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女人从刀架上拿出一把剔骨刀哆哆嗦嗦的指着男人,黑发凌乱的黏在脸庞上,颤抖的尾音暴露出她内心无比慌乱,面上没有任何扭曲的快意,真的像走投无路的可怜妇女。
那一瞬间的笑意透过柜子缝隙传到男孩眼里,恶劣疯狂,那才是他的母亲,会给他讲《浮士德》绘声绘色地描述魔鬼。
上帝和魔鬼的赌约,就像一盏天平,人的善恶好坏全部是天平上的砝码,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他认为母亲是绝对的好人,不管她做什么都是正确的道路,但母亲否认他的说法,每个人生来就有“七宗罪”躲不开逃不掉,只能面对。
不应该有人这么欺负她,即使她做出这种事也改变不了这个女人赋予自己来到这个炼狱的资格,没有人会询问一个胚胎的意见。
“你对得起谁啊!我在家每天洗衣做饭你居然和街上混混搞在一起了啊?让别人看笑话吗??儿子将来万一和你一样呢!?恶不恶心啊你!”女人崩溃大喊,如同之前每天一样重复做着无用功,甚至表现这种厌恶感迁怒到孩子身上。
每次打完自己都会抱着他安慰,活的像个精神分裂的疯子,尽管力气也是能省则省,她告诉男孩不要哭,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唯有恨才是最长久。
没有一个正常的母亲会教给孩子用“怨恨”支撑着活下去,她的眼里始终有什么看不懂的东西驱使着一次又一次伤害年幼无知的孩童。
应该是在父母面前撒娇卖萌的年纪他已经明白了这一点,“父亲”不爱他,“母亲”无法爱他,就像一个被强行拼凑在一起的零件支撑不了多久,只有表面安静祥和的假象。
男人闻言似乎发了狠,拿起烟灰缸就往女人头上砸,鲜血四溅,皮开肉绽的额头微微凹陷下去。
男孩安静的蹲在柜子里听着外面的辱骂声和责打声,颤抖的身体舒展开,从柜子里伸出手抓住散落在柜边的花盆碎片,略带薄茧的皮肤被划破出血。
液体流入柜子外,扭曲的快感使他加大了力道,好在碎片并不是太锋利没有割破大血管。
好吵………
为什么这么吵……
杀了他……是不是就会安静些…………
这样妈妈就不用再演戏了…………
女人的气息弱了下去,男人晦气地吐了口唾沫,褐色昏黄的眼珠四处巡视着,拿着碎成两半的烟灰缸来到柜子前,健壮的身躯站在柜子前随后突然蹲下。
“找到你了……”
“找到你了…………”
“找到你了……”
男人的脸孔渐渐和玩偶的脸和在了一起,褐黄的眼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血渍从头顶流下,他们用一张嘴不停的对戚炤说着他每晚噩梦般的一句话。
“找到你了”
心底深处某个黑暗的想法夹杂着无数个夜晚的担惊受怕和恐惧不甘冲破理智的束缚汹涌而来:杀了他……一切都清净了,他该死!!
玩偶伸出坑坑洼洼的手想要打开柜门,戚炤先他一步,直接一脚把柜门连同玩偶一起踢到了被C4炸出一个洞的墙边,破碎的墙壁掉下的石块把它压在下面。
青年周身恐怖的气场甚至超过身为鬼怪的玩偶,酝酿着风暴的眼睛透过玩偶看到另外一个人。
一个男人,再矮一些,瘦一些,眼神再颓废恶心一点。
太像了,那个变态。
‘小凛,你的脾气不太好。’
‘是吗,我不觉得。’
‘没关系,你只要记得,对待无法真正下手的人不需要任何计划,直面恐惧,就像接下每一个委托是一样的道理。’
‘哥哥教你。’
比他高上半个头的混血男人拉过他的手,把人圈在怀里像引领又像是教授,伸手向后转,扼住猎物的咽喉收紧,血管会慢慢减少供血量直到窒息,他脸上的表情会很痛苦。
然后一记扫堂腿把它撂倒,对准颈动脉就是一刀,并不为了致死,单单就是觉得痛快,随后是一刀一刀精准刺入心脏的位置,完事之后把它踢下洞,在汹涌的黑雾中沦为粉尘。
出场牛逼至极压迫感十足的怪物就这么领了盒饭。
甚至它到死都不知道只是这句普通的话导致它死的这么惨。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无比流畅,那是他在大脑中规划的第一个杀人方法,没有智谋全靠武力。
“戚哥……?”绫舟心有些担忧地说“……你没事吧?”
