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2

第十六节 隐姓埋名

北境的冬天格外漫长。

谢砚和林婉在赵寒的安排下，以军中遗孤的身份留在了军营。谢砚改名叫"陈默"，林婉则化名"林音"。没人知道他们的过去，只知道他们是赵将军收留的可怜人。

谢砚的腿伤渐渐好转，虽然走路时仍有些跛，但已经不影响日常行动。赵寒让他跟着军中老兵学习锻造兵器，毕竟他从小习武，对刀剑再熟悉不过。

林婉的眼睛依旧看不见，但她很快适应了黑暗。她开始帮军中的医者整理药材，凭借敏锐的嗅觉和触觉，竟能准确地分辨出每一种草药。闲暇时，她还会为伤兵们抚琴，琴声悠扬，总能让人暂时忘记战争的残酷。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的生活渐渐安稳下来。

第十七节 平凡日子

春去秋来，转眼三年。

谢砚已经成了军中有名的铁匠，打造的刀剑锋利耐用，连赵寒都赞不绝口。他的性子也沉稳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样满心仇恨，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时，他仍会想起父亲，想起谢府的桃花。

林婉的琴技越发精湛，甚至有不少士兵慕名而来，只为了听她弹一曲。她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笑容却比从前多了。有时候，她还会摸索着帮谢砚缝补衣裳，虽然针脚歪歪扭扭，但谢砚总是笑着说："很好，比上次整齐多了。"

他们住在军营边缘的一间小木屋里，屋前种了几株野桃树。每年春天，桃花盛开时，林婉总会让谢砚摘几朵放在她手心。

"哥哥，这花是什么颜色的？"她轻声问。

谢砚看着掌心的花瓣，低声道："粉色的，像你小时候穿的裙子。"

林婉微微一笑，指尖轻轻摩挲着花瓣，仿佛能透过触感看到它的颜色。

第十八节 新的牵挂

又一年冬天，北境下了大雪。

军营里来了个年轻的医者，叫沈青。他医术高明，尤其擅长治疗眼疾。赵寒特意请他来看看林婉的眼睛。

沈青仔细检查后，沉吟道："她的眼睛是被毒药所伤，并非天生盲症。若能找到'雪灵芝'，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雪灵芝？"谢砚皱眉，"哪里能找到？"

"北境最高的雪山巅，极寒之地才有。"沈青叹了口气，"但那地方险峻异常，上去的人十死九生。"

谢砚沉默片刻，看向林婉。她微微摇头，轻声道："哥哥，别去。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但谢砚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渴望重见光明。

第十九节 雪山之行

开春后，谢砚还是出发了。

他带着干粮和绳索，独自攀上雪山。寒风刺骨，积雪没膝，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中途几次险些滑落悬崖，但他咬牙坚持了下来。

第七天，他终于在山巅的冰缝中，找到了一株晶莹剔透的雪灵芝。

可就在他伸手去摘时，脚下的冰层突然碎裂！他整个人跌入冰窟，右腿被尖锐的冰棱刺穿，鲜血瞬间染红了雪地。

"不能死……婉儿还在等我……"

他死死抓住雪灵芝，用尽最后的力气爬出冰窟，拖着伤腿，一点一点往山下挪。

第二十节 重见光明

当谢砚浑身是血地回到军营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林婉听到动静，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摸到他冰冷的身体，瞬间泪如雨下："哥哥！你……你怎么能这样！"

谢砚虚弱地笑了笑，将雪灵芝塞进她手里："给……沈大夫……"

说完，他便昏死过去。

三个月后。

谢砚的腿伤痊愈了，只是走路时跛得更明显。但他并不在意，因为今天，是林婉拆下白绫的日子。

沈青小心翼翼地将药布揭开，轻声道："慢慢睁开眼睛。"

林婉睫毛轻颤，缓缓睁眼——

模糊的光影渐渐清晰，她看到了站在面前的谢砚。他比记忆中瘦了许多，眉宇间的锋芒也被岁月磨平了些，但眼神依旧温柔。

"哥哥……"她哽咽着，伸手触碰他的脸，"你……变老了。"

谢砚笑了，握住她的手："可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哭。"

林婉破涕为笑，转头看向窗外——那里，桃花正开得灿烂。

第二十一节 往后余生

后来，他们依旧住在北境。

谢砚的铁匠铺生意越来越好，甚至有不少边关将士专门来找他打造兵器。林婉的眼睛恢复后，开始跟着沈青学医，成了军营里第一位女医者。

每年春天，他们都会在屋前的桃树下摆一张小桌，煮一壶清茶。谢砚会说起小时候在谢府的趣事，林婉则抚琴伴奏，琴声随风飘远，仿佛能传到天边的故乡。

仇恨渐渐淡去，留下的，是平凡却珍贵的生活。

——桃花依旧笑春风，只是故人已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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