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医院走廊。
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将瓷砖地面分割成明亮与阴影相间的长条。公生拎着便利店袋子从电梯出来,余光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泽部椿靠在病房门口的墙边,正低头划着手机;渡亮太站在她对面,手里转着一罐还未打开的咖啡。
他们显然刚到不久,椿甚至还没来得及换下棒球部的训练外套,袖口还沾着晨练时的尘土。
公生的脚步顿了一下。
“哟,大钢琴家。”渡先注意到了他,抬手挥了挥,“买早饭?”
“嗯。”公生走近,塑料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你们怎么……”
“群消息都不看吗?”椿收起手机,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昨晚半夜小薰在群里发'明天来看我的人要带草莓蛋糕哦',还配了个哭泣的猫猫表情。”
公生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锁屏上果然有三条未读消息,最上面一条是薰凌晨三点发的:“感觉好多了!明天谁来看我要记得带草莓蛋糕~(附带一张流泪猫猫头)”
他几乎能想象她蜷在病床上偷偷打字的样子。
“那蛋糕呢?”公生问。
椿和渡对视一眼,同时露出心虚的表情。
“来得太急……忘了。”渡摸了摸后脑勺。
“都是渡的错!”椿立刻甩锅,“他说医院楼下肯定有卖的!”
“喂!明明是你非要坐那班特快电车——”
公生无视了两人习惯性的斗嘴,推开了病房门。
病房内
薰正坐在床上摆弄电视遥控器,听到声响立刻转过头:“公生!我想吃可丽……咦?”
她的目光越过公生的肩膀,瞬间亮了起来:“椿!阿渡!”
“小薰——”椿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一把抱住她,“吓死我了!突然说什么住院,我还以为……”
“还以为你又快死了?”渡靠在床尾,语气轻松,眼睛里却带着真切的关切。
薰吐了吐舌头:“只是流感啦,医生说再观察一天就能出院!”
她的确恢复了大半活力——脸颊重新有了血色,头发也不再是病榻上的枯草模样,胡乱扎了个马尾辫在脑后晃悠。如果不是手腕上还留着输液的针痕,几乎看不出昨天还高烧到失去意识。
公生默默把买来的粥和饭团放在床头柜上。椿敏锐地注意到这个动作:“你该不会一晚上都守在这吧?”
“睡了会儿。”公生含糊地回答,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
事实上,他几乎没合眼。即使医生再三保证这只是普通流感,那些关于“旧病复发”的噩梦仍然如影随形。直到清晨薰的体温彻底降下来,他才在陪护床上短暂地眯了一会儿。
“骗人。”薰突然说,“你明明一直握着我的手。”
房间一静。
渡挑起眉毛,椿的嘴角开始疯狂上扬。
“……只是怕你乱拔针头。”公生别过脸,耳尖泛红。
“哦~”椿拖长音调,“原来如此——”
薰笑嘻嘻地接过话头:“是啊,每次我稍微动一下,某人就会立刻惊醒,然后——”
“吃饭。”公生迅速拆开一个金枪鱼饭团塞到她手里。
时间到了接近正午的时候。
椿从背包里掏出Switch:“我带了《动物森友会》,小薰你的岛怎么样了?”
“啊!我的萝卜!”薰惊慌失措地摸手机,“这几天没登录肯定跌价了!”
渡从果篮里拿了个苹果啃:“你们女生怎么都喜欢玩这种……”
“总比你玩恐怖游戏吓得半夜不敢上厕所强。”椿头也不抬地回击。
公生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三人吵吵闹闹的样子。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薰的笑脸上,她正手舞足蹈地讲述自己如何在游戏里设计了一座音乐厅,却因为某些他听不懂的原因而改成了烤肉店。
一切恍如昨日——那个天台,那次合奏,那些放学后在河边闲逛的傍晚。即使时间流转,他们依然以各自的方式聚在一起。
“喂,公生!”薰突然朝他扔了个橘子,“发什么呆呢?”
他接住橘子,指尖感受到阳光的温度。
窗外,医院庭院里的积雪正在融化,水滴从树枝上坠下,像一串小小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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