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夺走制服和口罩的女服务员还没从错愕中回神,眼睁睁看着这位美丽却行事古怪的小姐换上了她的鞋,又递来那双一看就价值不菲、让她碰都不敢碰的奢牌高跟鞋。
她慌忙摆手:“不用不用!真不用!我等同事送双备用鞋就好!这鞋……我……”她眼神躲闪,那鞋子精致得让她胆寒。
席若雪也不勉强,将礼服仔细叠好抱在怀中,朝她露出一个短暂却真诚的笑容:“谢了!今日援手,来日必报!”说完,抱着如云朵般轻柔昂贵的礼服,快步走出了洗手间。
门外。宫夜辰颀长的身影依旧立在原地,张诚则是一脸担忧地抱着那件“永恒之星”晚礼服。
看到席若雪这幅“变装”模样——整齐的服务生制服,高束利落的丸子头,遮住大半张脸的医用口罩,甚至还架上了一副金丝眼镜,两人皆是一怔。
“江小姐,您这是……?”张诚忍不住开口,满脸困惑。
席若雪没解释,径直将怀中的礼服递给他:“替我保管好。”又一把拿过自己的手包,动作迅速干练。
她再次转身回到那间隔间,反锁了门。很快,里面传出翻动物品的细微声响。片刻后,她重新出来,眼镜依旧架在鼻梁,但姿态却与之前判若两人。她把手包塞回张诚手里,眼神沉静如水。
席若雪抬眸,看向宫夜辰深邃探究的目光,声音隔着口罩显得有些沉闷:“我穿成这样……会不会让你丢脸?”
宫夜辰虽不解她意欲何为,但那份莫名的维护与信任却未曾动摇。他低沉而清晰地回答,声音足以让周围几个竖着耳朵的宾客听清:“不会。这里……无人识得我。”那傲然笃定的姿态,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宣告。
“好。”席若雪没有多余废话,主动伸手,挽住了宫夜辰坚实有力的手臂,“我们过去。”
她像一个忠心又带着神秘任务的近卫,挽着如同微服出巡的君王,走向熙熙攘攘的大厅核心。两人找了个视线尚可、却又便于观察全局的角落站定。席若雪的目光,如同精准的雷达,瞬间锁定了前排中央的几道身影——林子业、欧阳诺、以及那个志在必得的莱特。
拍卖正酣。前面的几件珠宝如同开胃小菜,在主持人煽动性的解说下很快名花有主。
“……接下来,”主持人的声音刻意拔高,带着最后压轴的戏剧性,“就是今晚万众期待、由林氏集团首席设计师倾力打造的稀世珍宝——‘天使之吻’项链!”
璀璨的射灯骤然聚焦在礼仪小姐手中托起的宝蓝丝绒托盘上!一颗如同泣血凝聚而成的鸽血红宝石被无数切割完美的白钻托举在正中,流光溢彩,美得惊心动魄!
“这件具有传世意义的作品,起拍价——五千万!”
话音刚落,整个大厅瞬间被点燃!竞价声此起彼伏,如同点燃引信的鞭炮!
“六千万!”
“八千万!”
“一亿!”
“一亿五千万!”一个带着悲愤与决绝的声音响起(杨佑桦)。
主持人立刻捕捉:“杨氏集团出价一亿五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席若雪藏在口罩下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她侧头,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问身边的“老板”:“宫总,如果这东西真被拍走了……那钱,是不是全进了林氏的口袋?”
宫夜辰的目光未曾离开她的侧脸镜片,声音低沉:“自然归林氏所有。”他顿了顿,带着试探与纵容,“你想要?我帮你拿下它。”
席若雪轻轻摇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剑:“不。我有我的方法……让它物归原主。”
“一亿五千万一次!一亿五千万两次!”主持人开始倒数。
“Two hundred million!”(两亿!)一声带着志得意满与挑衅的高喊,如同冰水般泼向全场!莱特先生下巴微扬,倨傲地扫视着杨佑桦,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两亿!莱特先生出价两亿!两亿一次,两亿两次……”主持人的声音染上亢奋,木槌眼看就要落下!
“且慢!”门口一声清冷断喝,如同惊雷炸响!
全场哗然!众人齐刷刷扭头!
入口逆光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姿挺拔、同样带着口罩的男人(韩清风)。他一步步穿过窃窃私语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径直走上台前,目光如电直视主持人:“‘天使之吻’——无权拍卖!”
