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刚考完试,老师们都忙着收拾试卷,没来得及留作业,同学们因此迎来了一个轻松的假期。
窗外,太阳已然缓缓升起,柔和的光线却被厚厚的窗帘隔绝在外,屋内仍旧漆黑一片。
阮思昨晚熬夜到凌晨,睡前特意拉上了遮光窗帘,打算一觉睡到中午。
可偏偏事与愿违,一阵急促的门铃声骤然响起,硬生生将她从睡梦中拽了出来。
“叮——”门铃持续作响,阮思猛地从床上坐起,满心烦躁,顺手将枕头狠狠扔了出去。
到底是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气呼呼地抓起手机,想看看门外究竟是谁。以为是物业或是邻居,可当看清那个身影时,她不禁愣住了。
“你有事吗?”阮思黑着脸打开门,看着门口那个身形瘦弱的女人,心里涌起一阵不悦。她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要让对方进屋的意思。
孙婧明显愣了一下,她裹紧身上的外套,眼神有些闪躲,嗫嚅着开口:“那个……小思,我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
阮思瞧着眼前这个父亲的现任妻子,想到她当时那副耀武扬威、明媚艳丽的模样。
不过才一阵子没见,如今的她面色蜡黄、满脸憔悴,看上去疲惫不堪。
阮思心底泛起一丝怜悯,终究还是侧身让她进了屋,“有事就赶紧说,我没那么多闲工夫。”
说着,她坐在客厅沙发上,抬手揉了揉因没睡醒而酸涩发困的眼睛。
孙婧见状,缓缓坐到对面沙发上,犹豫再三,才小声开口:“小思,你能不能劝劝你爸?他……他要跟我离婚。”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泪水夺眶而出,声音也哽咽起来,“不!他之前明明答应我,等孩子生下来就跟我领证,可现在他却反悔了,呜呜……”
阮思一听这哭声,只觉脑袋痛。这女人怎么这么傻,这不摆明了是阮靖“去母留子”的骗局吗?这种套路居然也信,还心甘情愿给他生了个儿子。
但凡阮靖真心想娶她,婚前肯定会先订婚,哪个好人会等到领证之后再筹备这些?
再说了,阮靖被苏琳纠缠多年,费了好大劲才摆脱,又怎会轻易再给自己套上枷锁,他又不是傻子。
“你先别哭了,这事儿我帮不上忙。要是我在他那儿能说得上话,我也不至于住在这儿,我妈恐怕早就跟他复婚了,哪还有你的事!”阮思想着,到底还是心软了些,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毕竟,她都沦落到跑来找自己帮忙,想必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谁料,孙婧一听这话,猛地抬手将阮思递来的水打翻在地,“啪”的一声,杯子摔得粉碎。
她怒目圆睁,站起身,手指直直地指着阮思,嘶吼着:“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撺掇阮靖抛弃我的?!你就是记恨我,把你赶到这儿来!”
她情绪激动,全然不顾形象,本来就乱的头发变得凌乱不堪。“可你现在过得也不赖啊!凭什么这么针对我?!”
阮思看着眼前近乎疯狂的女人,只觉心烦头疼,心里直叹怎么什么糟心事都能让自己碰上。
而且,她越发觉得,但凡跟阮靖扯上关系的女人,最后都能成神经病,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玄。
“你简直跟你妈一样的下贱……”
“你闹够了没有!”阮思彻底被激怒了,本就憋了一肚子起床气,又听她在这儿胡言乱语半天,这会儿还骂上了。
忍无可忍之下,她“砰”地一拍桌子,厉声打断道,“我说了,我帮不了!你非要在这儿撒泼耍赖,神经病啊?!就算我有法子,我不帮你又能怎样?”
“这事儿本就是阮靖设的骗局,他就是想让你心甘情愿生下孩子,然后一脚把你踢开,去母留子,懂了吗?!”
孙婧被这一骂震得呆愣在原地,片刻后,缓缓安静下来。
她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他明明都答应得好好的,怎么能反悔……”
“是真是假,你自己去求证啊。反正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好好找他问个清楚吧!”阮思实在懒得再跟她纠缠,索性直接下了逐客令。
——
好不容易把失魂落魄的孙婧送走,阮思长舒一口气,这才发觉手还在因刚才的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满心疲惫,一想到阮靖这一摊子烂事儿,再联想到住在精神病院里的那位,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压的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手机消息提示音突然响起。
阮思本以为是阮靖的消息,满心不耐地拿起手机一看,却是季暮萧发来的:
“同桌,今天下午出来玩吗?”后面还配了个小猫的表情包。
看着这条消息,阮思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季暮萧那眉眼含笑、温柔似水的模样,心情莫名平复了几分。
“去哪玩?”
对方秒回:“遂宁公园和小吃街。”
“去吧,反正也没事。”
“行,那我跟他们说一声,到时候咱们一起去。”
阮思自然明白“他们”指的是谁,心里微微犹豫,本有些不想去了。
但一想到此刻自己糟糕的心情,季暮萧这样浑身散发着“好情绪”的人出去走走,总归是好的,便回了个“好”。
——
阮思给自己简单做了顿早午饭,吃完后,就站在衣柜前对着满柜子的衣服挑挑拣拣,心里纠结。
说实在的,她平时在家就穿睡衣,去学校穿校服,没定洗液是在网上买,然后送到家门口,这些平时穿的衣服好久都没动了。
要是能行,她现在真想直接穿着睡衣出门,省得在这儿费神。
这是不可能的,没辙,还是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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