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樱花在四月末开始簌簌凋零,佐助站在训练场的树影里,看鸣人正把最后一个手里剑精准地钉入靶心。少年转身时阳光恰好穿透云层,发梢沾着几片粉白花瓣,唇角还挂着恶作剧般的笑——和七年前在忍者学校初次相遇时一模一样。
"佐助!来对练啊!"鸣人挥着苦无跑过来,鞋尖碾碎落在地上的花瓣。佐助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紧,掌心还留着昨夜替他处理擦伤时的温度。自从灭门案后,鸣人便理所当然地搬进了宇智波老宅,理由是"佐助一个人住太冷清",却不知道自己每晚都要数着隔壁房间传来的均匀呼吸声才能入眠。
木刀相撞的脆响惊飞了枝头的麻雀。鸣人总爱用那种毫无章法却充满爆发力的打法,逼得佐助不得不全神贯注。可当对方一个旋身贴近,发带扫过自己手背时,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宇智波祠堂,鸣人抱着被救下的宇智波遗孤哄睡的模样——那时少年眼里盛着比月光更温柔的光,让他藏在袖口的手心里全是汗。
"喂佐助,你走神了!"鸣人突然收力,木刀横在佐助颈侧半寸处,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佐助猛地后退半步,耳尖发烫。自从意识到自己对鸣人的心意后,连这种寻常的肢体接触都会让他心跳如擂鼓,偏偏对方像完全察觉不到似的,每天勾着他的肩膀称兄道弟。
"晚上去吃一乐吧?"鸣人擦着汗坐在树桩上,从忍具包掏出红豆面包掰成两半,"伊鲁卡老师说我最近中忍考试成绩进步了,要请客呢。"碎屑落在领口,佐助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拂掉,指尖触到锁骨处的皮肤时,鸣人忽然愣住。
"怎么了?"佐助迅速收回手,喉咙发紧。鸣人盯着他的眼睛,瞳孔里倒映着摇晃的樱花枝:"没什么...只是觉得佐助的眼神,有时候像看很重要的人。"话音未落便突然跳起来,把面包塞嘴里含糊道:"走啦走啦,我要吃三份叉烧!"
暮色中的一乐拉面馆飘着熟悉的香味。鸣人正对着碗里的溏心蛋露出幸福表情,佐助忽然注意到他发尾沾着片樱花瓣。指尖刚要触碰,邻座突然传来喧闹声——三个岩隐村的下忍正对着小樱吹口哨。
"喂,那边的美女要不要..."话没说完就被佐助甩来的筷子钉在桌面,木屑飞溅。鸣人咽下嘴里的面条,顺着佐助冰冷的视线看过去,立刻拍桌而起:"敢对小樱动手动脚,先问过我漩涡鸣人!"
混战在拉面馆狭小的空间里展开。鸣人护着被波及的小樱闪到一旁,佐助却在挥拳时瞥见对方袖口露出的绷带——那是三天前执行任务时替他挡住岩隐上忍的苦无留下的伤。血腥味混着面汤的香气,让他忽然想起灭门那晚,鸣人浑身是血地从宇智波族地深处跑出来,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宇智波镜。
"佐助!"鸣人的呼唤打断回忆,少年正单膝跪地用身体护住被碎石划伤的小女孩。佐助突然觉得胸腔里有什么要炸开,冲过去将他捞进怀里时,鸣人发间的樱花刚好落在他手背上。
"笨蛋,保护人质要用这种姿势。"他别过脸,耳尖红得比飘落的晚霞更鲜艳。鸣人却在他怀里笑得发抖:"佐助你紧张什么呀,我又不会被这点小伤打倒。"温热的呼吸透过单薄的衬衫传来,佐助突然转身走向夜色中的街道,声音闷闷的:"吃完了就回去,明天还要陪我去族地扫墓。"
宇智波族地的樱花树在月光下泛着苍白的光。鸣人跪在碑前认真地摆放着油豆腐和三色丸子,佐助则默默擦拭着父母的墓碑。风掠过碑林时,少年忽然指着某块墓碑上的刻字:"佐助你看,这个宇智波镜和我同一天生日呢。"
手指抚过冰凉的石碑,佐助忽然想起鸣人刚醒来时的样子——浑身是血却固执地抓着自己的手,说"我会保护你"。那时他以为这只是另一个善意的谎言,直到后来才知道,这个失去记忆的少年,竟在重生的混沌中,用本能改写了他的命运。
"鸣人。"他忽然轻声唤道。对方转头时,月光恰好落在睫毛上,像只怕光的蝶。佐助喉结滚动,最终只是把备用的护额塞进他手里:"戴着,别总弄丢。"
回程的路上,鸣人忽然踉跄半步。佐助伸手搀住他的腰,触感柔软而温热,让他想起春日里晒过的被褥。鸣人靠在他肩上,迷迷糊糊地说:"佐助...你身上有雪松的味道,好像很久以前...就闻过。"
夜色渐深,樱花在风中纷纷扬扬。佐助望着鸣人熟睡的侧脸,想起祠堂里那盏永远为他留着的灯。原来有些心意,早在命运的裂缝里生根发芽,哪怕记忆被风雪掩埋,心跳也会记得最初的温度。
他忽然低头,在鸣人额角落下一个轻得几乎没有的吻。樱花落在少年发间,像一场未敢惊醒的梦。
火影忍者:佐鸣成殇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