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送上餐前酒,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周予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精让他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血色:"你知道我养父现在在哪吗?精神病院。因为那起案子,他失去了工作、名誉,最后连理智都崩溃了。"
"我母亲也死了。"祁沉的声音冷硬如铁,"自杀,就在案件审理结束后的第二年。"
周予的手指在杯沿上画着圈:"所以我们都是受害者。"
"或者加害者。"祁沉突然抓住周予的手腕,"你在利用我对吗?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
周予没有挣脱,反而凑近一步,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那你呢?今天这顿晚餐又是什么计划?"
"我想知道,"祁沉的气息拂过周予的嘴唇,"在那些时刻,你有没有一刻是真实的。"
"哪些时刻?"周予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会议室里你假装掉落的笔记本,露台上你谈论康定斯基时发亮的眼睛,还有你公寓楼下..."祁沉的手滑到周予的后颈,"那个差点发生的吻。"
周予的呼吸变得急促:"这不重要。"
"对我来说很重要。"祁沉猛地拉开距离,从纸袋中取出一张照片推过去,"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子站在画架前的背影。周予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从哪里来的?"
"我母亲的私人物品。背面写着日期和名字——1998年12月,周默然和他的学生林暄。"
周予的手指颤抖着触碰照片:"林暄是我生父。"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祁沉预料。他皱眉:"我以为周默然是你养父。"
"是。林暄死后,周默然收养了我。"周予的声音变得空洞,"他们说林暄是自杀,但..."他突然打住,"这些与你母亲有什么关系?"
祁沉沉默片刻,突然招手叫来侍者结账:"换个地方谈。"
二十分钟后,祁沉的公寓门前。周予站在台阶上犹豫:"为什么来这里?"
"因为有些东西不能带出门。"祁沉输入密码,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祁沉的公寓宽敞而简约,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周予的目光被墙上的一幅小型水彩画吸引——那是幅风景画,角落里有"S"的签名。
"我母亲的作品。"祁沉顺着他的视线解释道,"她很少画画,这是唯一一幅保存下来的。"
周予走近那幅画,突然僵在原地。画作旁边挂着一张老照片:年轻的邵美玲站在一群艺术家中间,而照片角落里,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是周默然。
"看来你认出来了。"祁沉走到周予身后,"他们确实认识。"
周予猛地转身,眼中燃烧着祁沉从未见过的怒火:"不只是认识!你母亲利用职权诬陷我养父,就为了掩盖她自己的——"
自己的什么?"祁沉抓住周予的肩膀。
周予突然挣脱,冲向门口:"这是个错误,我不该来。"
祁沉快步追上,在玄关处拦住他:"把话说清楚!"
"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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