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疑心,他待人人都如此的好。
午日,太阳的目光落在人间,炙热滚烫,它热烈的爱着这世界。所有事物的色彩都变得更加的明亮,被赐予独属自己的灿灿金光。
莫陌刚到班门口,正迈脚进门,抬头一眼就注意到了埋下头学习的柏万生,他见对方学的入神,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这两人一个班一,一个班二。为方便他们学习,老班经校方领导准许后特别的为二人开通了校园通行证,所以他们向来比其他同学早来一个小时或半个小时,甚至周末放假两人也会呆在学校学习。不过尽管两人做了半个学期的同学,但柏万生以前也不怎么理人,莫陌看着他那张冷脸也没想去主动找他说话,所以即便他们老是单独在一块,在一个教室里学习,却不熟。
现在,莫陌跟安枝做同桌,安枝整天在他耳边说柏万生外冷内热冷面心善,夸他夸的天花乱坠,莫陌本来只是不想扫安枝的兴并不相信他那个看谁都是一幅淡漠,想打人的臭脸,说他其实是有反差萌的,谁会信?可听着可听着听多了,自己的就真的被他的话洗脑,以为柏万生其实是一个温柔的人。
不曾想他的温柔只是安枝的特有。
莫陌聂手聂脚的走回自己的座位,站在桌边没坐下,他弯下腰从桌面上摞起的书中抓出了习题册,他另一只手伸了出去还没碰到书本,他想了想收回了手,抬脚朝柏万生座位的方向走去。
莫陌走至他身旁,他动作极轻的拉开施椿意的椅子,顺势坐了下去。把书放在桌面上,暂时没打算学习,他单手托着下巴整个脑袋被这只手支着,他塌下背身子放松,慵懒随性。接着莫陌撇过头看向邻桌的柏万生,一双狗狗眼生来乖巧温顺,此刻却带有渐渐的不易于被察觉的狡猾,他勾起唇角眼尾上挑像只憋着坏招的狐狸。
柏万生盯着习题,手上写字的动作没停。那双含情的桃花眼内勾外翘就单只是凝神盯着纸张也眼眸深邃,深情不减。他眼底闪着璀璨星辰混着凉气,眉头微皱,表情有些严肃,他生来周身就包围着低气压,含着冰霜往人脊背上涌,淡漠的让人感到难以靠近。
他忘我的沉浸在学习中丝毫未关注到教室里,自己身旁多了一个人,自然也没发现这人带着狡黠的笑盯着自己。
翻书声响透教室,一声又一声在安静的空气中回荡,莫陌静静的不动声色的仔细观察着眼前人,眼底的星光晃动,这人长的是挺俊的不知道施椿意会不会喜欢这一款。
当施椿意这三个字出现在心里,这个聪明人像被下了药,心脏不听使唤的乱撞,头脑变得愚钝,体育课时她靠过来的身体逐渐上升的体温,莫陌好像再一次清晰的感受着她的存在,他甘愿为此沉沦,他的血肉被涌上头的热烈情绪燃烧,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变得滚烫,散着热气,隐约的眼前像升起蒸汽,薄薄的白雾的模糊了一片,眼前的一切事物都若隐若现。
不知过了多久,柏万生扔下笔,放松的伸了个懒腰,由于老是保持低头这一个动作,脖子有些发僵感受到不舒服,他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眼睛也跟着向四周瞥去,毫无意外的目光撞在了正盯着自己发呆的莫陌身上。
柏万生抬眸瞥了眼他,又赶紧收回目光,因为莫陌并不是单纯看着他而且……而且!带着一脸痴然的笑啊!这让柏万坐误以为,眼前这人就是书上说的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的人。
他默默的将离他椅子移远了些,唯恐招惹上一些不好的东西。
听见动静,莫陌先是一愣,随后半睡半醒的动了动眼珠子,神志恍惚的盯着柏万生,青涩的嗓音带着些浅浅的低沉沙哑,莫名其妙的有几分色气“怎么了?”
听见他现在瘙痒耳朵的语气,柏万生又想起刚才他一脸花痴的表情,不自觉想入非非而脊背发凉。他微眯双眼,眉头紧皱如临大敌,遇上这事儿他也是第一次,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莫陌被这么盯着,感受到他的异常举动,感觉到自己好像被眼前这个人当成一个带着尖刺的怪兽,只要靠近就是给别人带来伤害。他有些抓不清头脑,声音放大了些烦躁吐槽着“不是,你什么表情啊?!”
没有立马回答,柏万生人用那种看变态的表情盯着眼前人,过了半晌,由于世界观崩塌,他沉思了一会,他才缓缓的开了口“你知道西汉……刘欣和董贤吗?”
