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极涵醒来时,发现自己像八爪鱼似的缠在轩辕澈身上。更可怕的是——
"陛下昨夜说……"轩辕澈慢悠悠把玩他的发梢,"要臣当皇后?"
"不可能!"周极涵炸毛,猛地从轩辕澈怀里挣脱出来,丝绸被褥滑落,露出他精致的锁骨,"朕怎么可能……唔!"
轩辕澈突然压上来,指尖划过他锁骨:"还说这里,"又抚上腰窝,"和这里,都是臣的印记。"
周极涵整个人红成虾米,连耳尖都烫得吓人:"你胡说!"
"需要复述陛下当时怎么搂着臣的脖子说'澈哥哥最好了'吗?"
"啊啊啊闭嘴!"周极涵鸵鸟似的钻进被子里,却被连人带被扛起来。
"轩辕澈!放朕下来!"
"陛下昨日答应陪臣放风筝。"
"那是朕烧糊涂了!"
轩辕澈突然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廓上:"可臣当真了。"
晨光中,小皇帝没看见摄政王通红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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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极涵被轩辕澈强行从龙床上"请"下来时,整个人还处于极度混乱状态。
昨夜他确实发了高热,御医说可能是连日批阅奏折劳累所致。
他只记得自己浑身发冷,然后……然后似乎有人将他抱入怀中,那怀抱温暖得令人安心。
"陛下,该更衣上朝了。"
轩辕澈已经穿戴整齐,玄色朝服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腰间玉带上悬着的龙纹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周极涵别过脸去,不敢直视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黑眸:"朕知道,不用你提醒。"
轩辕澈唇角微勾,忽然伸手替他拢了拢散开的衣襟:"陛下昨夜可是热情得很,怎么今晨就翻脸不认人了?"
"摄政王!"周极涵咬牙切齿,"注意你的身份!"
"臣一直很注意。"
轩辕澈后退一步,恭敬行礼,动作标准得挑不出任何毛病,可那双眼中的笑意却让周极涵更加恼火。
上朝时分,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周极涵端坐龙椅,努力维持帝王威仪,却总感觉轩辕澈站在丹陛之下的身影太过醒目。
那挺拔如松的背影,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朝臣隔开。
"启禀陛下,北境战事吃紧,需增派三万精兵……"
"陛下,江南水患赈灾银两被层层克扣,百姓流离失所……"
"西北边境又有胡人骚扰……"
一个个奏报接踵而来,周极涵刚想开口,就听见轩辕澈沉稳的声音响起。
"北境增兵之事,臣已命兵部调遣;江南水患,臣已派钦差彻查;西北胡人,加强边防巡逻即可,不必大动干戈。"
每一条决策都恰到好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朝臣们纷纷点头称是,仿佛轩辕澈才是这金銮殿真正的主人。
周极涵攥紧了龙椅扶手,指节发白。他才是皇帝,可朝堂之上,他的意见似乎永远排在轩辕澈之后。
"陛下可有异议?"轩辕澈转身,深邃的眼眸直视着他。
周极涵深吸一口气。
"摄政王处理得当,就按你说的办。"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本该提出自己的见解,至少表现出帝王应有的决断力,可面对轩辕澈,他总是不自觉地退缩。
退朝后,周极涵独自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
脑海中不断浮现今晨醒来时的情景——他居然整个人缠在轩辕澈身上!更可怕的是,他似乎还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
"澈哥哥……"周极涵喃喃自语,随即被自己的称呼吓了一跳,连忙摇头,"不不不,一定是烧糊涂了!"
"陛下在说什么?"轩辕澈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周极涵差点从龙椅上跳起来。
"你、你怎么不通报就进来!"周极涵慌乱中打翻了砚台,墨汁溅在明黄色龙袍上,晕开一片黑色。
轩辕澈大步上前,掏出丝帕为他擦拭:"陛下还是这么毛手毛脚。"他的动作轻柔,指尖偶尔擦过周极涵的手背,引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朕自己来!"
周极涵抢过丝帕,却因为动作太急,反而将墨迹抹得更开。
轩辕澈叹了口气,忽然弯腰将周极涵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放朕下来!"
周极涵挣扎着,却不敢太大声,怕惊动外面的宫人。
"陛下衣服脏了,需要更换。"
轩辕澈说得理所当然,大步走向寝宫。
被轩辕澈抱在怀里的感觉太过熟悉,周极涵恍惚间又想起昨夜。
他发着高烧,浑身发冷,是轩辕澈将他搂在怀中,用体温为他驱寒。
那种安心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陛下在想什么?"轩辕澈低头看他,黑眸中闪过一丝周极涵读不懂的情绪。
"没什么。"周极涵别过脸,"你放朕下来,朕自己能走。"
轩辕澈却抱得更紧:"陛下昨夜高热刚退,还是少走动为好。"
寝宫内,轩辕澈亲自为周极涵更衣。
修长的手指解开龙袍系带时,周极涵屏住了呼吸。当微凉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锁骨,他不由自主地轻颤。
"陛下昨夜这里出了很多汗。"
轩辕澈忽然说道,手指轻点周极涵的锁骨,"臣不得不为陛下擦拭身体。"
周极涵的脸"轰"地一下红了:"你、你看了朕的身体?"
