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三线作战

周六清晨七点，陈暮的闹钟准时响起。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关，却发现手机屏幕上已经有一条未读消息。

「早安。今天复习计划已发邮箱，先看第三章错题。——林筱」

发送时间是六点三十五分。陈暮揉了揉眼睛，心想这人难道不用睡觉的吗？她慢吞吞地爬起来，打开电脑，果然收到一封详细到令人发指的复习计划表，甚至标注了每个知识点的预计掌握时间和休息间隔。

刚洗漱完，门铃就响了。林筱站在门外，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扎在黑色休闲裤里，手里拎着两个纸袋。

"早餐。"他简短地解释，把其中一个递给陈暮，"你哥说你有低血糖，不能空腹学习。"

纸袋里是一个三明治和一杯还温热的豆浆，正是陈暮平时最喜欢的那家店。她小声道谢，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哥哥连这种细节都记得告诉林筱。

书桌前，林筱翻开教材，眼镜片反射着晨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先看这个题型，你上次错了两道类似的。"

接下来的三小时像一场高强度训练。林筱的教学风格比学校老师严厉得多，每道题必须讲清思路，每个步骤都要验证合理性。当陈暮第三次犯同样的计算错误时，他推了推眼镜："专注。"

"我已经很专注了！"陈暮忍不住反驳，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一个洞。

"不，你在想别的事。"林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手指敲桌面的频率比平时快15%，这是你走神时的习惯。"

陈暮张了张嘴，无法反驳——她刚才确实在想周晓晓约她下午去图书馆的事。

"休息十分钟。"林筱看了眼手表，"然后我们继续。"

陈暮瘫在沙发上，拿出手机。闺蜜群里，周晓晓已经发了十几条消息：

「救命啊！物理最后三题完全看不懂！」

「@陈暮 下午两点图书馆，不见不散！」

「陆子航说他带奶茶，你要什么口味？」

她正想回复，林筱的声音从书房传来："时间到。"

下午一点半，辅导刚结束，陈暮就急匆匆地收拾书包。林筱整理着桌上的资料，状似随意地问："有安排？"

"和朋友去图书馆。"陈暮往嘴里塞着最后一口三明治，"她物理不太好。"

林筱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我整理的物理易错点，可能有用。"

陈暮接过文件夹，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同时缩了一下。"谢谢。"她小声说，耳根有些发烫。

"晚上视频辅导照常。"林筱站在门口说，"别迟到。"

图书馆里，周晓晓和陆子航已经占好了位置。看到陈暮，周晓晓立刻挥舞着一沓试卷："救星来了！"

"小声点！"管理员瞪了过来，三人赶紧缩着脖子坐下。

"这题，这题，还有这题。"周晓晓愁眉苦脸地指着试卷，"完全没思路。"

陈暮翻开林筱给的资料，惊讶地发现其中就有周晓晓不会的题型，步骤清晰到连陆子航都能看懂。

"哇，这笔记太神了吧！"周晓晓如获至宝，"哪来的？"

"就...一个学长给的。"陈暮含糊其辞。

"是不是那个清华学霸？"周晓晓眼睛一亮，"他物理也这么厉害？"

陆子航凑过来看："这字写得真工整，跟印刷似的。"

三人埋头学习到傍晚，直到陆子航的肚子发出响亮的抗议声。

"吃饭吃饭！"他揉着肚子，"再学下去我要饿晕了。"

他们去了学校附近的小餐馆。等餐时，陈暮的手机响了——是陈默的视频通话请求。

"我哥！"她赶紧接起来，屏幕上出现陈默戴着毛线帽的脸，背景是一片雪景。

"嗨，小鬼！复习得怎么样？"陈默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引得周围几桌人都看过来。

"还行。"陈暮把手机转向朋友们，"和周晓晓他们一起。"

"哟！"陈默夸张地挥手，"帮我看着点我妹啊！特别是你，陆子航！"

陆子航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不敢不敢！"

闲聊几句后，陈默突然问："林筱今天给你辅导了吗？"

陈暮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进汤里："嗯...早上。"

"他教得还行吧？"陈默咬着一根能量棒，"我跟你说，当年我们系多少女生想找他补课..."

"哥！"陈暮急忙打断他，"你那边下雪了？"

挂断视频后，周晓晓狐疑地看着她："你刚才脸红了？"

"热的！"陈暮猛喝一口冰水，"这汤太辣了。"

回到家已经七点半，陈暮匆忙打开电脑，林筱的视频邀请准时弹出。屏幕上，他穿着家居服，头发有些蓬松，背景是一面摆满书籍的墙。

"迟到了三分钟。"他推了推眼镜，声音透过耳机传来，比平时更加低沉。

"抱歉，刚回来。"陈暮气喘吁吁地翻开笔记本。

视频辅导比面对面更加紧张。林筱的眼神透过屏幕仿佛能看穿一切，每当陈暮思路不清时，他总能准确指出问题所在。

"今天就到这里。"两小时后，林筱合上教材，"明天休息一天，周一继续。"

陈暮长舒一口气，瘫在椅子上。突然，林筱问了一句："和你哥通话了？"

"啊？"她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耳机上贴着英国国旗贴纸。"林筱指了指，"之前没有。"

陈暮摸了摸耳机上的新贴纸——那是陈默上周从伦敦寄来的小礼物。她没想到林筱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

"嗯，他问我复习情况。"

林筱点点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道："晚安，好好休息。"

关掉电脑，陈暮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一天的三场"战役"：早晨与林筱的严苛辅导，下午和朋友的互助学习，晚上隔着屏幕的远程教学。三根不同的线，却因为期末考试这个节点交织在一起。

手机震动起来，是三人小群里的消息。周晓晓发了一张满是公式的草稿纸照片：「我搞懂了！谢谢陈老师！」

陆子航紧随其后：「我也进步了！明天篮球赛来看吗？给你留最佳位置！」

陈暮微笑着回复：「好啊，记得请喝奶茶」

正要放下手机，又一条消息跳出来。是林筱发来的：「下周会增加难度，做好准备。」

简短的几个字，却让陈暮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屏幕上并排的三个聊天窗口——朋友的关心，哥哥的牵挂，还有林筱的严格要求。这个期末，似乎不再那么令人畏惧了。

作者说:今天高考出成绩啦 希望各位同学都取得高中最好的一次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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