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他的身体连续撞穿了三道厚重的合金实验台，仪器零件、玻璃碎片、线缆火花如同喷泉般炸开！最终狠狠砸在实验室最深处的、那个盛放着许嘉阳的培养舱上！坚固的强化玻璃舱壁被砸出蛛网般的裂纹，淡绿色的培养液从裂缝中汩汩涌出！夜鹰的身体嵌在扭曲的金属和破碎的玻璃中，口中喷出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眼神涣散，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实验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培养液滴落的“滴答”声，仪器短路冒出的青烟，以及…我沉重而冰冷的呼吸声。

霍华德和队员们举着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非人的一幕，如同石化。

我站在原地，缓缓抬起那只捏碎了利刃的手。掌心被割开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暗红色印记。皮肤下，熔岩般的暗红光泽缓缓流淌，带来无与伦比的力量感，也带来一种…冰冷的、非人的空虚和毁灭冲动。

成功了？复仇…开始了？

我看向嵌在破碎培养舱里的夜鹰，又看向自己那只非人的手。

就在这时，实验室角落一个未被破坏的备用扩音器，突然响起一阵单调的、如同电子节拍般的鼓掌声。

“啪…啪…啪…”

接着，那个熟悉的、冰冷、平滑、经过精密电子合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愉悦的波动？

**“令人惊叹的演出，程暖小姐。”**

**“‘原初之血’与‘复仇意志’的融合…竟能催生出如此完美的‘深红使徒’。”**

**“你超越了‘园丁’的期望，甚至…超越了我的预期。”**

**“现在，你拥有了力量，也背负着毁灭的瘟疫。”**

**“是成为‘G’新世界的毁灭女神？还是…在力量中迷失，化为深红的灰烬？”**

**“选择权，在你手中。”**

**“期待你的…下一步。”**

声音消失。

实验室里，只剩下培养液滴落的“滴答”声，和我体内…那如同熔岩般奔流不息、渴望着毁灭与复仇的暗红之血。

霍华德探员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致，有震撼，有恐惧，有担忧，还有一丝…深沉的悲哀。

我缓缓转过身，熔岩般的暗红眼眸，迎向他的目光。

深红，已然绽放。

而道路，通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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