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烨受了惊吓,夜里开始发烧,小脸烧得通红,睡梦中也不安稳,时不时惊厥一下,发出委屈的呜咽。林若涵寸步不离地守着,用温水一遍遍擦拭他的身体,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心像被放在油锅里煎炸。身体的疲惫远不及内心的煎熬——傅景琛最后那暴怒离去的背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会落下更残酷的惩罚。
那场惊心动魄的冲突,最终以傅景琛一声压抑着狂怒的低吼
傅景琛:收拾干净!
和摔门而去的巨响告终。林若涵抱着吓坏了的承烨,瘫软在地毯上,久久无法起身。碎瓷片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像无数只嘲讽的眼睛。
夜深人静。确认承烨的体温稍稍退下,陷入相对安稳的睡眠后,林若涵才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回到自己的卧室。她甚至没有力气开灯,摸索着倒在冰冷的床上。身体各处都在叫嚣着疲惫,心却像破了个大洞,呼呼地灌着冷风。
就在这时,房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
林若涵瞬间绷紧了身体,像受惊的兔子般弹坐起来,惊恐地望向门口。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轮廓无声地矗立在那里——是傅景琛。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他来了!是来秋后算账的吗?还是……连她一起“管教”?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被角,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连呼吸都屏住了。
然而,预想中的暴怒和惩罚并未降临。傅景琛沉默地走进来,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他没有开灯,只是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走到床边。
林若涵惊恐地看着他俯下身,带着浓重压迫感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酒气。就在她以为他要动手时,他却只是沉默地将一个冰凉的小罐子放在了床头柜上。
傅景琛:(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消肿的。给承烨揉揉……摔到的地方。
说完,他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像来时一样无声地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重新陷入死寂。林若涵僵硬地坐在床上,过了许久,才敢伸手摸索着拿起床头柜上的东西。是一个进口的、专供婴幼儿使用的消肿化瘀药膏。
冰凉的药膏罐子握在手里,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她看着紧闭的房门,又低头看看手中的药膏,心中翻涌着巨大的困惑和更深的寒意。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还是他暴戾之后,那极其微小、甚至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懊悔?不,她不敢想。这更像是另一种形式的掌控——连她如何照顾孩子伤处都要指定方式。
她将药膏紧紧攥在手里,指关节泛白。黑暗中,她的眼神复杂难辨,恐惧依旧占据主导,但一丝冰冷的警惕和更深沉的疲惫弥漫开来。他的行为,像一团迷雾,让她更加无所适从。她不敢信,也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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