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

枪声在地下管道炸开的瞬间，整个浮云港的地基开始震颤。

雨雀的子弹贯穿了“涵雀”的眉心，但那些飞溅的黏液并未消散，反而像活物一般扭曲着膨胀起来。黑蓝色的能量从地缝中喷涌而出，将整个排水系统照得如同鬼域。

“糟了……”棠苹的冲击锤砸进黏液里，却像打进棉花一样无力，“这玩意儿在吸收我们的攻击！”

泽的短刀已经砍到卷刃，他喘着粗气后退两步，突然发现那些黏液正顺着雨雀的脚踝往上爬——而她竟然毫无反应，只是死死盯着“涵雀”逐渐溃散的脸。

“雨雀！醒醒！”泽冲过去拽她，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坍缩，墙壁像融化的蜡一般扭曲。半空中，三具人形彻底融合成一团巨大的黑影，银色导能环如同绞索般收缩，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混沌牢狱β-7，完全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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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港上空·浮云阁**

清冷意手中的茶杯突然炸裂。

“雨桑！”她猛地站起来，窗外原本晴朗的夜空正被黑蓝色云涡吞噬，“地底有什么东西——”

雨桑已经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消散在风中的“别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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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深渊·混沌牢狱控制室**

小千的尾巴炸成了毛团。监控屏幕上，β-7的能量读数正在疯狂飙升，早已超出可控范围。

“首领大人！必须立刻终止实验！”她抓住黑袍男人的袖子，“β-7在吞噬浮云港的地基！”

首领一把甩开她，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狂热的红光：“完美……这才是真正的混沌之神！”

小千低头看着滚落在地的纽扣——雨川泽的纽扣。她突然抬脚，狠狠踩碎了控制台的能量核心！

“你——！”首领的怒吼被爆炸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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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战场**

β-7已经膨胀到填满整个空间，它的躯体上浮现出无数张人脸——涵雀的、小王的、云鹰的，甚至开始闪现雨雀记忆里其他模糊的面孔。

“小团雀……”千百个声音重叠在一起，“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雨雀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她的手指已经扣在扳机上，却怎么也按不下去——那些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像是从她自己灵魂深处挖出来的诅咒。

就在黑影即将吞没她的刹那，一道冰蓝色的光柱从天而降！

雨桑的身影在光柱中显现，掌心悬浮着一枚幽蓝的棱晶。β-7发出刺耳的尖啸，躯体像遇到烙铁的雪一般开始消融。

“雨雀。”雨桑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他们早就死了。”

这句话像刀一样劈开混沌。雨雀的视线终于聚焦，她看到β-7体内那些银色导能环——和当年战友们脖颈上如出一辙的装置。

**（原来如此……）**

她突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狙击枪抬起，准星锁定β-7核心的导能环。

“嗯，我知道。”子弹上膛，“所以该送你们去第二次地狱了。”

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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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黑律总部天台**

雨雀把“和平小队”的队徽扔进焚化炉。金属在高温中扭曲成团雀的形状，最后化为一缕青烟。

身后传来脚步声，冷夏递给她一杯黑咖啡：“β-7的残骸里检测出记忆编造痕迹。”

“猜到了。”雨雀没接咖啡，“混沌牢狱篡改了他们的记忆，对吧？”

冷夏默认。

远处的天空开始泛白，雨雀摸到口袋里剩下的最后一枚子弹——那是涵雀当年送给她的“幸运弹”，刻着一只歪歪扭扭的团雀。

她突然转身把子弹拍在冷夏掌心：“帮我熔了。”

晨光中，黑律总部的警报声终于停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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