”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既然没钱赔，又不肯以身抵债，”他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惩罚”，“我正好缺个手脚麻利的佣人。”

席若雪愣住了：“佣……佣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我……我不会啊！我从来没做过家务……”这不是从小被捧在手心的公主该干的事！

宫夜辰嗤笑一声，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会不会，试过才知道。怎么？又不愿意？”他作势要拿出手机，“那我只好现在打电话联系我的律师团队了，相信他们很乐意见到你……”

“别！”席若雪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仓惶。她看着宫夜辰笃定的眼神，心脏沉到了谷底。反抗无路，赔偿无门，眼前的男人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她紧咬下唇，几乎尝到一丝血腥味，内心激烈挣扎后，终于认命般地垂下头，声音低如蚊蚋：“……我愿意。”

宫夜辰看着少女低垂的脑袋，小巧的鼻尖在灯光下形成秀气的弧度，那细微的颤抖落入他的眼中，心中的戏谑最终被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取代。无论如何，今晚撞到他的这只小野猫，暂时是别想轻易跑掉了。

“很好。”宫夜辰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如同狩猎者看着踏入陷阱的猎物。

不久后，一位中年男子带着两名保镖疾步赶到。

“少爷，您怎么了？”来人是他的管家兼生活助理王永辉。看到自家尊贵的少爷脸色苍白如纸，王永辉也吓坏了。

“没事，小车祸，轻微脑震荡，现在已经缓过来了。”宫夜辰淡淡应道。

“这位小姐是……”王永辉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席若雪，忍不住询问。

“她叫江雪，我刚招的佣人，以后由她专门负责我的生活起居。对了，去把医疗费结了。”宫夜辰瞥了一眼身边小脸煞白的女人。

“是。”王永辉立刻示意随行保镖去办理。

席若雪脸色惨白并非因为他的话，而是她伤势严重！此刻头脑晕眩感更重，她几乎站立不稳。方才精神高度紧张尚能支撑，此刻一松懈，紧绷的弦终于断了。在王永辉和宫夜辰惊愕的目光中，她身体一软，昏倒在地。

“这位小姐！”王永辉立刻蹲下查看。

宫夜辰脸色依旧冷凝，但语气不容置疑：“叫医生！”

王永辉应声疾步而去，护士也迅速赶来，将席若雪扶进手术室。医生迅速赶到，然而当护士褪去席若雪的上衣时，眼前景象令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她身上竟穿着一件防弹衣，且上面布满深浅不一的损伤痕迹！

“愣着干什么！赶紧卸下来！”医生低喝道。

护士慌忙卸下防弹衣，医生紧急处理伤势。半小时后，医生走出手术室，宫夜辰仍坐在长椅上。王永辉看了他一眼，上前询问：“医生，那女孩怎么样？”

医生犹豫了一下——那女孩竟身着防弹衣，身份显然非比寻常，但眼前这位年轻的男士，气场似乎更加慑人。见医生不语，王永辉追问：“医生，她伤情到底如何？很严重吗？”

“她周身多处重创，伤势很重，需要长时间静养恢复。晕倒是体力透支所致。”医生最终还是将防弹衣之事隐去未提。

这时，宫夜辰站起身，语气淡漠：“王叔，留个电话，她醒了再通知。”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明白。”王永辉应下，快速将号码交给医生，“医生，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她醒了麻烦您通知一声。”

“好的。”医生应承后，王永辉快步追随宫夜辰而去。

出了医院，王永辉小心地提议：“少爷，天晚了，您身上有伤，先回去休息吧。”

“嗯。”宫夜辰应了一声，坐进车内。车子平稳行驶，他沉默地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深邃的眼眸中情绪难辨。

王永辉透过后视镜悄悄观察，不敢贸然打破车内凝滞的空气。

宫家的巨大城堡很快出现在眼前。推开车门，在王永辉的搀扶下，宫夜辰走向那幢森严的建筑。

“少爷，您上楼歇着吧。”王永辉关切道。

宫夜辰微蹙眉头，“知道了。”径直拾级而上。

回到房间，宫夜辰坐在床边，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医院里席若雪的身影——她强忍痛苦的倔强眼神、那份咬牙支撑的脆弱坚韧……都清晰地烙印在他脑海里。

