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江彬二话不说,转身疾步走向储物间——那里备齐了各类应急药品。席老爷子眉峰深锁,沟壑纵横的脸上写满沉痛与压制的怒火,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究竟是哪个丧尽天良的混蛋!竟敢对我家若雪下这等毒手!”
席靳寒端坐沙发,背脊挺直,面色冰寒,深邃的眼眸沉淀着风暴欲来的平静,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冷冽的杀意:“外公,您宽心。此事,我来办,必给您和小妹一个交待。”
这时,席江彬拿着一个精致的药盒匆匆返回,递给母亲:“妈,这瓶化瘀效果最好,赶紧给若雪用上。”
席老夫人接过药盒,脚步略显蹒跚地又匆匆折回房间。席老爷子锐利的目光转向席靳寒,语重心长,字字千钧:“靳寒,若雪这次是命大,捡回一条命!下次呢?谁敢保证?保护,必须滴水不漏!”
席靳寒郑重颔首,眼神锐利如鹰隼:“外公,我明白。我会调派‘影卫’中最精锐的组,全天候贴身保护她,影子一样随行。”
席江彬愤然接口,一拳砸在沙发上:“混账东西!真是无法无天!”
三人话音未落,席老夫人已从房间出来,眼角通红未褪,掏出手帕按了按,“那孩子……后背胸口大片青紫……瞧着都吓人……我真恨不得替她受这罪……”
席老爷子连忙起身,动作熟稔地轻抚老伴微颤的肩背,温声宽慰:“老婆子,快别难受了。万幸的是老天开眼,孩子平安回家,这就是最大的福报,是不是?”
席靳寒声音低沉,适时插话:“外婆,小妹睡了?”
“没睡,上完药她在房间里歇着,没合眼。”席老夫人摇头叹息,“唉,心里怕是还后怕呢。”
“我上去看看她。”席靳寒霍然起身。
“去吧去吧,”席老夫人连声道,“好好陪陪她,她这会儿最需要亲人陪着,说说话也好。”
席靳寒步履沉稳地踏上楼梯,来到席若雪房门前。他抬手,指节在雕花门板上轻轻叩击两下,声音放得极柔:“小妹?是哥哥。”
“哥,进来吧。”门内传来席若雪闷闷的回应。
席靳寒推门而入,一眼便看见席若雪拥着薄被斜倚在床头,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在枕畔,目光失焦地望着虚空某处,透着劫后余生的脆弱与茫然。他心口一窒,在床边坐下,温暖的大掌覆上她微凉的发顶,轻轻揉了揉:“感觉好些了吗?药效起了没有?还疼得厉害吗?”
席若雪闻声转过脸,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却难掩眼底的疲惫:“哥,好多了,药挺管用,不怎么疼了。”那笑容像薄冰,一碰即碎。
席靳寒凝视着她故作轻松的模样,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拧了一把。他太了解这个小妹了,再痛也不愿让家人揪心。他决定直切要害:“小妹,到底怎么脱险的?还有……那个替你……”他斟酌着用词,“那个女孩是谁?”
席若雪睫毛微颤,似在整理纷乱的思绪,半晌才轻声开口,带着不确定和劫后余生的恍惚:“哥……我能活下来,全是因为……因为遇到一个好人。是他救了我。没有他,我根本撑不到哥哥找到我……这些天,都是他……照顾我。”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更低,“至于死了的那个女孩……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
“救命恩人?”席靳寒眸光一凝,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小妹,跟哥仔细说说,是谁?住在哪里?做什么的?改日我必亲自登门,重谢他的大恩!”
席若雪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角,眼神闪烁了一下,迅速转开话题:“哥哥!我……我想好了,等伤再好些,就去市区找个工作,过……过点普通女孩的日子,行不行?”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渴望和坚定。
席靳寒微微一怔,没想到小妹此刻竟提起这个。他审视着她苍白却写满坚持的小脸,眉头紧锁,忧虑更甚:“小妹,你现在伤还没好利索,谈什么上班?这事急不得。再说,刚经历这么大风浪,你真能立刻适应普通人的生活节奏?你确定自己想清楚了?”
席若雪用力点头,眼里那份坚持没有丝毫退让:“哥,我想得很清楚!你知道我的性子,让我就这么躺着养伤,才真要了我的命!出去做点事,反倒觉得舒坦些!”
席靳寒深知她骨子里的倔强,无声地叹了口气,妥协中带着担忧:“市区人多眼杂,万一再有什么闪失……我和你外公外婆,这心,再也经不起第二次吓了。”
席若雪见状,立刻伸手抓住哥哥的手腕,轻轻摇晃,使出百试不爽的撒娇攻势:“哥~我会特别特别小心的!这次是意外中的意外嘛!要不是爆炸冲击力太大震伤了内脏筋骨……”她语气带点小委屈,“凭我的身手,哪至于伤成这样!我也成年了了,该学会独立了。你就答应我嘛?好不好?”
