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隐村的蝉鸣黏在七月的树梢上,漩涡鸣人趴在课桌边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旧疤。这道浅褐色的痕迹像条休眠的蛇,每当他望向斜前方那个鸦羽色头发的少年时,就会泛起细碎的麻痒。
"漩涡君又在发呆了。"伊鲁卡老师的粉笔头精准地砸中他的额头,教室里响起压抑的笑声。鸣人揉着额头抬头,恰好撞上佐助转过来的目光——那双墨色瞳孔里映着晃动的树影,像藏着未说出口的万千星辰。
这是他重生的第三十七天。记忆像被雨水洇开的画卷,只余下零碎的光斑:漫天飞舞的樱花、沾血的护额、还有某个银发男子在暴雨中倒下的背影。但每当看到佐助,胸腔里就会涌起近乎撕裂的痛,仿佛有个声音在呐喊着"不能失去他"。
放学后的忍者学校后山,鸣人蹲在溪水边练习水遁。查克拉在指尖凝聚成不稳定的水球,突然被一道锐利的风刃切成碎片。佐助站在岩石上,手里的苦无还滴着水珠:"连下忍的基础忍术都做不好,你果然还是吊车尾。"
少年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冷淡,却在鸣人抬头时迅速别开脸。鸣人注意到他护额下露出的绷带,是昨天在族地练习时被手里剑划伤的。"佐助你等等!"他慌忙爬起来,从忍具包里翻出药膏,"宇智波的体术训练很严格吧?我以前...我是说我觉得这种伤口需要及时处理。"
佐助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面前的金发少年正仰头望着他,睫毛上还沾着溪水的水雾,指尖的药膏带着淡淡的艾草香。这双眼睛明明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却又像被蒙上了层薄雾,让他看不懂里面翻涌的情绪。
宇智波族地的夜色浸着冷霜,佐助站在族祠的阴影里,听着叔父富岳与父亲鼬的争吵。"木叶高层最近对我们的监视越来越严..."富岳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他们果然不会放过我们。"
屋顶传来瓦片轻响,佐助立刻翻身跃上横梁。月光中,金发少年正趴在屋脊上,手里举着从厨房顺来的三色丸子,腮帮子鼓得像仓鼠。"你你你怎么在这!"佐助压低声音呵斥,心里却泛起荒谬的庆幸——庆幸不是团藏的暗部,而是这个总让人摸不清套路的吊车尾。
鸣人咽下丸子,指尖在月光下比出无声的手势:跟我来。佐助鬼使神差地跟上他,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族地最偏僻的古井旁。"止水哥哥的眼睛...是不是叫别天神?"鸣人蹲在井边,水面倒映着他认真的眉眼,"能让人不知不觉中接受暗示的最强幻术。"
佐助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秘密连族中长老都知之甚少,为何眼前的少年会...?"三天后的族会,"鸣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旧疤贴着他的脉搏跳动,"让富岳族长把止水哥哥的眼睛藏在...藏在宇智波的禁地,那里有棵千年神树,树根里有..."他突然抱住头,太阳穴传来针扎般的剧痛,记忆碎片像锋利的玻璃在脑海中炸开。
佐助下意识地搂住他颤抖的肩膀,闻到少年发间淡淡的肥皂香。鸣人喘息着抬头,眼中泛起水光:"佐助...相信我,这次...这次我们不会再失去彼此了。"
团藏的暗部潜入族地的那晚,月亮被乌云吞得只剩边缘。佐助握着苦无的手沁出冷汗,突然看见鸣人从阴影里窜出来,手里抛着的居然是宇智波的族徽!"笨蛋!他们会杀了你的!"他正要冲上去,却见鸣人突然转身,眼中泛起妖异的红光——那是写轮眼的形态,却比普通三勾玉多出复杂的纹路。
"都给我停下。"鸣人的声音带着不属于他的威严,暗部队长的动作突然凝滞,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佐助认出那是止水的别天神,可为什么...?"去告诉团藏,"鸣人从怀里掏出卷成一团的密卷,"宇智波的万花筒写轮眼,从来不是他能染指的东西。"
暗部退去后,鸣人瘫倒在佐助怀里,额角滚烫。"其实我根本不会别天神..."他扯出虚弱的笑,"只是用变身术模仿了止水哥哥的眼睛,赌他们不敢真的对下忍动手。"佐助看着他被查克拉反噬灼伤的手腕,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森林里,鸣人也是这样用身体替他挡住暴走的咒印。
樱花在夜风里零星飘落,比往年早了半个月。佐助忽然发现,鸣人左颈后方不知何时多了片淡粉色的胎记,形状竟与宇智波的族徽惊人相似。"佐助..."鸣人迷迷糊糊地蹭着他的肩膀,"你知道吗?其实我...最讨厌你总是一个人承担所有..."