“这女人……真是有点意思。”他唇边不自觉地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

席若雪陷入沉沉昏睡，整整三天。

两名护士前来换药，看着病床上毫无苏醒迹象的面容姣好的女孩，小声交谈：“真漂亮，听说伤得很重，都躺三天了……”

“这不是睡着，是昏迷吧？要不要叫医生再看看？”

另一名护士闻言，赶紧探了探席若雪的手腕脉搏，确认稳定后安抚道：“别急，她是伤势过重加上体力彻底耗竭才陷入深度昏睡的，身体的修复需要时间，等缓过来自然会醒的。”

听到解释，问话的护士松了口气。两人细心为席若雪调整好舒适体位，仔细掖好被角，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病房。

与此同时，A市远郊，一个戒备森严、如同小型军事基地的院落矗立着。院落中心，一栋独门独栋的小别墅被严密保护着：门前四名士兵肃立站岗，两名士兵脚边蹲伏着吐着猩红舌头、体型健硕的军犬；别墅周围，身着黑色西装、佩戴耳麦的健壮护卫往来巡视，人数众多。任何风吹草动都难逃这铜墙铁壁般的守卫。

别墅后院的池塘旁，石桌边坐着两位老者。其中一位身穿军装，两鬓斑白，皱纹刻满眼角眉梢，肩章赫然是上将星衔——正是裴自立上将。

“老领导您还是这么精神矍铄啊。”

“不行了，老了。小裴，今天怎么想起我这老头子了？”席老爷子笑着打趣。

“您这是挑我理了不是？”裴上将话音刚落，管家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

“慌什么！没见有贵客在吗？跟了我大半辈子，这点规矩都不懂了？”席老爷子语带不悦。

“说明老领导的管家没拿我当外人，”裴上将笑着圆场，“出什么事了？”

管家焦急道：“小公主出事了！三天前夜里，保镖护送她回市区的路上遭遇伏击！保护她的保镖……全部殉职了，小公主她……”事关重大，管家语气难掩恐慌。

“若雪她怎么了？”席老爷子心头猛地一沉，瞬间站起身来。

“老爷子！您……您要挺住啊！”管家急忙劝道。

席老爷子已是一把抓住管家胳膊，声音颤抖：“快说！若雪到底怎么了？！别吞吞吐吐！”

管家咬了咬牙，眼中涌上悲痛：“刚接到警方通报……现场……尸横遍野，其中有一具年轻女尸……面……面部损毁无法辨认，保镖已经紧急赶去警局核查……”

席老爷子如遭五雷轰顶，浑身剧震，脸色霎时褪尽血色，身体晃了晃，被管家眼疾手快地扶住。

“不……不可能……不会是我的若雪……不可能！”他双唇哆嗦，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老爷子……”管家看他心如刀绞的模样，话堵在喉头。

裴上将也赶紧上前搀扶安慰：“小公主吉人天相，未必有事！我马上派人详查！”他语气坚定。

席老爷子抬起泪水模糊的眼，带着绝望中最后一丝期冀，死死抓住裴上将的手：“小裴！全靠你了！要是若雪有个好歹……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活……”

裴上将用力握住他的手：“老领导，您放心！我立刻动用全部资源，一定把小公主毫发无伤地找回来！”言罢，他立即转身，去部署最得力的人手展开搜寻。

管家在一旁低声劝慰：“老爷子，您千万保重身体，小公主福泽深厚，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席老爷子深深喘息，强自压抑着翻江倒海的情绪：“嗯……我不能倒……我还要等我的若雪回来……”眼神中，悲痛渐渐被一股执拗的、不肯熄灭的微光取代。