面对她罕见的、带着依赖的撒娇,席靳寒坚硬的铠甲寸寸瓦解。他无奈地叹口气,屈指轻刮她的鼻尖:“真拿你没办法。好吧,你想去,哥不拦着。”看她眼中瞬间迸发的光彩,他立刻正色,竖起三根手指,“但是!必须答应哥三个条件。”
席若雪小鸡啄米般点头,眼底是纯粹的欢喜:“嗯嗯!哥你说,保证做到!”
“第一,”席靳寒语气不容置喙,“保镖必须24小时近身保护,这是底线!他们会伪装成普通人,不会干扰你正常生活,但绝不可撤销。第二,每天必须、亲自、按时向我和外公外婆报平安,缺一次,立刻终止!第三,无论工作上、生活上、哪怕一点点不自在,或者有哪个人敢惹你,必须第一时间告诉哥!不许硬扛,听见没?另外,休息日必须回家。能做到吗?”
“能!一定做到!哥你放心!”席若雪用力保证,脸上终于绽开真心实意的笑容,如同乌云中透出的一缕阳光。
席靳寒看着她恢复的些许生气,心头稍安,语气缓和下来:“好吧……不过,你想找什么类型的工作?需不需要哥帮你……”话未说完,被席若雪急急打断。
“不用不用!”她摆手如摇扇,“我想靠自己去找!这样才像个真正独立的普通人嘛!”她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
席靳寒宠溺又无奈地摇头:“行,你自己试试也好。碰壁了别怕,记得哥永远是你的后盾。”他话题一转,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而郑重,“不过……那个救命恩人,你还是得跟哥说说。这是原则问题,席家不能欠这么大的人情不还。小妹,你这样遮遮掩掩的……”他审视着她,“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还是……他对你……”
“哥!”席若雪骤然拔高声音打断,脸颊泛起明显的红晕,飞快低下头,手指绞得指节发白,“你……你能不能别再问了?”声音细如蚊呐。
席靳寒心头疑窦更重,但也心知小妹脸皮薄,不愿逼得太紧,放软了语气,循循善诱:“小妹,哥不是要为难你。救命之恩,重于泰山。我们席家向来恩怨分明,这不是客套。你这样子……哥实在放心不下。是不是当时情况特殊,让你难为情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席若雪咬着下唇,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那天晚上……伤得太重,神志不清地冲到马路上……害他为了避让我……出车祸了……”她语速飞快,带着愧疚和难堪,“他的车撞坏了……人也受了伤……但我真的很感激能碰到他!他损失这么大,还照顾我……我……我还欠他……很多钱的。”
席靳寒心头一震!瞬间理解了小妹的纠结和那份复杂难言的愧疚与感激。他眸色转深,声音带着真切的歉意和不容置疑的担当:“原来如此。这……确实是个意外中的意外。他伤情如何?要紧吗?车坏了小事!无论什么车,席家赔他一辆最好的!这钱,还有恩情,我们席家承担!这是理所当然!”
席若雪摇头:“他伤得不重,就是手腕扭了,一些擦伤。主要是那车……撞得挺厉害……加上这些天住他那里,医药费什么的……”
“钱,不是问题。”席靳寒言简意赅,语气带着一种属于上位者的自信和果断。他随即从西装内袋优雅地夹出一张低调奢华的黑色银行卡,轻轻放在席若雪面前的被子上,“拿着。无密码,额度足够。该赔多少,该谢多少,只管刷。务必要好好补偿人家。”
席若雪拿起卡片,却还是面露难色:“可是哥哥……我要是拿这张卡……岂不是暴露了我的身份?这会不会又……”
席靳寒修长的手指带着宠溺的力道,屈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弹:“傻丫头,哥能想不到这点?”他唇角勾起一抹掌控一切的弧度,“这是张纯匿名卡,用‘江雪’的户头办的,干净得很。放心去用。”
席若雪摸着被弹的额头,脸上这才云开雾散,绽开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小心地将卡收好:“谢谢哥哥!还是哥哥周全!不过呢!我还是想去工作!”
席靳寒靠着舒适的靠背,指节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轻响,随后微微颔首,眼神却未曾离开席若雪的脸:“跟哥还说谢?好了,你安心睡一会儿,晚上我让人把饭菜送上来。哥就在外面忙点事。”他起身,又看了她一眼,才动作轻柔地带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席老爷子独自一人静静品茶,袅袅茶烟弥散着静谧的气息。
席靳寒在父亲对面坐下,询问道:“外公,舅舅呢?”