莫陌顺着他的话回应着“知道啊,不就是西汉昏君刘哀帝和他们男宠嘛……你问……”这时他才发现不对劲,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刚才盯着别人发呆,被误以为是有断袖之癖的男孩子了呀!
莫陌忽然之间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柏万生要用那种眼神盯着自己了。他着急忙慌的想要解释,身体不自觉向前倾了一些,慌不择路差点就倒在柏万生身上。
“我艹……”见他马上要扑过来,柏万生立马火速站起身来,并且跑开两三米后顿在原地侧过脑袋,警惕的打量着莫陌,思考着他下一步会干什么。
“……”急急忙忙,柏万生闪现消失,没了阻碍彻彻底底莫陌倒在了柏万生的椅子上,下巴磕到了椅边脑袋也像被重金属敲了一下恍恍惚惚的,眼前之物摇摇晃晃,神经传导着由下巴传来的痛感,他的意识逐渐清醒,不自觉晃动着脑袋,想把那种恍惚感甩出去。
莫陌手臂支在椅子上将自己支起来,他坐直身子两根手指摩梭着有些发痛的下巴,他缓缓抬眸一脸无语的注视着眼前正用着看变态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柏万生。
“你躲什么?”撞疼了下巴又被人误以为有特殊癖好,莫陌不受控制的恼怒的白了他一眼,语气并不友好“我就算是,也看不上你呀况且我还不是!我没有断袖之癖!柏万生!我是直的,直的懂吗?!”
柏万生只是看着他,并没有说话的欲望。他有一对装直的父母,他的出生是世俗所就,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爱人,而柏万生不是他们爱的结晶。他没觉得爱上同性不是罪过,他只是恨父母不爱自己。他讨厌世俗的愚昧,讨厌自己的出生,所以在没有爱的基础上他对同性之间的亲密生理排斥。柏万生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不是!?”见他这样,莫陌火气更大了一个直到不能再直的男孩子被人误以为弯弯的,一定是想要咆哮的。但莫陌从不允许自己乱发脾气,甚至不允许自己发脾气,他敛了敛眉眼,强忍下怒火,莫名其妙的淡然的说“你真的误会了,我只是看你学习认真,然后就多看了你几眼你没必要反应那么大吧”
见他这样阴晴不定,柏万生更笃定这人一定有问题。接着,他并没理会莫陌的解释继续向后退着。
莫陌千言万语的说着,那人逐渐走远都快出门了,他看着他觉得有些好笑,便也没有了想解释的欲望,跟这种执拗固执的人用道理解释这种事情还得安枝来。莫陌摊了摊手,长叹一口气,无奈的笑着抓起自己的习题册,起身离开了座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握起笔写着题,没再抬头看他一眼。
柏万生在他落座两分钟后,才长舒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座位,调整了会儿心态专心致志的学习。
谁也没再说话,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切都没有改变,而时间却悄然的从钟表间流动,逝去,无法倒流。
莫陌是直男这事,成了柏万生心中最大的谎言,此后,当他和莫陌单独相处的时候,他都留了心眼,害怕这人会做出什么奇怪的毁三观举动。
以至于,当他们关系更熟络些,莫陌想要搭一下柏万生的肩,都会被他视为证明莫陌是个有龙阳之好的男孩子的证据,莫陌也很无语,这辈子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欲望,不仅想杀人还想虐尸,想让这个固执的家伙这辈子都痛苦,以此来发泄自己被他误会成男同的憋屈。
他这么在意首先是因为自己的的确确是个直男,而且最关键是的,施某人特别喜欢磕这方面的CP!要是被柏万生在她面前造谣的话,自己恐怕这辈子都翻不身,在客观上他再也跟她谈不了恋爱!!!!!
施椿意一定以及肯定不会跟自己的cp谈恋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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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学校的路上,施椿意正巧碰见了安枝,她鬼鬼祟祟跟在他身后放轻步子,突然之间的闪现在他面前,扬起下巴笑眯眯的说“安安!”
被突来的人影惊扰了神,安枝睁大眼睛停住脚步,像是被吓到了不自觉发出一声惊叹 “啊?”
施椿意撇着嘴,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打趣道“胆子真小,这就被吓到啦!”她古灵精怪的咧开嘴笑着,语调上扬活泼灵动“今天体育课怎么样啊?”
“你们说什么?!”瓜王基因崛起,施椿意亮起眼眸,手舞足蹈的绕着安枝转圈,神经兮兮的在嘴里念叨着“说说!说说!说说!”
