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风凉,露水打湿了衣领。
林渊蹲在墙角,指尖沾了一点地上的暗红。
那是刺客撞开绊马索时蹭在青石板上的血,混着夜露凝成了小块。
他盯着那点红看了会儿,忽然笑了——赵天策派来的人,连最简单的机关都破不了,倒省了他动手。
“公子?”小翠端着姜汤从廊下走过来,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公主说你受了惊,让我煮碗姜汤。”
林渊接过碗,热气模糊了视线:“她睡了?”
“刚歇下。”小翠搓了搓冻红的手,“我给她掖被子的时候,看见枕边还放着你送的那串山楂糖人。”
林渊低头喝了一口姜汤,甜中带辣。
他望着李明月房间的窗纸,灯早就灭了。
他知道,她肯定攥着糖人,像昨天在集市上被人撞掉发簪那样,咬着牙不吭声。
他摸了摸怀里的油纸包——是刚才从刺客身上摸出来的半块火漆,赵天策的印还在蜡里,能当证据用。
天还没亮透,林渊就敲响了李明月的房门。
“进来。”她声音还有点哑,头发松松垮垮系着,“你眼睛怎么红了?”
林渊把一叠纸推过去。
纸边毛糙,墨迹深浅不一,有些地方还洇了水:“这是赵天策收盐商贿赂的账册,这封是他给北境守将的密信,说要借秋猎调兵……”
李明月翻着纸,手有点抖。
突然停住——那一页写着她母妃的陪嫁田庄,现在居然挂在赵天策妾室名下。
“你怎么弄来的?”
“前天在茶楼听人讲古,说‘抓狐狸得先蹲洞口’。”林渊扯了扯嘴角,“我在赵府门口蹲了三个月菜贩子,买通了送茶的小厮,又让王小虎从赌坊捞出几个欠债的——这些事查起来比查清官容易多了。”
李明月抬头看他。
晨光从窗外照进来,在他眼下投下淡淡的影子。
她想起昨晚他说“我要你站在光里”的眼神,像小时候她偷偷溜出宫,在巷口遇到的那只流浪狗,自己一身泥,还要把骨头推到她脚边。
“我今天就进宫。”她把纸页放进檀木匣,咔嗒一声锁好,“父皇最恨结党营私,有这些……”
“公主。”林渊按住她的手,“赵天策的人耳目多,您得把东西藏在……”
“藏在我肚兜里。”李明月笑了,脸有点红,“你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吗?”
林渊愣住了。
她眼里还有点迷糊,说话却不像平时那个会因为他多看一眼卖花姑娘就瞪人的公主,更像是当年在御书房里,把他藏在龙椅底下躲嬷嬷的那个李明月。
几天后,京城的钟声还没响完,王小虎就踹开了宗门前的青石板:“林渊!你上皇榜了!”
林渊正蹲在台阶上喂猫,吓了一跳。
猫喵了一声钻进竹林,他抹了把脸上的猫毛:“什么皇榜?”
“赵天策被革职了!”王小虎把手里的抄报晃得哗哗响,“说他私通敌国、贪墨军饷,连害死已故长公主的事也翻出来了!”他压低声音,“我表舅在刑部当差,说赵天策喊‘是公主栽赃’,结果皇上把你的账册往他脸上一摔,说‘朕女儿要有这个本事,早该让她监国了’。”
林渊接过抄报。“赵天策”三个字被朱笔圈着,墨迹已经透到纸背。
他望着檐角的铜铃,想起李明月昨天离宫前塞给他的蜜渍金橘——甜得齁嗓子。
“哎哎哎,别傻笑!”王小虎拍他肩膀,“公主让人传话,说你今天巳时进宫。听说皇上赐了你‘御前听用’的身份!”
林渊这才回过神。
他摸了摸怀里的腰牌,新铸的青铜还带着温度。
王小虎的声音渐渐远了。
他想起那天在御书房,李明月站在龙案前,阳光透过描金窗棂,把她的影子投在他脚边。
“林渊忠诚可靠。”她的声音清脆,“我想请他教我真正的治国之道。”
皇帝放下笔,看了看两人:“准了。”
此刻他站在宫门外,太阳暖暖的。
系统提示音忽然响起:“共情共鸣能力升级,宿主获得‘情绪引导’技能。”
林渊低头看影子。
两个人的影子——一个穿着青布衫,一个穿着团花宫装——正叠在汉白玉阶上。
他忽然明白,所谓桃花命格,不是招蜂引蝶的命,而是要让自己活成别人的光。
“林公子。”小黄门捧着朱漆托盘从角门出来,“公主说今天要学‘如何让百姓冬天有热汤喝’,让您赶紧去御花园。”
林渊跟着小黄门往里走。
转过垂花门时,他瞥见墙根下的腊梅开了,红得像那天刺客留下的血。
只是他不知道,此刻在御书房最里间,老太监正把一份密报呈给皇帝:“北境急报,说有胡商带着奇珍异宝,要见御前听用的林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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