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保险箱。"程砚指向办公桌下方，"温度比其他地方低。"

周临川的耳钉亮起蓝光："有'蓝冰'残留。"他伸手触碰密码锁，冰晶迅速覆盖表面，"生日试试...0215...错误。"

程砚输入三年前的日期——周临川死亡日。保险箱发出"咔哒"轻响。

里面只有一支密封试管，装着蓝色液体，旁边是标着"冰晶症候群-第三代"的文件夹。程砚快速拍照时，试管突然剧烈震动，蓝色液体如活物般撞向玻璃壁。

"退后！"周临川的灵体瞬间膨胀。试管爆裂的瞬间，他化作冰盾挡在程砚面前。蓝色液体溅在幽灵身上，发出腐蚀般的"滋滋"声。

程砚抓起文件夹拽着周临川翻窗而出。他们刚跑出行政楼，暴雨便倾盆而下。周临川的灵体开始不稳定地闪烁，耳钉上的裂纹扩散到脸颊。

"你怎么样？"程砚在雨中大喊。

周临川没有回答。他的眼睛变成了全然的冰蓝色，灵体表面浮现出程砚从未见过的狰狞纹路。暴雨中，幽灵开始失控地吸收周围的水分，冰雹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迸射。

"周临川！"程砚扑上去抱住他，立刻被冰雹砸中后背。剧痛中他反而抱得更紧，契约纹路发出灼热红光。

"松手...你会被..."周临川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

"契约第二十条！"程砚把脸埋在他冰凉的颈窝，"禁止单方面解除守护关系！"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程砚恍惚看见两个重叠的景象——六岁的自己在病床上抓住少年周临川的手；现在的他抱着暴走的灵体，手腕纹路与周临川耳钉的裂纹完美契合。

"哭个屁，"周临川突然说，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嚣张，"我还没死透呢。"他的手掌贴上程砚后背被冰雹击中的位置，寒意减轻了灼痛，"文件夹...看了吗？"

程砚在雨中翻开文件夹。内页是副校长与某医药公司的秘密协议，附录名单上赫然列着林晟和...程砚自己的名字。

"实验体名单..."程砚的血液几乎凝固，"我们都被注射过'蓝冰'？"

周临川的耳钉突然全部碎裂。灵体如雾般散开的刹那，程砚看到最后一份文件——副校长亲笔写的《事故处理方案》，日期是周临川死亡前一天。

医学院解剖实验室的冷柜发出嗡嗡轻响。程砚把自己反锁在里面，身边摊着从副校长办公室偷来的文件。周临川的灵体虚弱到只能维持手掌大小，蜷缩在《刑法》教材上。

"所以'蓝冰'是种神经毒素，"程砚划亮平板电脑，"副校长借幼儿园活动做人体实验，我们几个孩子是第一批受害者。"

周临川的微型灵体点点头："我因为冰球训练经常接触低温，意外获得了吸收毒素的能力。"他飘到文件某处，"但副校长发现后，把我当成了...怎么说..."

"活体培养皿。"程砚冷冰冰地接话。他点开三年前校报的内部邮件，林晟发给副校长的附件照片被恢复出一角——更衣室里，副校长正将注射器刺入周临川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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