“嗯……”安枝想到那个眼底星辰璀璨的桃花眼少年,不自觉心里灌着甜水,勾起唇角唇色艳的发亮。他抿了抿嘴,在乱麻的心跳里,拾起仅存的理智慢吞吞的说“挺挺好的……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言罢,安枝垂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做了以前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达成了却莫名其妙的有些害羞。
施椿意瞅着他,满脸期待“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吗?我记得你们聊的挺久的呀”
想起上午的太阳,他心脏为之一颤,安枝被阳光烧断理智,乱了神支支吾吾地答复着“没……没说什么就……就聊了会《春长久》”想到柏万生夸了自己还一脸呆萌的叫自己先生,安枝不自觉的眉眼弯弯,笑容像一湾春水泛起涟漪,温柔却带着醉意。
“看来……我给他补的课派上用场了!”
“那,就谢谢施椿意同学帮我宣传小说啦”
她低头撇了眼腕上的表,神色立马变得紧张了起来。施椿意下意识迈开腿准备跑,又想起自己的面前有个人,于是没有犹豫一把抓起人就直接跑。
风从脸颊上划过灌着淡淡的凉气,脚下生风落叶飞舞。
枝干弯腰绿叶作响,蝉鸣声吵,蓝天白云,斜阳映影,她就拽着他朝学校奋力的奔跑。彼时,人间骄阳刚好,她的背影浸上一片金黄,灿灿如光。此刻,她是太阳的使者,而他是太阳的信徒,被赐予上天的恩典,准许他的心跳无声的蔓延,在有光明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有他心动的影子,偷偷的以为从不被发现。
快临近上课,教室内喧嚣声不断,莫陌停下笔稍作休息,结果抬头往窗外一撇,二人并肩同行走来的画面,在他眼里,格外的刺眼,他情不自禁的吐槽着“不是,他俩怎么又一起来?!”
刚开学三天,自来熟加很喜欢安枝的颜,施椿意就干过快临近迟到时拽着安枝跑进校门,结果被教务处专门爱抓早恋陈主任逮到了,叫到教务处大办公室训了一节早读课,还是老班把他们领回去的。施椿意对此无所谓,主要是因为安枝脸皮挺薄的,被领回去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脸色白白的,她有些心疼很愧疚于是此后再也不敢拽着他的手在学校招摇了。
不过逐渐熟络后,安枝便没那么在意她会抓自己的手腕,甚至有时候呢,马上要迟到了要赶路,他会主动的去抓她的手腕跑步避免迟到。不是不抓手腕就跑不到,而是抓手腕已经变成了习惯
而莫陌并不知道他们有这个习惯,他向来是来的很早的,和施椿意在路上碰不到。但他可是心眼小到连他们只是肩并肩一起走,都会发疯的人,要是知道他们互相抓手腕,他一定会碎成玻璃渣,把自己的心脏捅得千疮百孔,变成青春疼痛男。
二人赶在上课铃响之前进入班门。
柏万生待安枝一落座,即使上花光了勇气没在敢说话,但目光还是止不住的向他撇去又迅速收回来,来来回回,见他有撇过头看过来的趋势,又立马正襟危坐假装学习。
他还是没有改掉,想等别人主动的习惯,他还是害怕自己会做的不够好而被他讨厌,他是个胆小鬼,一遇到安枝就想躲起来,想藏起自己的笨拙与恶劣,他想要自己在安枝面前是最好的形象,可他现在一点主动找他的勇气都没有。
柏万生永远都只敢偷偷的作为一个空气,去旁观他的生活,不参与不打扰。他开始有些不明白,自己上午怎么会那么冲动,而下午却什么都没有了。他的确是抓住了机会,可是勇气转瞬即逝,机会只有那一次。
安枝看了眼他,觉得有些奇怪,明明上午挺热情的下午怎么那么安静,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来。
“我跟你说,柏万生那人真的太固执了”莫陌看向安枝“我不过多看了他几眼,他便猜忌我有断袖之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安枝忧心柏万生今后会不理自己,乱麻的想法缠身,以至于他听不见莫陌的话,抿着嘴抬眸直直的朝柏万生的方向盯着,圆圆的眼睛里装着不解。
许久没人回应,莫陌有些不明所所以的顺着安枝的眼神看去,目光落在了讨厌的柏万生身上,一看见他就会想到他那样奇怪的眼神,一想到那眼神莫陌心里就发堵。他立马垂下头,摇了摇脑袋,想把一切有关的记忆都从脑袋上甩出去。
莫陌被自己晃的有些头晕,却仍然嘴毒“真是的……他就那么招人喜欢?”
突然之间,莫陌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忍下恼怒,死死的盯着柏万生,以免他偷偷的向施椿意造谣毁坏自己的形象!