“这位先生!”主持人有些气恼于被搅局,强作镇定,“您凭什么质疑拍卖的合法性?难道它不正是林氏集团……”
韩清风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穿透会场:“林氏?笑话!请问在座各位,包括林先生本人,谁能拿出证据,证明这件‘天使之吻’的原创设计归属林氏?!谁又能证明,它不是窃取自他人之手?!”
掷地有声的质问如同炸弹,瞬间引爆全场惊愕!
前排的林氏夫妇脸色剧变!欧阳诺第一个按捺不住,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踩着高跟鞋就冲上前去,尖声骂道:“哪来的混账东西!保安呢?给我轰出去!”她挥手召唤保安。
面对保安的逼近,韩清风岿然不动,只是冷冷转向欧阳诺,声音如同淬了寒冰:“欧阳女士急什么?心虚了吗?强占他人心爱之物这么多年,还敢如此理直气壮地公诸于市?好厚的脸皮!”
欧阳诺气得浑身发抖:“你放屁!什么他人之物!这就是林家的东西!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
“哦?是吗?”韩清风发出一声极轻蔑的冷笑,“看来欧阳小姐贵人多忘事。区区二十年光阴,就将这‘天使之吻’如何落到你手上的肮脏往事,忘得一干二净了?”(二十年前,正是若雪那位命运坎坷的哥哥年仅三岁之时!)
席若雪在台下听着,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欧阳诺被彻底激怒,正欲还嘴,林子业也沉着脸走上台,目光阴沉地打量着韩清风:“阁下到底是谁?空口白牙污蔑林氏。你说它不是林氏的,那你的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是恶意诽谤!”
“证据?”韩清风目光犀利地回视,“林先生倒打一耙的本事果然炉火纯青。你林氏宣称此物是自家设计,除了这唾手可得的实物,又有什么白纸黑字的凭证吗?”他话锋陡然一厉,“反倒是你们,若拿不出确凿的原创证据,便是公然欺诈!今天这场拍卖,就是一场非法的贼赃销赃会!”
“你胡说八道!”欧阳诺气急败坏地尖叫,“林氏就是证据!我说它是林氏的它就是林氏的!没有证据就立刻给我滚!”她泼妇般的姿态尽显。
韩清风还未开口。
门口,一个温润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朗然响起:
“我能证明——这位先生所言属实。”众人再次惊愕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合体西装、手提皮质公文包的儒雅男子(傅宴清)稳步走入会场。而他身后,跟着一个头戴宽檐帽、低垂着面庞的女人,身姿挺拔,带着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傅宴清走上台,目光扫过震惊的众人,朗声介绍:“我叫傅宴清。家父傅恒先生——乃是江姗小姐生前唯一的法定代理律师。”他的声音清晰而严肃,随即从包中取出一张泛黄却保存完好的老照片,高高举起,展示给所有人和摄像机镜头!
照片上,一个年轻女子笑容明媚灿烂,如春日暖阳,正是风华正茂的江姗!而她的颈间,赫然佩戴着此刻托盘中那条流光溢彩的“天使之吻”!
“这张照片,拍摄于‘天使之吻’完成的次月。江姗小姐是其主人。”傅宴清将照片郑重地交给目瞪口呆的主持人,“这,算不算证据?!”话语如同沉重的秤砣,压得人心头发沉。
欧阳诺脸色煞白,强撑着嘶吼:“一张……一张破照片能说明什么!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谁……谁知道是不是伪造的!”她语无伦次,声音都变了调,“有种你让江姗那个贱人现在就爬出来!让她亲口告诉我这东西是她的!我就还给她,否则……休想!”(她喊出“贱人”两字时,台下的席若雪浑身剧震,几乎要控制不住!)
傅宴清面对她的歇斯底里,只是冷冷地勾起唇角:“巧得很。今天她——确实来了。”
全场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所有人的目光,焦灼地钉在那个戴着帽子和口罩、一直沉默的女人身上!
女子缓缓抬手,在无数聚焦的镜头下,缓缓摘下了宽檐帽,又轻轻拉下了遮挡大半面容的口罩——
一张清丽绝伦、与照片上江姗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容颜,清晰无比地暴露在刺眼的聚光灯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啊!”欧阳诺发出短促惊恐的尖叫,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如见鬼魅!“江……江姗?!……怎么……怎么会……你不是……你……不可能还活着!!”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语无伦次!
林子业的反应更加不堪,他面如死灰,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僵硬如石雕,嘴唇哆嗦着只能挤出支离破碎的音节:“你……你……真的……是……?”
台上那酷似江姗的女子,眸光冰冷如刀,嘴角噙着一抹令人胆寒的讥诮:“怎么?二十年不见,便连毁你前程、害你家破人亡的前妻……都认不出了?”
