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影之迷

你认识我？"程砚按住漂浮的书本，眼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在我六岁生病的时候？"

林晟的表情凝固了。这个空当，周临川闪到程砚身边，寒气在他耳边凝成一句话："跑！他现在被'蓝冰'控制，不是普通人类！"

程砚却向前迈了一步。他左手背在身后，悄悄将手机调到录像模式："《刑法》第十七条，已满十六周岁的人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他直视林晟的眼睛，"你三年前就满十六了吧？"

"聪明的小法学家。"林晟的瞳孔泛起不自然的蓝光，"但你知道冰晶症候群吗？"他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密密麻麻排着蓝色冰晶，像某种邪恶的纹身，"我们这类人...法律管不着。"

程砚的呼吸一滞。那些冰晶的排列方式，竟和他手腕上的契约纹路有七分相似。

周临川的耳钉突然发出高频蜂鸣。他猛地推开程砚，一道蓝光从林晟指尖射出，擦过程砚肩膀击中后方水箱。金属瞬间覆满冰霜，随即爆裂成渣。

"现在！"周临川抓住程砚的手腕。契约纹路光芒大盛，程砚感到一股寒流顺着手臂涌入心脏。他本能地呼出一口气，白雾在空中凝成冰刃，直刺林晟面门。

林晟慌忙闪避时，程砚已经冲下楼梯。转过拐角后，他立刻给刑侦学教授发信息请求调阅"冰晶症候群"资料，同时把刚才录制的视频备份到云端。

周临川的灵体在走廊忽明忽暗："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能操控低温的？"

"就在你每天用寒气偷袭我的时候。"程砚抹去鼻血，"《侵权责任法》第六条，因过错侵害他人民事权益，应当承担侵权责任。"

幽灵大笑出声，耳钉闪烁出金粉色光芒："小法学家，你拿我当灵力训练机？"

他们躲进法学院资料室。程砚调出六年前的本地新闻，屏幕显示某幼儿园发生集体食物中毒事件，其中一张病房照片里，年幼的程砚躺在靠窗病床上。

"放大窗户。"周临川突然说。画面放大后，玻璃上隐约有冰晶形成的字迹——【活下去】。

程砚的手微微发抖："是你？"

周临川的灵体泛起涟漪："那天我随队去幼儿园表演冰球，看到有人往果汁里加东西。"他的声音变得遥远，"我救出几个孩子，但自己误食了...后来在医院醒来，发现获得了奇怪的能力。"

程砚点开另一则报道：冰球表演因队员突发不适取消。配图中，少年周临川被搀扶着离开，左耳三枚冰晶耳钉闪闪发光。

"所以你的耳钉..."

"不是装饰品。"周临川碰了碰耳钉，"它能吸收'蓝冰'的毒素。那天之后，我发现可以用冰晶救人。"

程砚突然站起身："副校长办公室有监控死角。"他抓起背包，"如果林晟是从犯，主谋一定留有证据。"

副校长办公室的门锁对幽灵无效。周临川穿门而入，从内部打开窗户让程砚潜入。月光透过百叶窗，在文件柜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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