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的旧伤

雨雀的狙击镜里，浮云港地底渗出的黑蓝色光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那些扭曲的能量纹路让她想起三年前——涵雀背对着她站在废墟里，胸口银色导能环闪烁着诡谲的光，而他的声音却温柔得像是从前每一次任务前的叮嘱：

**“小团雀，开枪啊。”**

指节扣在扳机上的力度几乎要将金属捏碎。雨雀猛地甩了甩头，冷汗顺着下巴滴在枪身上。

“雨雀？”结城遥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你那边情况不对，心跳过速了。”

“闭嘴。”她哑着嗓子回道，强迫自己重新瞄准。

黑律总部的全息沙盘前，冷夏正将一枚银色芯片插入控制台。屏幕上立刻跳出鲜红的警告：【混沌牢狱β-7觉醒进度：92%】。

“来不及了。”冷夏冷声道，“准备启动‘黑箱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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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深渊·混沌牢狱核心区**

小千的尾巴焦躁地拍打着地面。培养舱里的黑影已经显现出模糊的人形轮廓，三枚银色导能环分别锁在它的脖颈、手腕和心脏位置。更可怕的是——那轮廓正在变得越来越像……

“首领大人！”她猛地转身，“β-7在读取操作者的记忆！它会变成——”

“我知道。”黑袍男人打断她，面具下的嘴角扭曲着扬起，“‘和平小队’的残存意识，真是意外之喜。”

小千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当然知道“黑蝶事件”，但没想到混沌牢狱连这种机密都……

一枚纽扣从她袖口滑落——雨川泽前几天干架挨掉下的纽扣。它滚到培养舱底部时，舱内黑影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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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港东区·地下排水系统**

泽的短刀斩过黏液人形的脖颈，却像劈进一团胶水般滞涩。

“这玩意儿根本打不死啊！”他侧身躲过飞溅的腐蚀液，校服下摆还是被烧出几个洞。

棠苹的冲击锤砸碎另一具人形的半边身体，但那些黏液立刻开始再生：“结城遥！这鬼东西的弱点在哪儿？！”

无人回应。通讯频道里只有沙沙的杂音，像是被什么力量刻意干扰。

第三具人形突然从阴影中扑出，直取泽的后心！千钧一发之际，一发狙击子弹精准贯穿它的头颅。黏液四溅中，雨雀的身影出现在管道尽头，枪口还在冒烟。

“雨雀？”泽松了口气，“太好了，快帮我们——”

他的话卡在喉咙里。

雨雀在发抖。

不是恐惧的那种颤抖，而是某种压抑到极致的、火山喷发前的地壳震动。她的枪口正对着最后一具人形——那团黏液渐渐凝出清晰的五官，一张泽从未见过的、带着温柔笑意的男性面孔。

“小团雀。”人形轻声说，“你长高了。”

雨雀的狙击枪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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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秘密任务简报室**

涵雀把“和平小队”的金属队徽别在雨雀领口，指尖蹭过她发烫的耳垂：“这次任务结束，我有话对你说。”

小王在一旁起哄：“臭小子又搞区别对待！我也要队徽！”

云鹰咬着能量棒举手：“那个……我好像又把定位器弄丢了……”

雨雀低头看着胸口的队徽，那是一只线条稚拙的团雀。她小声嘟囔：“幼稚。”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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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地下排水系统**

“涵雀……”雨雀的声音像是从碎玻璃里挤出来的，“你tm……怎么敢……”

黏液构成的“涵雀”向她伸出手，腕部的银色导能环闪着冷光。这个动作太熟悉了——从前每次雨雀闹脾气，涵雀都会这样伸手揉乱她的头发。

泽和棠苹僵在原地。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雨雀：像是被撕成两半的纸偶，一半在暴怒中燃烧，另一半在无声地崩溃。

“不是他。”雨雀突然抓起枪，子弹上膛的声响在管道里炸开，“你只是个冒牌货——”

“小团雀。”人形打断她，“你明明知道，当年是我们自愿接受导能环的。”

雨雀的呼吸停滞了。

“为了力量，为了活下去……”人形的轮廓开始扭曲，渐渐分裂成三道影子——涵雀、小王、云鹰，他们脖颈上都浮现出黑色的蝴蝶斑纹，“但你杀了我们。”

小王的身影歪了歪头：“说好的‘和平小队’呢？”

云鹰的幻象甚至还在憨厚地笑：“定位器我这次真的没弄丢哦……”

雨雀的视野彻底模糊了。她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只知道自己扣下了扳机。

枪响的同时，整个地下管道剧烈震动，黑蓝色的能量洪流从四面八方喷涌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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