好在,施椿意摇头晃脑的摆弄着她心爱的小卡,柏万生向来不爱理人,更别说主动跟别人说话,二人互相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互不打扰。
第一节课下课,人声喧闹。
“安枝”粗犷的男声响起,门框处,老班摆了摆手示意他出来。
安枝听见有人叫他,下意识向四周撇去,看见老师朝自己摆手,立马起身小跑过去,同时经过柏万生旁边时无意识的瞥了他一眼,又立即反应过来,自己太过于明目张胆就即刻收回目光,跟着老师进了办公室。
柏万生嗅到熟悉的气息,抬头错了过他投来的目光,时间到了他匆匆离去的背影。
听见老班叫安枝单独一个人过去,施椿意担心他独自面对老师会紧张,立马也起身跑到了办公室门口,鬼鬼祟祟的猫在门后,准备抓准时机进去救人。
“资料填好了吗?”老班移着椅子顺势坐下,面对着安枝,盯着他的眼睛,不急不缓的说。
“嗯”安枝带着颤音应着,他有点社恐,不好与人交谈,见到老师时常慌神。抿了抿唇,他眼眸低垂略带慌乱的去抓口袋,几次扑空才摸出资料。
安枝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悄悄的撇了老班一眼,将折好的纸递给他,再也没有抬过眼,目光落在地下,盯着自己的鞋尖。
“安枝啊”老班勾起唇角,一脸慈爱的笑着“和新同桌相处的怎么样啊?”
大脑宕机,突如其来的言语凌乱安枝的内心,他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道“很好,数学方面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莫陌数学的确很好,柏万生也不差”老班突然想起,昨天柏万生向自己请求换同桌这事儿,觉得有意思,他闲不下来,施椿意又不来找他聊天,于是他只好蛮不正经的跟一直不喜欢说话的安枝谈:“你觉得他们两个,哪个给你当同桌最好?”
安枝心脏被烦绪与紧张挠的发痛,或许是过于胆小,他现在什么都说不出口,也没心思去做什么比较,他只想出逃,逃到天涯海角只剩一个人。在这危急时分,他开始幻想,有一个大英雄逆光而来。
见没人回应,老班盯着眼前人,开了口“怎么不说……”话还没有说完,未说完的言语置在半空,被另一声青涩而执着的言语盖过。
“老师啊,有好事不找我就只对安枝一个人说啊”走进门,少女的身影出现在门里,坦荡的朝他走来,满身浸染光芒,圆眼中闪耀着永世不朽的星辰。施椿意弯起唇角,吊儿郎当的跨着步子,语气里多了几分轻狂“什么事啊……”她咧开嘴,笑容干净,似是没事找事般语气狂妄的有些恼人“不能跟我说说呀。”
这死小孩几个意思!想造反!?
老班瞅了眼她,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有事就说,有屁快放,没事就滚”
施椿意笑嘻嘻的看着老班,没有回话。
老班看着她这副样子就心烦,没心思管她,目光一扫,寻找着安枝的身影,这孩子一脸乖乖学生的样子看着就顺心,不像某人……
安枝缓缓挪步半边身子躲在施椿意比自己矮小但格外有安全感的背后,此刻他终于长舒一口气,神情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他小心翼翼的抬眸,圆圆的眼睛星光一闪一闪,他眼神晦暗不明的落在她背影上,笑容明媚。他庆幸着,他世界里的英雄从不缺席。
吵架不是目的,施椿意刻意惹恼老班,吸引注意力,趁机把人带走。待老班不留神她抓信他的衣袖跑的极快,一会儿便没了影。
办公室空留下了一句响亮的言语“老师再见!”
神色淡然,心率异常。安枝反反复复演绎着她逆光而来拯救自己的画面。心底暗生雀跃,他的世界除过父母又多了一个反反复复拯救他与社恐中的大英雄。
喜悦的情绪在一瞬间迸发,宛如潮水奔腾不休止。少年眉目含情,心跳怦然。
安枝情难自禁的小声说道“施椿意,谢谢你”心跳抑制不住。
闻言,施椿意松开他的衣袖,天降骄阳,少年不畏的狂气与自由在她脸上泛开,一阵清风袭来,她与灿灿金光重影。施椿意眼尾上扬,活泼灵动的说着“又不是第一次了,况且我们是朋友嘛!”
毫无准备,措手不及。阳光顷刻间流入他的心底,无声蔓延,他好像被摄去魂魄般,呆愣在原地,屏住呼吸心跳噤声。
宁静半晌,施椿意见他不回话,就凑近了他些,带着笑意质问道“为什么不回话?!”
她的身影越侧越近,他不自觉慌了神,下意识的往后退着。四目相望,花火若从暗色里盛放,躁动的心宁静,随后是巨浪吞没神志。安枝仍滞神,心跳漏了半拍。
“这么说……呆呆的安枝更可爱的了”以为他被老班吓傻了,施椿意也没怎么在意,不敢在学校里抓他的手腕,于是她抓住安枝的校服下摆,缓缓的走着,一步一步的把他带进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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