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霍云烟如同藤蔓般缠绕上他手臂的瞬间,宫夜辰的脸色骤然剧变!那亲密的姿态此刻看来是如此刺眼而充满威胁!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将霍云烟甩开的冲动!然而,席若雪的身影却在视野里决绝地消失于门后!
“江雪!” 宫夜辰的心脏如同被重锤击中!他再也顾不得任何所谓的体面和后果,手臂猛地用力一挣,强行挣脱了霍云烟的钳制!霍云烟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力道带得一个趔趄,高跟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宫夜辰甚至来不及多看一眼霍云烟狼狈惊愕的表情,如同一道离弦的箭矢,用尽全力追了出去!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撕扯般的焦急!
席若雪脚步凌乱地奔跑在光洁冰冷的走廊上,眼前的世界被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水雾。泪水在眼眶中疯狂积聚、滚烫,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揉捏,每一次收缩都带来尖锐的疼痛!刚刚那令人窒息的一幕——霍云烟亲密地依偎在他身边,笑语盈盈——如同烙印般灼烧着她的视网膜和神经!
那画面里蕴含的潜在意义,比任何冰冷的言语更具杀伤力!像一把裹着糖霜的毒刃,精准刺入她最柔软的心房。
“江雪!等等!”宫夜辰急促的脚步声和她紊乱的心跳声几乎同步!他的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猛地抓住了她纤细却紧绷的手臂。
席若雪浑身一震!不得不停下脚步。她倔强地侧过头,死死咬住下唇内侧,咸涩的铁锈味弥漫开来,只为不让身后这个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看到她濒临崩溃的狼狈与脆弱。
宫夜辰几步绕过她身前,强行映入她的眼帘!当目光触及她那双被泪水浸润得通红、如同碎裂水晶般的眼眸时,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被一同割裂!
“江雪!”他声音沙哑急促,“不是你想的那样!请你相信我!”他试图看清她眼底的情绪,那份痛楚像根根细针扎在他的心上。
席若雪猛地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刺激得胸腔生疼。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却带着一种被强行扭曲的、令人心碎的平静:
“我没误会什么。”她甚至试图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却比哭更难看,“宫总,您和谁站在一起,是您的绝对自由。我……只是来送文件……”她的目光落在那份早已被遗忘、跌落在地的卷宗上,“……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谈你们的‘正事’吧。”每一个字都冰冷彻骨,带着自我保护的疏离。
她试图再次挣脱他的桎梏,那被捏着的手臂冰冷僵硬。
宫夜辰心头大骇,急切地收紧手指,仿佛一旦松开,她就会如流沙般消散!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前所未有的焦灼和恐慌:
“听我解释!江雪!”他几乎是在低吼,眼神灼灼地锁住她躲闪的目光,“霍云烟!她今天就像个幽灵一样突然闯进来!我根本措手不及!她……她靠近我的时候,我正在看一份至关重要的核心文件,根本……”他深吸一口气,话语带着一种剖心的赤诚和痛苦,“……我心里除了你,从没有过别人!一丝一毫都没有!你不能因为……”他几乎语无伦次,那份掌控全局的冷静早已荡然无存。
席若雪终于抬起被泪水洗过的眼,那清澈的眼底翻涌着巨大的痛苦和被欺骗的茫然。她的心被他的话撕开了一道口子,却又被更深的疑虑填满。刚想开口——
“嗒、嗒、嗒…” 清脆的高跟鞋声如同催命的鼓点,不紧不慢地从宫夜辰身后传来。霍云烟已款款走近,脸上带着一丝胜利者才有的、伪善的遗憾:“呀……看来我打扰到……嗯,谈心了呢?”她目光扫过席若雪布满泪痕的脸,眼底深处划过一丝快意的毒芒。随即,她脸上挂上完美无瑕的微笑,看向席若雪:
“江小姐!真是巧遇啊!”声音甜得发腻,带着刻意的亲昵,“我是霍云烟,之前在……,我们见过一面,不知江小姐还有印象吗?”她巧妙地隐去了时间地点,只留下暖昧不明的暗示。
席若雪强压下喉咙的梗塞,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两个字:“……记得。”
霍云烟像是没看到席若雪的伤痛和宫夜辰眼中的冰寒,自顾自地继续往下浇油,语气带着一种宣示主权般的炫耀:
“江小姐别介意……我和夜辰昨晚刚陪着宫爷爷共享了家宴,”她特意强调了“家宴”二字,“老爷子今天特意叮嘱我,来约他共进午餐,加深一下……必要的交流沟通呢。”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怜悯般的傲慢,落在席若雪身上,仿佛在说:你算什么东西?