这一刻!如同万钧雷霆直劈而下!
台下的席若雪!眼眶瞬间被滚烫的热泪淹没!一个几乎脱口而出的音节在喉间灼烧——“妈……!”但理智如同冰冷的铁钳瞬间锁住了它!不!不可能!舅舅亲口所言,他……他亲手安葬的母亲!这……这究竟是谁?!巨大的震惊与猜疑如同巨浪般将她席卷!
欧阳诺死命摇头,惊恐取代了所有的狡辩,只剩下本能地否认:“不可能!假的!你是假的!她死了!江姗早就死了!”声音尖锐刺破空气。
傅宴清立刻抓住她话语的漏洞,厉声道:“欧阳女士!几分钟前,您还言之凿凿,只要江姗小姐本人能站在这里,您便将‘天使之吻’完璧归赵!如今人已在此!请立刻归还江姗小姐的私有财产!”他的声音带着法律的威严。
林子业陷入两难,莱特先生却猛地站起来,他那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透着恼羞成怒的急迫:“This is nonsense!”(简直荒谬!)他指着台上的女子,大声嚷道,“This lady and Mr.Lin!The deal is done!‘Angel's Kiss’belongs to me!Your personal grudges do not interest me!Do not interfere with my property!”(这位女士和林先生!交易已经完成!‘天使之吻’属于我!你们的私人恩怨我不关心!别干涉我的财产!)
莱特的嚣张,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欧阳诺心中的堤坝。她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瞬间挺直了腰杆,尖声道:“对!听到了吗?莱特先生已经付钱了!现在东西是莱特先生的了!谁也抢不走!”
傅宴清寸步不让:“据我所查,拍卖尚未落槌,合同尚未签署,钱货两讫的交易环节根本未完成!严格来说,此时‘天使之吻’的归属权存在重大争议!”
“So what!”(那又如何!)莱特粗暴地打断他,带着殖民者的傲慢,“Anyway!‘Angel's Kiss’is mine!I will take it away!”(无论如何!‘天使之吻’是我的!我今天就要带走它!)
台上那酷似江姗的女子,目光悲愤地射向欧阳诺,声音因极致的怒意而颤抖:“欧阳诺!你抢走我的一切!毁掉我的人生!如今连我唯一的念想……你也要当着我的面……活活撕碎吗?!”
欧阳诺被这悲愤的目光和斥责刺痛了脆弱的神经,那点仗势欺人的气焰再次占据上风。她尖利地嘲笑,指着那女子刻薄道:“念想?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凭你这幅穷酸样?也配拥有‘天使之吻’这种价值连城的东西?你连上面一颗小钻都买不起!江姗?不过是个早就该被抹去的污点!”她肆无忌惮地重复着那个污秽不堪的字眼。
主持人彻底傻眼,僵在台上,木槌举在半空落也不是,收也不是。台下宾客更是看得目瞪口呆,这堪比悬疑大片的一幕远超预期。
一片混乱的死寂中——
“噗!”一声极轻、却饱含极致冷蔑的嗤笑,从某个角落清晰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戴着眼镜口罩的纤细身影缓缓站起。是席若雪!她此刻的眼神,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她松开挽着宫夜辰的手臂,只丢下一句冷硬如铁的低语:“宫总。接下来我要做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与你无关。请不要——插手。”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你!”宫夜辰试图阻止的手悬在半空。
席若雪不再看他,径直分开前方呆愣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脚步坚定地一步步迈向拍卖台!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冰冷、清脆、如同催命鼓点般的回响!
莱特还沉浸在对“天使之吻”的占有欲中,根本没把这个“小服务生”放在眼里。见席若雪靠近,他立刻用蹩脚的中文喝斥:“You!Who are you?Dare to come here and act wildly!”(你!什么人?敢来这里撒野!)
席若雪在离他一丈开外站定,目光穿透人群,精准地钉在欧阳诺身上。那目光,如同两道冰锥!
“你算什么东西,”席若雪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一种凛冽的威压,清晰地穿透全场,“也配在这里——指手画脚?!”最后一个反问,寒意彻骨!
莱特被她那无视一切、睥睨众生的姿态和气势震得一愣,随即更加暴怒:“Who am I?!Who are you?!If you dare to come,dare to show your true face!”(我是谁?你又是谁?!有胆来,就有胆露出真面目来!)