“躲进书房研究他的病历去了,眼不见为净!”席老爷子放下茶盏,看着外孙,语重心长地嘱咐道,“正好,你和若雪都回来了,晚上找机会劝劝你舅舅。他那终身大事,不能再拖了!趁我们老两口还在,还能看见他成家……”
席靳寒端起佣人刚奉上的热茶,面露一丝无奈:“外公,舅舅那性子……我和小妹怎么劝?总不能绑着他去相亲吧?”
席老爷子脸上顿时蒙上一层阴霾:“他不小了!都三十好几了!我和你外婆黄土埋到脖子了,还能等几年?你现在刚坐上那个位置,步步都要谨慎,结婚生子根本想都别想。若雪是姑娘家,还年轻,再说咱们也不急。眼前合适又顶得起这桩事的,就剩你舅舅了!你们兄妹俩多费心!”老人家的语气带着不容辩驳的命令和一丝暮年的苍凉。
席靳寒看着外公脸上的急迫和期许,最终还是郑重应承下来:“好,外公,我找机会……尽力试试。”
(接后续席若雪下楼)
下午五点的钟声轻叩黄昏。席若雪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脚步轻缓地走下楼。宽敞的客厅里,只见席江彬高大的身影陷在沙发里,正翻看着一本厚厚的医学期刊。
席若雪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轻轻抿了一口,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慢悠悠地踱过去:“哎呀呀,这不是我们家那位整天悬壶济世、日理万机的大忙人舅舅嘛?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舍得从病人堆里抽身,屈尊降贵坐这儿享清福?”
席江彬“啪”地合上杂志,佯装薄怒,抬手作势要敲她:“小丫头!没大没小!怎么跟你亲舅舅说话呢!再说了,”他话锋一转,眼尾扫向楼梯口,“我再忙,能有你那位运筹帷幄、日理万机的总统哥哥忙吗?”
“舅舅要是眼热这位置,随时恭候大驾。我正好让贤,带着我亲爱的妹妹游山玩水去!”席靳寒恰在此时走下楼梯,唇角噙着一丝浅笑,好整以暇地接口道。
“别别别!”席江彬连连摆手,脸上写满敬谢不敏,“总统这位置,我可无福消受!我还是安安稳稳当我的医生,救死扶伤才是老本行!”
席靳寒含笑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坐下,朝席若雪招招手:“小妹,过来坐。”
席若雪依言坐在两人侧面的单人沙发里,目光悄然在眼前两位至亲身上流转。
眼前展开的是两幅迥异却同样引人瞩目的画卷。
席靳寒,端坐如渊渟岳峙。冷硬的眉骨下,是一双洞悉世情、深不见底的黑眸。高挺的鼻梁如同刀锋,勾勒出上位者的冷冽轮廓。常年在权力巅峰浸润出的强大气场,沉甸甸地压迫着周遭的空气,即使此刻在家人身边稍有收敛,那份无形的威严依然如同蛰伏的狮王。剪裁完美、一丝不苟的高定西装包裹着紧实有力的身形,袖口露出半截昂贵的腕表,无一不在昭示着其掌控一切的权力与地位。这种俊美是带刺的、极具侵略性的,如同雪山之巅的孤鹰,令人不敢直视。
席江彬则像是另一道风景线。他是行走的力量与仁心的完美融合。长期的严苛训练让他的身形呈现出运动家般的健硕匀称,肩膀宽阔厚实,手臂线条紧实流畅,哪怕只是随意地坐在那里,也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安全感。他的面庞线条更柔和,阳光般的俊朗。剑眉浓密,眼眸明亮坦诚,蕴含着医者的温柔与坚定。健康的麦色肌肤和爽朗的笑容,消解了长期与生死打交道可能带来的阴郁感。白大褂或许更能衬托他这份融合了力量与温度的美,像一棵扎根于肥沃泥土、枝繁叶茂的大树,可靠、温厚,生机勃勃。
他们都英俊非凡,仿佛是上帝精心雕琢的作品。那份流淌在血脉里的温柔与守护,又如同一束穿透窗棂的、恰到好处的暖阳,虽然不似权力之光那样炫目灼人,却能在最细微处给予最熨帖的安慰和最坚实的倚靠。他们是她在这世上仅剩的、最重要的至亲。
望着哥哥和舅舅无可挑剔的侧脸,席若雪内心深处那份沉甸甸的疑虑又悄然浮起。哥哥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一定也藏着许多她所不知晓的沉重吧?那份讳莫如深的过往,究竟……
席靳寒似有所感,抬眸迎上她探究的目光。深邃的黑眸对上她清澈的疑惑,就在他微张开唇,想要说些什么的瞬间——
客厅与餐厅之间的雕花门被推开,席老夫人挽着席老爷子的手臂走了进来。老人家的到来,瞬间打破了方才那无声的交流旋涡。
席老爷子第一眼便看向席若雪,目光慈爱中带着担忧:“若雪啊!身上的伤好些了吗?晚饭前换药了吗?”