"不仅看了,"轩辕澈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廓,"还摸遍了。"
"轩辕澈!"周极涵羞愤交加,一把推开他,"你放肆!"
轩辕澈后退一步,恭敬行礼:"臣失礼了。"可那双眼中的笑意分明在说,他一点也不后悔。
周极涵气呼呼地自己穿好衣服,却发现轩辕澈还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陛下忘了答应臣的事?"轩辕澈微微一笑,"放风筝。"
"朕说了那是胡话!"周极涵转身就要走,却被轩辕澈一把拉住手腕。
"君无戏言。"轩辕澈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陛下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周极涵想反驳,却在看到轩辕澈眼中罕见的期待时愣住了。
那个在朝堂上雷厉风行的摄政王,此刻眼中竟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执着。
"朕……朕还有奏折要批。"
周极涵试图找借口。
"臣已替陛下处理好了。"轩辕澈早有准备。
"那朕要练字。"
"明日再练。"
"朕……"
"陛下,"轩辕澈忽然凑近,近到周极涵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您是在害怕与臣独处吗?"
"胡说!"周极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朕有什么好怕的!去就去!"
轩辕澈得逞地笑了,那笑容晃得周极涵眼花。
一刻钟后,周极涵后悔了。他穿着便装,被轩辕澈半强迫地带出了宫门。没有銮驾,没有侍卫,只有他们两人和一架简朴的马车。
"这不合规矩!"周极涵坐在马车里抗议,"朕乃一国之君,怎能如此轻率出宫?"
轩辕澈坐在他对面,闻言挑了挑眉:"陛下是担心安全?有臣在,没人能伤您分毫。"
这不是周极涵担心的重点,但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混乱的心情。
与轩辕澈单独相处,还是在宫外,这感觉太过奇怪。在宫里,他们是君臣;可在宫外,界限似乎变得模糊起来。
马车停在城郊一片开阔的草地上。
春日的阳光暖融融的,微风拂过,带来青草和野花的香气。
轩辕澈从马车里取出一只精美的燕子风筝,骨架轻巧,绢面上绘着栩栩如生的羽毛纹路。
"这是……"周极涵惊讶地看着风筝,"你亲手做的?"
轩辕澈点头:"小时候陛下说过,想要一只燕子风筝。"
周极涵愣住了。翻找零碎的记忆,应是某次轩辕澈来给他讲课?……他随口提了一句羡慕民间孩子能放风筝,没想到轩辕澈竟记到现在。
"朕……朕不记得了。"周极涵嘴硬道,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
轩辕澈不以为意,熟练地组装好风筝线:"陛下只需享受就好。"
春风正好,轩辕澈助跑几步,燕子风筝便乘风而起,越飞越高。周极涵仰头望着,不知不觉间,轩辕澈将线轴塞到了他手中。
"试试?"轩辕澈站在他身后,双手覆在他的手上,教他如何控制风筝。
周极涵应该推开他的,可那温暖的怀抱太过舒适,他竟舍不得挣脱。轩辕澈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稳健而有力。
"放松,跟着风的节奏。"轩辕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而温柔,与朝堂上那个威严的摄政王判若两人。
周极涵不知不觉放松下来,任由轩辕澈引导着他的动作。风筝在蓝天中翱翔,时而上升,时而俯冲,像一只真正的燕子般自由自在。
"陛下笑了。"轩辕澈忽然说道。
周极涵这才意识到自己嘴角上扬。
"朕……"周极涵刚想说什么,忽然一阵大风吹来,风筝线从他手中脱出,燕子风筝顿时失去了控制,摇摇晃晃地向远处飘去。
"啊!"周极涵下意识追出几步,却被轩辕澈拉住。
"别急。"轩辕澈安抚道,随即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将风筝追回。他回来时,发丝微乱,额上有细密的汗珠,却笑得格外明亮。
"给,陛下的风筝。"轩辕澈将风筝递还给他,眼中满是宠溺。
周极涵接过风筝,心跳如鼓。这一刻的轩辕澈太过耀眼,让他移不开视线。
那个在朝堂上强势的摄政王,此刻像个大男孩般充满活力,黑眸中闪烁的光芒比阳光还要温暖。
"谢谢。"周极涵小声说道,低头检查风筝是否完好,借以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
轩辕澈忽然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陛下知道吗?您害羞的样子,比朝堂上强装威严的模样可爱多了。"
"谁、谁害羞了!"周极涵拍开他的手,却控制不住脸上的热度。
轩辕澈大笑,笑声爽朗,惊起了不远处树上的鸟儿。他忽然一把抱起周极涵,在草地上转了个圈。
"轩辕澈!放朕下来!"周极涵惊呼,却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风筝在蓝天上自由翱翔,线的一端握在周极涵手中,另一端,似乎连着两颗逐渐靠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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