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

没说。但..."助理压低声音，"法务部的人也来了，气氛不太对。"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邵总——一个六十多岁却保养得宜的男人，坐在首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鹰。祁沉注意到他今天戴了一条不同寻常的领带夹——银质，造型是一把小小的钥匙。

"各位，"邵总的声音不紧不慢，"我们发现了内部信息泄露的迹象。"

屏幕上投影出一系列邮件截图。祁沉的手指在桌下收紧——这些邮件全是他与周予关于艺术品投资项目的往来通讯。

"据调查，这位周予先生背景可疑。"邵总点击遥控器，画面切换到一份档案，"他与多起艺术品诈骗案有关联，很可能是商业间谍。"

祁沉猛地站起来："这不可能。我亲自审核过他的资质。"

"是吗？"邵总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那你一定知道他养父周默然是1999年那起大案的罪犯？也知道他生父林暄因涉案自杀？"

会议室一片哗然。祁沉感到所有目光都刺在他背上。

"我最近才得知这些信息。"祁沉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但没有证据表明周予本人参与任何不法行为。"

邵总冷笑一声，播放了一段音频。嘈杂的背景音中，周予的声音清晰可辨："...接近祁沉只是第一步，我要让他付出代价，就像他母亲对我们家做的那样..."

录音结束，会议室鸦雀无声。祁沉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那确实是周予的声音，但语境明显被刻意剪辑过。

"考虑到你与嫌疑人的...特殊关系，"邵总摘下眼镜擦拭，"董事会决定暂停你的一切职务，配合调查。"

祁沉环顾四周，发现曾经的下属们纷纷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只有法务部的主管——邵总的心腹，正得意地微笑着。

"这是个错误。"祁沉平静地收拾文件，"我会证明的。"

走出会议室，手机震动起来。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今晚8点，邵氏艺术基金会旧址。真相在那里。——Z"

Z。周予名字的首字母。祁沉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最终只回了一个字："好。"

与此同时，城郊一家私立精神病院的访客登记表上，刚添上一个新名字：林暄。签名者的笔迹与周予一模一样。

"爸，是我。"周予站在隔离窗前，看着里面消瘦的老人。周默然——曾经风度翩翩的艺术品鉴定专家，现在只是一个眼神呆滞的精神病患者。

东西...带来了吗？"老人的声音嘶哑，手指神经质地敲击桌面。

周予从内袋取出一个小U盘："祁沉母亲的日记，我复制了关键部分。"

"很好...很好..."周默然突然抓住周予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记住，他们母子毁了我们家！邵美玲死了，但她儿子必须付出代价！"

予没有挣脱，只是轻声问："爸，你认识一个叫林暄的人吗？"

周默然的表情瞬间凝固："谁告诉你的？"

"祁沉那里有张照片，背面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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