席若雪立刻坐直身体,乖巧地回答:“已经好多了,外公!”她不想再被关切包围问询,连忙扯开话题,“外婆,晚饭是不是好了?我都闻到香味了,肚子好饿!”
席老夫人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慈爱地笑起来:“好了好了!你这个小馋猫鼻子可真灵!走,都去餐厅!”
(接后续餐桌对话)
餐桌上气氛融洽。席老爷子看着低头专注于食物的小儿子,放下筷子,重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唉!儿子,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能安定下来,给我们老两口领回一个可心的媳妇儿?我和你妈这辈子也算圆满了!”
席江彬头都没抬,兀自夹着菜,语气有点无奈:“爸,外头这些女人,有几个是真的看中我这个人?多半是冲着咱家的钱和靳寒的权势来的。那样的,我消受不起。”
席若雪眼珠一转,放下手中的银匙,带着纯真的笑容插话道:“舅舅长成这样,走出去随便招招手,小姑娘们都得排着队!找不到?我看呀,是舅舅自己不想找吧?”
席老夫人心疼小儿子,又想起早逝的女儿,眼眶微红,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儿子,妈就想在闭眼之前,看着你成个家,生儿育女……你姐姐她……”话到嘴边戛然而止,气氛瞬间凝固,一丝哀伤弥漫在空气里。
席江彬心头一紧,生怕席若雪察觉出什么异样,连忙截住母亲的话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用一种破釜沉舟般的语调妥协道:“妈!爸!我知道了!我从现在开始留意!工作上遇到合适的,朋友介绍,我都见见!争取……争取年底前把这事搞定!行了吧?”他知道这是父母最大的心病。
“好好好!太好了!”席老夫人和席老爷子异口同声,脸上的愁云瞬间被这承诺冲得一干二净,绽开欣慰至极的笑容。
一直沉默观察的席靳寒,捕捉到席若雪眉宇间一丝未曾散去的阴霾。他放下汤匙,带着兄长的温和开口,给她递了一个台阶:“小妹,哥哥晚上得回总统府处理些文件。一个人在那边也冷清,要不要陪我去住一晚?就当给哥哥做伴了。”
席若雪立刻抬头,眼睛亮了一下,飞快应道:“好啊!正好明天进城看工作也方便!”她随即转向席老爷子和席老夫人,带着点小女孩的撒娇口吻:“外公外婆,吃完饭我就去哥哥那边啦!”
“嗯,去吧去吧,路上小心。”席老爷子含笑点头。
席老夫人一听“进城看工作”,立刻扭头,目光严厉地瞪了身旁的席老爷子一眼,眼神里写满了“都怪你!”,然后又转脸对着席若雪,脸上是满满的不赞同:“若雪啊!你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都没好透呢!上什么班?安心在家养着!咱们家缺钱吗?外婆天天给你炖汤进补不好?不准去!”态度坚决。
席老爷子被老妻瞪得心虚,低头假装专心研究面前的汤碗花纹。
席若雪放软声音,带着安抚:“外婆,我知道您疼我。真的只是些皮肉伤,没碰着骨头内脏,养几天淤血散开就好了。闷在家里,反倒恢复得慢嘛……”她小心翼翼地解释。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席老夫人态度强硬,心疼完全占了上风。
眼看气氛又要僵住,席靳寒适时地清咳一声,温声打圆场,安抚两边:“好了外婆,小妹的性子您也清楚,让她适度活动也好。我向您保证,安保措施绝对最高级别,24小时贴身守护,安全方面您绝对放心。”他语含深意地看向母亲,给了最郑重的承诺。
席老夫人看着外孙笃定沉稳的眼神,又瞧着孙女眼中那份执拗,终究还是心疼占了上风,长长叹了口气,无奈地松了口:“唉……那好吧……若雪啊,”她转向席若雪,满眼都是不舍,“要是外头做的不开心,或者感觉累,立刻回家来!咱们家,啥都不缺,不用你辛苦!听见没?”
席若雪立刻绽开灿烂无比的笑容,像朵盛开的向日葵:“听见啦!谢谢外婆!外婆最好啦!”
独宠闯祸成性的小公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