宫夜辰的怒火在胸腔轰然炸裂!他猛地转头,那双平日里深邃如海的眼眸此刻燃起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冰风暴:
“霍云烟——你给我闭嘴——!!”
那声带着雷霆之怒的咆哮,让霍云烟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精心描画的眼线都仿佛要被惊得脱开!巨大的屈辱和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然而,这份失态仅仅维持了一瞬。下一秒,她立刻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受尽委屈的神情,捂了捂心口:
“夜辰……你这、这是什么态度嘛……”声音带着哭腔,眼神却如毒蛇般射向席若雪,“人家……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爷爷他老人家确实……”她故意欲言又止,留下无限遐想空间。
这番话,如同淬了剧毒的钢针,狠狠扎进席若雪的心底!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尽管她用尽全身力气攥紧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以维持最后一丝体面,但那双眼睛里翻涌的剧痛和骤然失去血色的嘴唇,却将她彻底出卖!
霍云烟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残忍地印证着她最深的恐惧!宫家的认可、那份无法企及的家世背景……
席若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冰冷的手脚!巨大的绝望感和一种彻骨的孤独感,瞬间将她吞没!她猛地用力,不知从哪里爆发出的力量,一把挣脱了宫夜辰的手!
“既然是宫老先生的意思……”她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冰川飘来,干涩、空洞,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平静,“那你们……好好用餐吧……我不打扰了。”说完,她猛地转身!没有奔跑,却用一种决然挺直的、近乎机械的僵硬姿态,一步步!逃离这片让她窒息、屈辱的战场!
那挺直的背影里,蕴含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冰冷力量。
“江雪!!!” 宫夜辰撕心裂肺的呼喊在身后炸开!他抬腿就要不顾一切地追上去!
霍云烟岂能放过?她不顾刚刚的惊吓,再次扑上来死死揪住宫夜辰昂贵西装的袖口!
“夜辰!你要去哪?!爷爷还等着我们回消息呢!你不能为了那么个女人……”她尖锐的声音带着崩溃的阻拦。
“滚开!” 宫夜辰盛怒之下,仅存的最后一点理智灰飞烟灭!他毫不留情地、带着十成的力量狠狠将霍云烟甩开!那力道之大,让霍云烟惊叫一声,整个人重重撞在旁边冰冷的墙壁上!后背生疼!
“别再拿爷爷来压我!” 宫夜辰的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狠狠剐过霍云烟惨白的脸,一字一句,森冷彻骨:“我跟你霍云烟!过去、现在、未来!都绝无半分可能!别再自取其辱!”
说完,他不再看霍云烟惊魂未定、怨毒交织的扭曲神情,如同最迅猛的猎豹,朝着席若雪消失的方向全力冲刺!
席若雪跌跌撞撞地冲进冰冷的女卫生间,“嘭”地一声反锁了第一个隔间的门!整个世界在瞬间崩塌!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像被抽空了所有骨头般,沿着光滑的门面缓缓滑落,最终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
压抑许久的悲伤、愤怒、屈辱、绝望……如同决堤的洪流!冲垮了所有苦苦支撑的堤坝!
“呜……”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幼兽悲鸣般的呜咽冲破牙关!随即,滚烫的泪水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下!她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臂,试图阻止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鲜血的铁锈味混合着咸涩的泪水,刺激着神经!
眼前不断闪现着那令人窒息的一幕——霍云烟温柔依偎、巧笑倩兮……宫爷爷期许的目光……那句句诛心的“爷爷安排的”、“加深了解”!
每一帧画面都如同最锋利的回旋镖,在她心口反复切割!霍云烟的声音如同魔音灌耳!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说的是对的!)这个念头如同最残酷的闪电!劈开了她最后的幻想!(依赖别人……得到的就是这种羞辱吗?)巨大的痛楚中,席若雪死死攥紧拳头!那份深入骨髓的、作为席家女儿的血性与骄傲,如同沉睡的火山猛然喷发!取代了软弱!覆盖了绝望!
混乱绝望的泪眼深处,某种极度寒冷、锋利如刀的光芒悄然凝聚、淬炼成型——那是属于席氏血脉中流淌的、永不低头的狠厉!
(够了!席若雪!你的依仗从来不是哪个男人!是你肩上流淌的席家之血!是你背后的总统兄长!)
想通这一点的瞬间,席若雪猛地止住了汹涌的泪水!眼神中最后一丝脆弱和无助如同冰面碎裂,被一股决绝的、带着肃杀之气的冰冷坚硬彻底取代!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肺叶里最后一丝污浊排空!
