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说自己是随遇而安的人,可谁又知道,那个蹲在巷口等妈妈的小男孩,早就把不安和委屈,全揉进了面团里。每当烤箱飘出甜香,我就觉得,或许用糖霜就能把生活的苦涩都掩盖住。
遇见李尖尖那天,她举着摔得坑坑洼洼的木雕,理直气壮地说要和我做朋友。她身上有股野蔷薇的劲儿,带着刺却又让人忍不住靠近。我总爱逗她,看她炸毛的样子,就好像这样就能把心底的不安都藏起来。可当她把第一口甜到齁的蛋糕塞进我嘴里,说"以后我罩着你"时,我才发现,原来有人愿意剥开我坚硬的壳,看看里面那个渴望被爱的小孩。
晚禾转学来的那天,我就看出她藏着秘密。她望向凌霄的眼神,像带着刺的藤蔓,温柔又危险。但当她在甜品店说破我被抛弃的过去时,我没有生气。因为我知道,我们都是在黑暗里跌跌撞撞长大的人。她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你值得被爱",让我揉面团的手顿了顿——原来我拼命烘焙的甜,不只是为了治愈别人。
看着凌霄和晚禾之间暗流涌动,我不是不担心李尖尖。可她总大大咧咧地说没事,转头又在深夜偷偷刻木雕。我把新烤的曲奇塞进她手里,说"吃完就不许难过",其实多希望能替她挡住所有伤害。
摧毁系统那天,暴雨浇在身上,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当李尖尖攥着我的手在雨里奔跑,我突然想,如果能一直这样守护她就好了。后来在意大利的庄园,她穿着缀满糖霜图案的婚纱向我跑来,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烘焙了这么多年的甜,最珍贵的那一口,早就握在手里了。
现在我的甜品店开遍了城市,可我最爱的,还是看李尖尖偷吃新品时沾在鼻尖的奶油。客人总问我甜品的秘方,我笑着指向后厨——那里,李尖尖正和儿子抢巧克力,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比任何糖霜都要甜。我想,这大概就是我用半生颠沛,换来的最圆满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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