时间悄然滑向下午，席老爷子依旧失魂落魄地坐在院中发呆。这时，席老夫人端着茶杯走近，察觉异样：“老头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管家正不知如何开口，三名保镖步履沉重地回来了。为首的保镖怀中紧抱着一个包裹。

席老爷子目光瞬间聚焦，声音嘶哑：“……怎么样了？”

三人“噗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中间的保镖将怀中的包裹放在地上，声音颤抖：“老爷子……这是……这是小姐随身携带的物品……”

席老夫人闻言心下一沉：“小姐的东西？那人呢？！”

席老爷子脸色骤变，已猜到大半，厉声喝问：“我问你们话！若雪人呢？！”

“小姐她……她……确认牺牲了！”保镖艰难地挤出字句，“我们去确认过……那女孩虽然……面容被毁，但……但她手里死死攥着小姐的耳环……就是这个！”

席老爷子闻听此言，眼前一黑，身体直挺挺向后栽倒！管家惊呼着拼力扶住：“老爷子！老爷子您醒醒啊！”

“我的若雪啊——”席老夫人撕心裂肺地哭喊一声，整个人瘫软在地，“这才几天……你不是还说要吃外婆做的菜吗？我的乖孙女啊——”

巨大的悲痛瞬间淹没了整个厅堂，沉重得令人窒息。

许久，席老爷子在管家和王永辉的呼唤中幽幽转醒，眼神空洞，只反复念着：“不可能……不是若雪……不会的……你们骗我……”他挣扎着撑起身体，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那保镖，抓住最后一丝荒渺的希望，“再去查！一定是搞错了！绝不可能是她！”

保镖面露苦涩，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老爷子……我们反复核实了……的确是小姐……而且现场……惨不忍睹……小姐她……生前遭了大罪……”

“混账！没有DNA鉴定报告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信！”席老爷子几乎是吼出来的命令。

“是！属下明白！”保镖心头震动，连忙叩首应命，不敢再多言。

“靳寒呢？他知道了吗？”席老夫人强忍悲痛问道。

“还……还没告诉他。靳寒他远在国外，一时赶不回来……”席老爷子喘息着说。

“立刻给他打电话！”席老夫人声音嘶哑却坚决，“他有多疼若雪你是知道的！这事绝不能瞒着！”说完，她颤抖着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席靳寒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规律的忙音，几秒后，响起席靳寒沉稳的嗓音：“喂？外婆，怎么了？”

“靳寒……你妹妹她……”席老夫人哽咽着，无法成句。

席靳寒以为是妹妹又闯了祸：“她怎么了？是不是又惹麻烦了？”

席老爷子瘫在椅子上，双手死死抠着扶手，指节用力到发白，试图用身体的剧痛压住心碎，但微微颤抖的身躯还是泄露了他濒临崩溃的深渊。

“靳寒……”席老夫人终于按捺不住悲声，“若雪她……可能……已经……死了……”

电话那端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后，席靳寒的声音才传过来，带着不敢置信的惊悸和强压的颤抖：“外婆……您……说什么？”

“就是你出访那天……她回市里的路上遇袭了……保镖全死了……现场有个女孩也……面部损毁……认不出……”

“那凭什么断定是她？！”席靳寒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惊恐的质疑。

“保镖带回了她的随身物品……那个女孩……手里还死死抓着你送她的那副耳环……”席老夫人泣不成声。

“嗡——”

一股冰冷的死寂瞬间透过听筒席卷而来！席靳寒只觉得头脑被重锤狠狠击中，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在他面前轰然倒塌。他僵立原地，手机几乎从无力的指间滑落，耳边只有尖锐的耳鸣和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

“不可能！我不信！绝不可能！”回过神来的席靳寒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否定，“外婆！等着我！我马上回来！”

“好！好孩子……”席老夫人泪水涟涟，无力地挂了电话。

“靳寒怎么说？”席老爷子哑声问。

“他说立刻赶回来！”席老夫人转向仍跪在地上的保镖，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厉色与仇恨：“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继续查！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胆敢伤害我国唯一公主的凶手找出来！我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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