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刚走进御花园的月洞门,就闻到一股腥味。
他停下脚步,皱了皱眉。
八角亭下,一个穿月白直裰的男人揪着太监的衣领,玉冠随着动作晃得叮当响:“你当我真是要饭的?这鱼都臭了还敢端来?”尾音拉得老长,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林渊挑了挑眉。
那人长得挺好看,眉眼上挑,带着点傲气,嘴唇红得像樱桃,跟李明月有几分像——等等,李明月?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转头看了过来。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林渊后背一紧,果然是李明月!
她今天居然穿着男装,腰间还挂着自己送她的那块墨玉,正撞在栏杆上,“当”的一声。
“这位公子真像我家那位。”林渊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李明月眼神一冷,抬脚就踹向他的膝盖。
这一脚又快又狠,林渊虽然有点功夫,但没防备,被踹得连退几步,撞在门框上才站稳。
檐下的铜铃被震得乱响,惊飞了几只麻雀,羽毛落在他肩上。
小翠从旁边跑出来扶住他,低声说:“这是微服出行,你怎么连主子都认不出来?”
林渊揉着膝盖抬头看她,李明月一脸怒气,玉冠歪了,头发散在后面,看起来比平时更活泛些。
他故意皱眉:“原来公主也会踢人啊,我还以为你只会捧着蜜饯喊‘林卿尝尝’呢。”
“你——”李明月攥紧玉佩,指节发白。
本来想走,但看见林渊蹲在地上捡碎瓷片,衣服也沾了泥,像个被欺负的小书生,就没动。
“等等。”林渊拍拍衣服站起来,从袖子里掏出个油纸包,“吃糖葫芦赔罪?东市张大爷家的,裹糖要转三圈,甜得舌头都要化。”
李明月盯着那包纸,咽了下口水。
她昨天听宫女说过,东市的糖葫芦可香了。
但她可是公主,哪能这么容易就被哄好?
“谁要吃你……”话没说完,林渊已经拉着她往外走了,手边飘着一丝甜味。
早市热闹得很,糖葫芦摊前插着草把子,草莓、葡萄串成串,在阳光下亮闪闪的。
林渊挑了一支裹芝麻的递过去:“这个像不像你昨天摔碎的镯子?”
李明月撇过脸:“谁摔镯子了?那是茶盏盖裂了。”嘴上这么说,手还是偷偷伸出去碰了一下糖壳,又赶紧缩回来。
林渊笑着塞进她手里。
她咬了一口,眼神软了下来,睫毛眨啊眨的,耳尖也红了。
系统提示响起,林渊感受到她心里慢慢涌上的甜意,混着一点害羞,像泡了蜜的青梅。
他低头笑,听见李明月小声嘀咕:“还行吧……比御膳房的少三分腻。”
两人沿着街往回走。
路过修鞋摊时,林渊突然停步。
老人正在为秤犯愁,秤砣缺了一角,布总是称不准。
“我帮你修一下?”林渊蹲下来,从怀里掏了块碎铜,用小刀削了个新的秤砣,又教他在竹片上画线记账:“这条是卖了三双鞋,这条是收了多少钱。”
李明月站在他身后,看他手上沾满铜锈,声音却温和。
老人塞给他一颗烤红薯,林渊转手递给李明月。
她接过来,热气透过布,暖到了指尖。
“你好像什么都会。”李明月咬了一口红薯,含糊地说。
林渊看着她,睫毛上有点灰:“我只是觉得,能帮一点是一点。”
话音未落,他后颈汗毛又竖了起来。
卖花的老头刚才还在吆喝,现在却低头整理花筐,露出半截黑布——赵天策府里的暗卫。
林渊不动声色地护住李明月。走到巷口时,他借系鞋带摸出短刀。
果然,刚拐进偏巷,几个黑衣人从屋顶跳下,刀光映着暮色,寒气逼人。
“护好殿下!”林渊低吼一声,把她推进墙边杂物堆里。
他的短刀锋利,砍起来火星四溅,但对方人多,左肩很快被划开一道口子。
听到李明月尖叫,他反而笑了:“别怕,我在。”
缠斗了一会儿,林渊带着李明月引敌至废园,用花椒粉迷了他们眼睛,这才脱身。
躲在破庙供桌下,李明月紧紧抓着他染血的袖子,手心全是汗:“你为什么不躲?”
林渊看着她湿漉漉的额发:“因为你值得。”
三更鼓响,林渊送她回宫。
路过御膳房时,小太监端着食盒走过,飘来奶香味——是奶茶。
李明月吸了口气:“前两天你做的那个加了奶的茶,还有吗?”
林渊忍痛点头:“明天我带糖炒栗子和茶叶来煮。”
李明月没说话,耳尖红透。
她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眼里闪着光:“要加双倍奶。”
林渊望着她的背影,摸了摸怀里的腰牌。
远处树后,有人拿着一张画纸——上面是两人站在糖葫芦摊前,写着“月白”。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凤仪宫里,李明月正拿着那颗没吃完的糖葫芦,糖壳在月光下泛着光。
她想起林渊说:“这法子叫熬煮,要慢火细煨,甜才入得深。”
原来有些甜,真的要等一等才尝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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