少年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佐助突然觉得喉咙发紧,手指不自觉地抚过他掌心的旧疤——这个总是笨手笨脚的吊车尾,这个让他看不懂的金发少年,究竟在他不知道的时光里,经历过怎样的腥风血雨?
三个月后的中忍考试会场,鸣人正在和砂隐村的勘九郎对战。赤砂之蝎的傀儡在场地中央掀起沙暴,佐助却注意到鸣人防守时总是下意识地护住左腰——那里有道新伤,是昨天陪他练习千鸟时被查克拉余波扫到的。
"佐助君在看什么?"春野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鸣人君今天的表现很出色呢。"佐助没说话,视线却无法从鸣人翻飞的衣角上移开。金发在阳光下像燃烧的火焰,每次他露出胜利的笑容,佐助就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深夜的训练场,佐助独自练习豪火球之术。查克拉在喉间凝聚时,忽然听见墙后传来压抑的呻吟。他悄悄绕过去,看见鸣人正对着月光查看后背的伤痕——那是道狰狞的旧伤,从肩胛骨延伸到腰际,像条扭曲的白蛇。
"这是...什么时候的伤?"佐助的声音泄露了他的颤抖。鸣人慌忙扯下衣服,耳尖发红:"没什么啦,就是以前爬树摔的..."话没说完就被佐助抓住手腕,少年的指尖顺着疤痕轻轻划过,像在安抚沉睡的野兽。
"鸣人,"佐助突然贴近他的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你是不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鸣人浑身僵硬,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月光从训练场的间隙漏进来,在佐助墨色的瞳孔里碎成点点银辉,像藏着无数没说出口的秘密。
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佐助突然退后两步,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明天还要特训,笨蛋吊车尾。"可鸣人看见,他指尖紧紧攥着的,是刚才从自己衣服上蹭到的金色发丝。
秋末的忍者医院,鸣人正在给佐助送换洗的衣物。路过走廊时,忽然听见两个护士的低语:"听说宇智波族长今天去了火影办公室,好像是要公开止水大人的死因..."他猛地顿住脚步,记忆碎片突然如潮水般涌来——漫天的血光、鼬转身时落下的泪、还有自己在终结谷的暴雨中嘶吼着"我要带他回木叶"。
"鸣人?"佐助的声音从病房传来。他推开门,看见少年正倚在窗边,阳光穿过他鸦羽色的头发,在雪白的床单上投下细碎的影。"感觉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佐助递过一杯温茶,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手背,"是...想起什么了吗?"
鸣人低头盯着茶杯里晃动的倒影,左颈的胎记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他突然想起重生那天,在死神面前看见的画面:佐助倒在他怀里,嘴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迹,而他掌心的旧疤,正是为了替佐助挡住致命一击而留下的。
"佐助,"鸣人突然抓住他的手,把滚烫的掌心贴在自己左胸,"这里...这里一直记得你。记得你第一次对我笑,记得你说'吊车尾也有吊车尾的坚持',记得你在终结谷说'鸣人,你是我唯一的光'..."
佐助的身体剧烈颤抖,茶水泼在床单上,晕开大片水痕。他忽然低头咬住鸣人的肩膀,像头受伤的小兽,声音闷在布料里:"笨蛋...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要说这种话..."
窗外的银杏叶沙沙作响,一片金黄落在鸣人的发间。佐助伸手替他摘下,指尖划过他泛红的耳尖:"这次...换我来追你好不好?就像你当年追着我跑过整个木叶村那样..."
鸣人望着他认真的眉眼,突然发现佐助的眼底藏着比星空更璀璨的光。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是历经轮回也不曾改变的羁绊。原来在时光的裂缝里,他们早已是彼此最深刻的溯光者,无论记忆是否存在,这份心意都会穿越时空,在命运的尽头再次相遇。
(未完待续)
下章预告:宇智波灭族危机正式爆发,鸣人记忆碎片逐渐拼凑出团藏的阴谋,佐助在保护鸣人与守护家族之间陷入挣扎,而神秘的胎记与写轮眼的共鸣将揭开更惊人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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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从重生开始重新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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