她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像一尊被冰封的玉像,缓缓拉开了隔间门。
门外,宫夜辰形容狼狈!
他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紧贴着他焦急而苍白的额角!昂贵的西装外套早已不知所踪,仅着衬衫的胸口剧烈起伏!他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甚至因用力拍门而泛红破皮!
“江雪!!开门!求你开门!”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无措,“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知道你难过!让我见你!求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江雪!你说话啊!”那声音里的无助和心痛,几乎要让路过的员工侧目落泪。
宫夜辰的每一句哀恳,每一下重击门板的声响,都如同绝望的控诉!他甚至不顾任何形象地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卫生间的门板,声音低沉得像要沉入地狱:
“江雪……别这样对我……好不好?霍云烟……她就是个笑话!一个被强行塞进我生命里的陌生人!我的心……从一开始……就只有你啊……”
就在他声音都快要干涸断裂时——
身后的门板,轻轻“咔哒”一声,打开了!
宫夜辰心脏猛地一跳!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转身——
然而!
映入他眼帘的席若雪,让宫夜辰瞬间如同被冰水从头浇到脚!
她站在门口。脸上泪痕未干,眼眶红肿,几缕被打湿的凌乱发丝贴在颊边。这分明是一个刚经历过伤心痛哭的女子!可是!那双眼睛!却如同亘古不化的寒冰!剔透、寒冷、没有一丝温度!眼底甚至没有了愤怒、没有控诉,只有一种沉淀到极致的、冰封万里的平静!
那股突如其来的陌生气息和刺骨的冰冷决绝,让宫夜辰惊骇地呆立当场!他甚至忘了开口,嘴唇张了张,只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江……雪……?”
席若雪没有看他。或者说,她的目光扫过他时,就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她眼神空洞地越过他,径直走向公共洗手池区域。
宫夜辰感觉自己被那眼神凌迟了!他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地、带着巨大的恐慌跟过去:“江雪……你别这样对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别把自己锁起来……好不好?”
席若雪站在巨大的水晶镜面前,冰冷刺骨的水流哗哗冲在手上。她俯身,捧起冰水,一遍又一遍,狠狠地泼在自己发烫、狼狈的脸上!水流沿着她精致的下颌线汹涌滚落,将残存的泪痕冲刷得更显狰狞!
她拿起旁边干燥的擦手纸,极其缓慢地、一丝不苟地擦拭着脸上的水珠。动作机械而冰冷。整个过程中,她没有看宫夜辰一眼,仿佛他只是空气。
擦干净脸上的水痕后,席若雪终于缓缓转过身。那双被冷水冰镇过、恢复了些许清明的眼睛,如同两丸毫无生气的玻璃珠子,平静地看着宫夜辰。那平静之下蕴含的东西,让宫夜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
“宫总,”她的声音如同精密仪器发出的金属刮擦声,毫无波澜,“我没什么好说的。也请您……”她微微侧头,避开他焦灼的目光,“……不必多说了。您与哪位小姐共进午餐,是您的私事。从现在起……”
她抬起眼,第一次将目光毫无保留地、冷冽如冰川般投向宫夜辰,一字一句清晰地切割着空气:
“请与我保持应有的……距离!”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审判,字字诛心!
“江雪!!!”宫夜辰如遭雷击!他不顾一切地上前想要抓住她,试图打破那令人恐惧的冰封壁垒!
但席若雪反应更快!在他手指堪堪触及她手臂的刹那,她猛地一缩!快得像道幽灵!随即,她绕过雕塑般僵在原地的宫夜辰,挺直背脊,以一种近乎优雅却又极度冰冷的姿态,一步一步……走向办公室!每一步都像踩在宫夜辰的心尖上!
宫夜辰眼睁睁看着那道决绝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如同被抽去了魂魄,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几秒钟后,他才如同噩梦初醒,绝望地追了过去!
席若雪的身影刚消失在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后。宫夜辰紧随其后冲入公共办公区!
“江雪!!”宫夜辰的声音带着不顾一切的焦灼和恐慌,瞬间引来所有员工惊愕探究的目光!
席若雪对他的呼喊充耳不闻!甚至没有一丝停顿!她直直走向自己的工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拉开椅子,“扑通”一声坐下!随即,双臂交叠在桌上,将脸深深埋进了臂弯里!像个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后,选择彻底关闭感官的受伤小兽!
整个办公区瞬间落针可闻!空气紧绷得像凝固的凝胶!
宫夜辰追到她的工位旁,望着那如同蜗牛般蜷缩起来的单薄身影,心口像是被千斤巨石狠狠砸中!他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仿佛空气中横亘着无形的荆棘之墙。所有想说的话、想解释的冲动,都梗在喉咙里,灼烧得他生疼!
