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了,但是我却天生残疾。
家里人本来就重男轻女,更不用说本就生来缺陷的女孩——我了。
从记事起我就会经常被殴打,被指使干我能干的所有活。
每次吃饭时我永远上不了桌子,端着已经冷凉的饭在桌子一边的地上吃。
虽然很苦,但是也够了,我很想活着。
可是随着一天天长大,我的腿似乎也愈发不能动弹,已经完全坏死。
而我的家人看到如此,不管不顾,依旧冷眼旁观,让我干我能干的活。
但是我怎么才能干好?我现在连走路都是问题。
于是他们加重了殴打的力度,似乎是打的越狠我干的越起劲一般。
我做不出反抗,营养不良再加上残疾让我做不出一丝一毫的反抗,只能任由拳脚落到我身上。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也逐渐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可是又有谁会看得上一个瘦骨嶙峋,瘸了腿的女孩?
那是一个晚上,我蜷缩在我睡了十几年的棚子里,听到了屋子里的争吵。
“她有什么用?一天天除了吃就是睡,活都干不了多少,养着她这个废物还不如一条狗实在。那狗还知道冲人叫两下讨好,她倒好,脾气越来越大了。”
“哎呀,别急。她虽然的确没啥用,好歹也是我们生下来的啊。要不这样,明天我让老三去找赵四,他不是最近在寻老婆吗?给她嫁出去,还能赚一笔彩礼。”
“就你能说会道,行吧,就这么定吧。明天早上天一亮就让老三赶紧去,记得多捞他一笔。”
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息,我被“卖”了。还是我的父母指使的,虽然很伤心,但是我也没办法。
那是一个难熬的晚上,我只能听见风声呼啸。
第二天蒙蒙亮我就看到我三弟出去了,似乎是为了我的事。
我没再理会,如照常般起来清扫院子,烧火做饭。
不知过了多久,三弟回来了,太阳也爬上天来了,看到他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我总觉得瘆人。
而就在吃饭的时候,他们竟然罕见的让我坐在桌子前吃饭,这是我长大以来第一次。不仅是我烧的饭,他们又打了一些肉摆在桌子上,让我该吃吃该喝喝。
我没有多想,只当是出嫁临别的最后一餐,狼吞虎咽起来。
可是吃着吃着,竟有些头晕,意识逐渐模糊。
只听到他们的奸笑在我耳边回荡着。
当我再次醒来,我躺在一堆杂物里。
这与我原来的棚子并无不同,只是多了些尘土。
但是我仍搞不清现状,我这是在哪?我为什么在这?
后来我想清楚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我的家人,他们怕我不听话,就设计给我迷晕强行出嫁。
这对我已经无所谓了,死也好,生也罢,我已经度过黑暗的十几年了,还能再黑暗吗?比黑暗还要黑暗的,是什么?
就在我踌躇之时,门被打开了,长时间不见阳光的我一下子直面太阳,晃得睁不开眼。
只能看到一个臃肿的身躯走进来,缓缓靠到我身前。
“呦,妈的你这小妞长的的确还算不错,就是腿没废完,不然可能我会更喜欢你一点。”
那个臃肿身躯的男人捏着我的脸说着,这种感觉十分难受,就像是抠你嗓子眼一样想干呕。
因为他身上那油腻的气息,刺入我的鼻孔,伴随着那渗人的口臭,我被熏的睁不开眼。
“妈的,你家里人挺会算账啊,说你还是个小贞洁,一下子跟我要这么大一笔钱。要不是我就好你们这种腿脚不利索的这口,我早就打他们个闭门羹了。”
这个男人脸色忽雨忽晴的,十分不懂,可是喜欢残疾的又是什么癖好?
“以后你就是我娘子了,好好听话有你好吃好喝。妈的要是敢不听话,我让你胳膊和腿一样。”
“今晚就入洞房,你休息休息吧,别动什么花花肠子,不然妈的给你吊起来。”
临走前还要威胁我,呵,多怕我逃走啊?
对于逃跑与否,我没有任何想法,只是想着以后的人生也是像这样走一步看一步吗?
于是我又陷入了一阵深思,对于我来说逃跑和沉默的意义又是什么?
就在我一次又一次陷入脑洞危机时,窗户缝里透出了一道光,窗户被开了个小洞,一只蝴蝶翩翩的飞舞着进来。
它落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我的眼前,多么美丽光彩,与阴暗的我形成强烈反差。
我伸手向它,可就在眨眼间,它又飞了出去,寻光而行。
看着这只蝴蝶,我也逐渐意识到,我也有寻光的资格。
为什么缺陷是不完美的?为什么不完美的就一定要被抛弃?
这一个个问题,我一定要找到答案。
我不要做油腻男的“未婚妻”,也不要再做被人抛弃的棋子。
于是我拖着腿来到门口,不断的敲打着,很快便传来了声音。
“妈的你消停点,外面的事没办完急什么?妈的你等着,晚上非要整死你。”
我依旧不死心,向四周瞅了瞅,看到一把生锈的杀猪刀,拿了起来放在身后,另一只手继续敲打着。
他不耐烦了,一脚踹开门,和上次一样,我被晃的睁不开眼。
但是不同的是,我用最快的速度用刀拍了过去,我并不知道这把刀的杀伤力,只能用刀面,而不是用刀刃和刀背。
他一下子愣在原地,我费力拽着他向后去,给他推倒后又拿刀砸过去。
可能的确打懵了吧,被我砸后一声不吭,只是死死的倒在地上。
我赶忙退出去,把门关上,然后上了锁。
看到旁边有块石头,顺手把钥匙砸了。
办完后我转身看去,才知道什么是那个人说的“外面的事”了。
他在布置“婚礼现场”,张灯结彩的,而锁着我的屋子的门前还有一筐猪头,血淋淋的。
放眼望去,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庭院。表面上看起来挺喜庆,但是仔细一看角落里有特别多死猪的残骸。
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我只能选择逃出去。
当走出这个人的家的时候,看着陌生的,车水马龙的街区,我不禁沉思,我何去何从?
首先就是再也不能回我的“家”了,那里充满了虚伪。
可我还能去哪?
犹豫再三,决定先出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捡点漏什么的。
毕竟我这打工也没人要,还不如就地而择。
于是我经过一个又一个光鲜亮丽的人,路过一条又一条岔路口,但都不是我的“归宿”。
终于在一个巷子里,我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容身之地——垃圾堆。
说这里脏乱差,其实也还好,我在“家”住的比这还差点意思。
于是我便埋头在垃圾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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