席若雪闻言,发出一声极尽嘲讽的冷笑,镜片后的目光如同在看蝼蚁:“就凭你?”她微微摇头,声音带着极致的轻蔑,“还不配知道——我是谁。”
“You…!”(你…!)莱特指着她,气得一时语塞。
席若雪不再理会这只嗡嗡叫的苍蝇,她一步步,如同锁定猎物的猛虎,径直走到浑身戒备、眼神怨毒的欧阳诺面前。
“啪——!!!”
一记响彻整个大厅的耳光!干脆!狠辣!势大力沉!
欧阳诺被这毫无预兆、裹挟着暴怒的一巴掌打得猛地趔趄,耳朵嗡嗡作响!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尖叫:“啊!你……你这个野丫头!你敢打我?!”
席若雪目光如淬了毒的利刃,直刺欧阳诺的眼睛:“再把你刚才说的那个词——重复一遍?”
那眼神太过冰冷凶戾,欧阳诺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但随即被更深的羞耻和怒火淹没。她尖利地口不择言:“我说了又怎么样!我说江姗生的是个没爹的野种!你管得着吗?你个……”她认定对方是江姗那边的拥护者,再次企图辱骂。
“啪——!!!”
第二记耳光!比第一下更重!更狠!更响!
欧阳诺另一边脸瞬间红肿高起,嘴角渗出血丝!她被打懵了,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巨大的惊骇如同实质的冰水泼向全场!所有宾客都被这接踵而至的两记耳光震得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林子业、韩清风、傅宴清、包括那位酷似江姗的女子,全都骇然失色!
台上的保安竟无一人敢上前!
唯有席若雪,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煞气。她一步步逼近被打懵的欧阳诺,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落:
“既然——不会说人话。”
“我——不介意。”
“用这种方式——”
“好好教教你!”
冰冷的宣判在死寂的大厅中回荡。欧阳诺捂着火辣剧痛的双颊,眼中终于露出了真切的恐惧。她声音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贱……贱人……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席若雪微微歪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掠过一丝残忍的、仿佛来自地狱的玩味笑意。她轻启红唇,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我——想打谁!”
“别说——你只是林子业的老婆!”
“就算——今天坐在这里的!”
“是——市长大人本尊!”
“我也——照!打!不!误!”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落入每个人耳中,带着绝对的霸气和一种高高在上的漠视!如同天神审判蝼蚁!
林子业猛地回过神!他眼看着妻子被打成猪头,再也无法置身事外,冲上前挡在欧阳诺身前,强压着惊怒和惊疑打量着这个气势惊人的“服务生”:“这位小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无礼?!”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这个女孩的眼神……太可怕了!
席若雪猛地抬眼!
那一眼!
如同冰山崩塌!裹挟着无法形容的威压和刻骨的冰寒!视线扫过的刹那,林子业仿佛被无形的冰棱贯穿心脏!他浑身剧颤,血液都似乎冻结了!到嘴边的质问被硬生生冻成了冰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莱特先生终于无法忍受这场闹剧和自己的被无视。他深吸一口气,挤出一点看似“绅士”的虚伪笑容,试图找回场面:“这位小姐……咳咳……请原谅我之前的鲁莽……”他努力组织着中文,“但是……既然你如此喜欢‘Angel's Kiss’,我可以……”他试图用价格安抚,“But I have won the auction!It belongs to me now!”(但我已经竞拍成功!它现在属于我了!)
席若雪倏然回头!那眼神锐利得如同实体刀锋!冰冷地切割在莱特脸上,瞬间将他虚伪的“绅士风度”击得粉碎!
“我说这位。”席若雪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绝对的主权宣示,清晰地回响在偌大的拍卖厅,“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还是——听不懂人话?”
她环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回莱特因惊愕和愤怒而涨红的脸上:
“睁开你的眼睛!”
“看清楚!”
“你现在——”
“站在什么地方!”
席若雪猛地踏前一步,周身释放出无与伦比的威严气场,如同女王俯瞰她的领土:
“这里——”
“是我的地方!”
“没有我的允许!”
“今天在场的——”
“所有东西!”
“包括那件‘天使之吻’——”
“谁都——”
“休!想!带!走!”最后四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绝杀!
整个大厅的空气仿佛都被这霸道至极的宣言抽干了!
莱特被这赤裸裸的蔑视和挑衅彻底点燃了怒火!长久以来的傲慢与优越感让他再也无法维持表象!他猛地一捶桌子,指着席若雪咆哮:
“Who do you think you are?!(你以为你是谁?!)”
“Insolent little girl!(无礼的小丫头!)”
“I've had enough of your insolence!(我已忍够你的放肆!)”
“Don't push me too far!(别再得寸进尺!)”
独宠闯祸成性的小公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