“………没事。”
戚炤也不知道为什么火气突然这么大,他深深喘了几口气平复好情绪,瞳孔慢慢收缩,另一道红色光芒消失在深处,肌肉高强度的紧绷有些酸痛,他利落地把刀收回刀鞘,“我找到张纸条,能看出什么没。”
陈褚筝接过纸条,深深看了戚炤一眼,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她也知道心灵鸡汤没有任何人会真正需要,视线放回纸条毫不意外地挑挑眉“姐妹亦是母女……正好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
“母女之间的关系很简单,母亲生了女儿。”
很简单的傻子问题,可惜放在这对姐妹身上没有人会想到这一点。
“如果把这个关系带入到殷氏姐妹中呢,”
大肚女人的眼神有些闪躲,陈褚筝走到她面前,眼神里是满满的嘲弄“你姐姐生了你……对么?”
“胡说!”大肚女人的情绪立刻不对起来,双手胡乱地扑腾“不是……不是…你胡说八道!?”
“你不想杀死姐姐,就怀了别人的孩子消除诅咒。”
女人好像疯了一样摇着头,“不是……不是………”
“你是鬼?”小蓝毛离她远了点,有些恐惧的看着她,明眼人都看出来她不对劲儿谁敢站在她旁边。
“哈哈哈哈!!”女人癫狂的大笑“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来陪我吗?”
说完,没等小蓝毛反应过来,女人抓住他的肩膀死死咬住小蓝毛的喉咙,殷红的鲜血顺着脖颈流下,断裂的血管被抽出。
“啊啊啊!!!”小蓝毛翻着白眼,双手扯住女人的头发,薅下来几把焦黄的头发,上面还带着些许血红的头皮,但女人就是死也不松嘴,不把人咬死不罢休的架势。
“来陪我们吧…………”
小蓝毛惊恐的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女人满意的舔了舔嘴里的血,此时的她已经完全不像一个人,而是长相畸形的怪物,五官已经被融化。
“呵呵呵,都下来陪我吧!!”
女人疯子似的扑向四周,结果毛都没碰到一根就莫名飞了出去,一股大力把人踹飞出去,五脏六腑都颠倒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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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潇无辜的对着戚炤眨眨眼,“怎么样戚哥,来得及时不?”
戚炤冷的跟冰块似的脸肉眼可见的缓和下来,暴怒之下的心情平静了不少“你去哪了。”
“惩罚任务的时间长了点。”祁潇扑了扑身上的土,“差点被坑着掉沟里,不过主系统挺看我不顺眼啊,处处给我使绊子。”
“看起来的确如此。”陈褚筝看热闹不嫌事大,“姐姐生了妹妹,妹妹怀了温先生的孩子,这个孩子是姐姐的外甥。”
“……没了?”
“你还要知道什么啊。”
陈褚筝白了一眼戚炤,“墙是你男………搭档炸的,玩偶熊是你搞死的,乌鸦是你抓的,现在怪我喽,不愧是亲姐弟,和岳灵一样不讲理。”
亲姐弟?他曾经不可置否,但这种微妙的关系还是要问埋在地里的池幻女士。
吴泠仪,池幻,也许都不是她的真名,对于“儿子”在她眼里也许只是个自己生下来的人物对象,只负责培养,不负责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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