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像踩在他濒临断裂的神经上。
祝睿贺径直走到靠墙的一张简易医疗床边停下。他拿起放在旁边不锈钢器械盘里的一小包未拆封的消毒棉签和一小瓶碘伏,动作流畅地撕开包装。
“坐下。”他命令道,目光甚至没有抬一下,只是专注于拧开碘伏瓶盖的动作。
谭振衍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企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刺痛唤醒一点反抗的力气。没有用。身体的服从像早已写死的程式。他像个提线木偶,僵硬地挪动脚步,虚脱般跌坐在冰冷的金属床边沿。床脚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嘎”一声,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惊心。
祝睿贺拿着沾湿了褐色碘伏的棉签,转过身。
压迫感瞬间如山倾覆。
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下来,将谭振衍困在医疗床和墙壁形成的狭窄三角空间里。消毒水的浓烈气味中,立刻混入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在谭振衍嗅觉里如同噩梦具象化的气息——汗水的咸涩、烟草的微苦,以及那如同烈日下岩石般滚烫而极具侵略性的雄性荷尔蒙,霸道地充斥了每一寸空气。
冰冷尖锐的消毒棉签,带着碘伏特有的刺激性气味,精准地、毫无预兆地摁压在了他耳垂滚烫的伤口上!
“啊——!” 一声短促凄厉的痛叫猛地从谭振衍喉咙里迸发出来!身体如同被高压电击中般剧烈弹跳了一下!眼泪瞬间被强烈的刺激逼出了眼眶!
那根本不是消毒!那冰凉的触感之后,是如同被烙铁烫伤般的剧痛!混合着碘伏深入伤口的蛰刺感,痛得他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祝睿贺捏着棉签的手指纹丝不动,稳稳地施加着压力。镜片后的眼眸低垂着,紧紧盯着那个被他亲自制造出来的细小伤口,如同艺术家在审视一幅未完成的作品。眼神专注得近乎冷漠。
“疼?”祝睿贺低沉的声音贴着谭振衍的耳廓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湿透的鬓角和冰冷的耳廓。“忍着。” 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明天的天气。
棉签继续在那脆弱的伤口上反复涂抹、按压。每一次擦拭,都带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和随之而来的、令人作呕的消毒水气味。谭振衍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他疼得浑身抽搐,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只有无法抑制的细微痉挛暴露着极致的痛苦。冷汗再次疯狂渗出,与脸上未干的水迹混在一起。
祝睿贺的目光,却在他因为剧痛而微微仰起的脆弱脖颈上停留了一瞬。那截白皙的脖颈线条绷得很紧,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因为疼痛和忍耐而清晰地浮现出来,随着心跳微弱地搏动着。
棉签终于离开伤口。
就在谭振衍以为这酷刑终于结束,紧绷的神经稍一松懈的刹那——
祝睿贺的手指突然改变了轨迹!
冰凉的碘伏棉签没有放下,反而猛地向下!
带着尚未挥发尽的刺激性液体,那冰冷的、粗糙的棉絮头部,如同一条阴冷的毒蛇,猝不及防地、狠狠地擦刮过他脖颈侧面那片敏感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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