他看到了!看到了她微微颤抖的肩线!看到了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决绝!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僵持良久。
宫夜辰终于如同耗尽了所有燃料的引擎,颓然垂下了手。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请求:
“好……你……你先冷静一下吧……” 这几个字,几乎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说完便转身,脚步沉重地走向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背影萧瑟。
席若雪依旧埋在臂弯里,只有那无法抑制的、极其细微的颤抖泄露着她此刻翻江倒海的情绪!(冷静?在你被当众羞辱后,在被‘正牌未婚妻’宣示主权后?在你被要求‘保持距离’之后?)巨大的讽刺感和一种被世界孤立抛弃的悲凉感,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她仅存的意志!
工位上精心点缀的小盆栽此刻看来如此刺眼!每一件与宫夜辰有关的回忆碎片都变成了刮骨钢刀!
指针终于指向下午五点。
席若雪如同行尸走肉般跟随人流走出灯火辉煌的宫氏大厦。黄昏的暖光在她身上投下长长的、孤寂的影子。
“江雪!这边!!”沐颜默、小美、苏艺恩三张写满担忧的脸立刻出现在眼前。她们早早就等在了门口,准备一起奔赴江婵的演唱会。可此刻席若雪失魂落魄、脸色苍白的样子,让她们的期待瞬间变成了恐慌。
“江雪?你怎么了?”小美心直口快,立刻冲上前拉住她的手臂。
“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沐颜默眉头紧锁,伸手想去探她的额头。
“眼睛肿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苏艺恩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残留的红肿。
席若雪抬起头,望着面前三张真心关切的脸庞。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带刺的棉花,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只能化作酸涩的哽咽。她努力想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却比哭泣更加让人揪心:
“……没什么大事……就是工作……有点累了……”声音带着极力掩饰的沙哑和虚弱。
沐颜默一眼就识破了她拙劣的谎言!她心疼地抓住席若雪冰冷的双手,目光紧紧锁住她躲闪的眼眸:
“江雪!别骗我们了!你看你的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还有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快说!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小美和苏艺恩也围拢过来,眼神中的担忧如同实质。
“就是!别怕!说出来我们帮你出气!”
“不管什么事,我们都在这里!不许硬扛!”
“……”席若雪正不知如何回应这滚烫的关心。
就在此时!
“丫头!”一个低沉醇厚、带着浓浓关切和磁性的声音穿透喧嚣,清晰地响起!
席若雪猛地抬眼!
顺着声音望去——
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宾利静静停在路边。车门旁,席江彬身姿挺拔地靠着车门!夕阳的余晖勾勒着他俊朗温和的轮廓。那身剪裁精良、低调奢华的羊绒大衣衬得他如同贵胄王爵,此刻,他那双平日洞悉世事的温和眼眸,正穿透所有人群,精准地锁定在她身上!眼中是毫无掩饰的心疼!
那一刻,席若雪像被遗弃在暴风雪中的幼兽终于望见了归巢的灯光!
心中所有强筑的冰冷壁垒轰然倒塌!委屈、酸楚、无助、还有深藏于骨的依赖与信任……所有被强行压抑的情绪如同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
在三个好友关切的目光中,席若雪对她们匆匆说了句:“你们稍等……”便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快步朝席江彬走去!
当她终于走到席江彬面前时。
席江彬的目光早已锐利地捕捉到她通红的眼眶、未干的泪痕、竭力掩饰却依旧脆弱的姿态!
“丫头!”席江彬心口一窒!他下意识伸出手,声音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紧张与心疼,连名医的沉稳都瞬间崩塌:“怎么了?这……眼睛红成这样?谁惹我们小公主……”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席若雪没有回答!一个字也没有说!
她像一只终于找到港湾、再也支撑不住的小舟,猛地扑进席江彬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里!双手死死环住舅舅的腰!将那埋藏了一整天的委屈、伤痛、酸楚……尽数化为无声的、如同崩溃决堤般的嚎啕大哭!
席江彬瞬间僵住!随即立刻用尽全力紧紧回抱住怀里这个无声颤抖、脆弱无助的外甥女!
他的手轻柔地、带着无限安抚的力量,一遍遍拍打着席若雪剧烈起伏的后背,那总是带着笑意的温和嗓音此刻也变得无比沉重,低声在她耳边承诺:
“好了好了……没事了……有舅舅在……我们去吃点好的……把不开心全吃掉,好不好?”这份带着孩童般稚气却又无比真挚的宠爱,如同温暖的避风港,将席若雪从冰冷绝望的深渊里打捞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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